渣过的邪魔找我寻仇了: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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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过, 缓缓的抓住衣襟往下褪去, 一抹艳色靡靡。

    他挑衅地脱下衣服,燕除月的眼神飘忽了一下,挪开。

    祝雎直接迈着他的大长腿跨入水中, 哗啦的水声在冰凉的夜晚也显得一股子躁。

    “仙子还要看我吗?”

    他整个人趴在水桶边, 白皙的手就搭在桶上, 另一只手伸下去就像要把最后一层遮羞布扒掉。

    他在故意寻衅滋事。

    燕除月抱着剑倚窗, 身后是半弦月, 凉风微微吹起她的头发, 也有一股飘飘临仙之意。

    燕除月将手中的剑放下,剑尖处杵着地板,她随意的站着,上下将他打量个遍。

    “你一身是伤, 不甚美观, 还是养好伤再说吧。”

    祝雎坐在水桶里笑容不变, 在水底下的手却攥紧了。

    不甚……美观?

    燕除月也不在意祝雎怎么想, 从旁边的架子上拖来了一个木桶, 抓起水瓢哗啦啦的往桶里注水,水波荡漾将祝雎的头发卷起,不停的往他身上缠。

    燕除月走远了, 又找了个马扎将自己的衣服撩起来敛住,将手里的剑轻轻地放在桶里浇洗起来。

    她不知道从何处寻了一块软布,混着香胰子打出细腻的泡沫,轻轻地擦拭着白剑,口中还慢慢地哼唱着柔软的曲调。

    祝雎泡在热汤里,心里顿时不是滋味,因为他是剑主,可以明显感受到他的剑现在大爷一样受着伺候。

    他的伤口泡在水里,热水不断刺激着伤口撕裂,又涌出鲜血,在滚烫的水里流失的很快,他按住伤口,却没有感受到快乐,有些不愉。

    燕除月在离他几步远的小室门口侧坐着,既不用担心祝雎逃走,又不用忧心看见他出浴。

    但温柔的曲调一直往祝雎的耳里飘,她每擦试一下剑身,祝雎也颤抖的抓住桶的边沿,坚硬的木桶都留下指印。

    他连脚趾都蜷缩起来,他剑即为他骨,是为一体,同等温柔下,祝雎怎能不受牵连。

    但是毁天灭地之时,这把剑又能所向披靡,无视苦痛。

    为何燕除月的触碰会让他如此煎熬……只因为她是“剑鞘”?说来也是可笑,剑在燕除月手中,竟然会如此服帖。

    但骄傲如祝雎,他冷冷地垂下眼眸,他绝不会暴露软肋。

    他沉浸其中,头无力的扬起,死死咬住下唇,一声声即将破壳而出的闷哼被他咽下,祝雎后脑勺放在桶边,他的余光一直可以瞥见燕除月。

    “你看,我是帮你洗了吧。”

    燕除月轻声对玄度说着话,玄度在她手中愉快的跳了跳。

    吃里扒外的东西。祝雎想着,便深深闭上眼,睫毛不断乱颤,抵挡着脊背传来的乱潮。

    *

    望江楼另一端。

    达奚实一个壮汉腰间扶着剑,此时像热锅旁的蚂蚁走来走去,一边走还唧唧歪歪的骂着房间里站着的一排人。

    “奶奶个腿儿!养你们吃干饭的呀!连个人也看不住,要你们有什么用?”达奚实气急败坏的坐下,端起旁边的香茶牛饮水一样灌下,却被烫得吐着舌头。

    “啪”地一声,他把杯子摔在地上:“让你们找宿不秋你们没找到,让你们找翁主,你们也找不到!”

    达奚实心中一股无名火涌起,越说越气,原本他携调令来接徐景候的小翁主回去,那从墙走到一半,遇见菩提宗的人。

    礼貌地打个招呼,才知道他们的小翁主早就下山了,只身闯了寒尸山,嚯!还成了寒尸山少主。

    他安营扎寨派出人手等了又等,直到稷水涨潮,雷势渐大,才不得不跟着菩提宗的人去了望江楼。

    刚一进来,立马召开了“海捕”大会,一则是找到宿不秋格杀勿论,二则是找到小翁主带回去,还没等他喝口热茶,一个又一个的坏消息接踵而来,扰着他心烦意乱,脑袋瓜子嗡嗡作响。

    他一拍桌子,枣红色的桌子中间裂了个口,上面的水壶又噼里啪啦的滑下摔碎,达奚实挨个指着鼻子骂:“回去通通吃挂落吧!”

    等到他从高到低数落一遍,数到猫眼少年的时候,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却又犟着嘴捏着鼻子认下这份功劳,胡乱夸赞一番:“你们这下子都要跟苗苗好好学学,人家一条命都丢在上面了。”

    下面将手背在身后排成一排,五大三粗的几个汉子心里不乐意,“那可不,人都认错了。”

    “你说什么?”

    那汉子大声道:“我说达奚将军,我们还是早些通报主公吧。”

    达奚实就差一个大嘴巴子过去,早干嘛去了?现在回去禀报就是他背锅了,徐景候千辛万苦藏下来的龙女,现在被他跟丢了,还隐瞒不报,这可是掉脑袋的事!

    猫眼少年看够了热闹,才慢吞吞道:“我知道翁主在哪里。”

    达奚实的愁眉苦脸瞬间迸发惊喜,连忙追问,但猫眼少年老神神在不说话了,达奚实肉痛的从腰间的乾坤袋里取出灵鱼干。

    猫眼少年这才接话:“我还知道你们要杀的人在哪里。”

    达奚实急匆匆召开海捕大会,他赶来的时候撞见了,还差点被燕除月一剑砍伤。

    达奚实眉毛中间的缝都挤成了肉虫,忍痛拿出了一袋灵鱼,猫眼少年这才大发慈悲的开口。

    *

    燕除月把玄度搓洗的干干净净,用细布擦的一层不染,终于大功告成。

    回头看了一眼祝雎,他好像睡着了,身上苍白的肤色也泡的白里透红。

    本来他的伤口是不能多泡水的,但是他如此叛逆,燕除月也就随他,让他自己多吃点苦头吧。

    桶里还在袅袅的冒着热气,熏的她脑袋晕乎乎的,若有若无的香气弥漫得透透的,燕除月脚下有些发软,她慢慢走过去拍了拍祝雎的脸。

    “宿不秋,快起来别泡了,泡久了会晕死过去的。”燕除月感觉呼吸都充斥着他身上馥郁的味道。

    恰好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燕除月酿酿跄跄的走出去,原本她在小室门口坐着,还没什么感觉,一靠近祝雎,立马就有被缠住的感觉。

    远离了就好,她呼吸了新鲜的凉气倒也清醒了多,她往自己口中灌了几口凉水,便去开门。

    “仙子,您要的伤药和笔墨已经送到了。”跑堂的低着头,眼神也不敢乱瞟,生怕看到什么他不该看的,眼睛就被挖了去。

    “多谢。”燕除月让跑堂的稍等了一下,“麻烦明日送来一身素净衣裳,料子细软一点,大概这么高的人穿。”

    她照着祝雎的身形比划了一下,他现在的身体娇气的很,稍微用点力,皮肤变红了。

    她将托盘端了进去,借着笔墨在红纸上几笔便画下了符禄,上面的金光一闪,一道神行符便制好了,转交给跑堂的当做了酬劳。

    燕除月一把门合上,自封穴道闻不见味道了才走进小室。

    里面的热汽扑面而来,带着些温暖的湿润,但桶里已经没了祝雎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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