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攻狂欢指南[快穿]: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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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和枝头仅剩的枯褐色残片一同被雨水浸得发亮。

    更远处的木芙蓉却开得繁盛,雨珠滚落在层层叠叠的花瓣上,粉白的瓣尖被冷雨浸得透出点薄红。

    尤其靠近窗棂的几枝,虽然花朵边缘已被寒气染得微微蜷缩。可花心那点胭脂色却愈发明艳,仿佛把秋末最后一点温热都凝在了花瓣里,在灰蒙蒙的天幕中晃出一点摇摇欲坠的艳色。

    顾昭瑾看得有些静了,陈逐放轻手中的力道,凑过来瞅了一眼。

    除了芙蓉花还有点颜色外,他没觉得这寥落的景色有什么趣味,复又低头,目光落在帝王身上。

    下朝之后顾昭瑾换了常服,没用什么贵重的颜色,简单的月白锦袍外松松披了件藕荷色缂丝斗篷,领口露出的肌肤比秋光还要苍白——不过现在倒是有些绮丽的,尤其是陈逐手指捏过的部位,像是一枚枚零星的落红。

    此时帝王指尖捻着拇指上的玉扳指,略抬眼望着窗外滴水的竹帘。

    长睫在眼睑下投出淡淡阴影,眸光似被雨水洇透,落在芙蓉花上时,连那点勃勃的生机都显得萧索。

    莫名孤寂。

    陈逐又开始蹙眉,觉得顾昭瑾有点奇怪。

    他很清楚他的这位陛下从不是什么伤春悲秋的性格,即使体弱,也有着帝王的威严和坚毅。

    但是这次病后醒来却总显得寂静,倚靠在紫檀榻上,有片刻几乎像是要和殿角的湿冷融为一体。

    眼眸微深,陈逐忽然用了点力气,在皇帝吃痛转过眸看他的时候,这才不小心似的赔了个罪,然后抬手拢了拢顾昭瑾的斗篷,笑着说:“陛下还记得吗?我们初次见面就是在这个时节。”

    先帝重农,在秋收后设立了秋收宴,赏赐群臣,庆祝丰收,祈求来年风调雨顺。

    那时陈逐刚升任翰林院侍读,因为文学才能受到先帝赏识,特旨准入秋收宴,陪同一旁,侍宴赋诗。

    但说是如此,他一个低品级小官,在宴席上其实也没什么人关注,多的是朝中大臣歌颂献宝,所以陈逐没待多久,就在上官的示意下退了场。

    离场之后,陈逐暗自不虞,在附近随便逛了逛排解郁气,然后便碰到了还是太子的顾昭瑾。

    当时太子还没有这么病弱,穿着一身常服,眉眼俊朗,气质温润,墨发松松束在身后,朝气又康健,看起来像是寻常臣子带进宫赴宴的小公子。

    眼见对方用惊讶的目光直愣愣地看着自己,陈逐不免生出些逗弄的心思,轻笑着说了句什么。

    具体的字句他已然记不清了,只记得小郎君红着耳垂没说话,只终于跟上来的太监柳常横眉竖眼,喊着放肆,怒骂了他一句登徒子。

    于是,小小的翰林院侍读这才知道自己竟把太子给调戏了。

    想起往事的陈逐没忍住闷笑了几声,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帝王颈侧,将他苍白的身躯也染上一点绯色。

    身侧的呼吸昭显着极强的存在感,顾昭瑾晃神一下。

    他自然记得那一日的场景。

    由于探望病中的母妃晚至,年纪尚幼的小太子不希望惹起非议,因此闷头往小道抄近路,不成想在殿外撞见一名身形挺拔如修竹的男子。

    大概是名未着官服的臣子,身穿墨色直裰,披着素面外衫,垂眸漫步。

    发间玉簪随步履轻晃,掠过丹陛积水时,浸在水泊中的倒影都是清润如玉的,只眼尾似浸着深秋寒露,睫羽的光影也凝着安静。

    几枝晚开的木芙蓉从梧桐道上探出来,花瓣滚着银珠,红得艳绝。

    而后男子像是听到了动静,抬眸望过来。

    殿内隐约传来了丝竹声,雨丝斜斜掠过廊下,顾昭瑾这才看清对方的眼睛,原以为是清冷的,此刻被木芙蓉的红光映着,竟像落了两片霞光,倒显得几分旖旎。

    臣子的唇色浅淡,握着伞柄的指尖透着冷玉般的光泽。

    木芙蓉的香混着雨气漫过来,倏然一笑,问他:“小郎君可是看呆了?”

    回想起往事,顾昭瑾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玉扳指,但还没触碰第二下,就被陈逐攥住了指尖,用掌心揉搓着给他生热。

    “本来就体寒,还总是碰这些冰凉的东西。”陈逐作势要把这枚扳指拿掉,却猛地被帝王摁住了手腕,力道之大差点让他把对方的手甩掉。

    好在陈逐忍住了,只是将顾昭瑾抓得更紧了一些,有些疑惑地道:“怎么了?”

    “陛下格外喜欢这枚扳指么?”

    陈逐奇怪,暗暗有些在意地看了一眼扳指。

    这扳指没什么稀奇,不过是他往年送给顾昭瑾的物品之一,由于陈逐那时候还囊中羞涩,扳指的品相一般,还没他手腕上戴着的,顾昭瑾送他的手绳上随便一枚珠子昂贵。

    不过皇帝好像并不在意贵贱,对于陈逐送的东西都挺喜欢的,经常会戴一戴,扳指、手串、玉佩……即使品相不好,戴着他的身上,也被衬得高贵起来。

    顾昭瑾没有立刻回答,闭了闭眼,指尖力道略紧。

    耳边的人还在说着话,含着不解与笑意的声音渐渐与前世记忆中的一幕重合。

    那时,手握权柄,许久不曾入宫的太傅下了朝后,在御书房门口求见帝王。

    语调也是这样漫不经心隐含疑惑,询问被他推出去挡人的太监总管,问陛下还是不肯见我么?

    柳常拦在门口,愤恨地阴阳怪气。

    顾昭瑾静静听着,听到对方离去的脚步声,唇畔的自嘲还未消隐。

    谁知,下一秒,陈逐就杀了个回马枪。

    在一众内侍喊着“放肆”之中,扬着笑,携着一身木芙蓉的香气闯进了御书房,把站在门后的帝王直直扑倒,差点让顾昭瑾摔个眼冒金星。

    好在太傅眼疾手快地护了一下,皇帝人没伤到,倒是手腕磕在地面上,落了点青紫。等兵荒马乱过后,帝王被太医诊了脉,涂了药,这才看向罪魁祸首,问他求见所为何事。

    胸前揣了一束应该是宫里偷折的木芙蓉,笑得有些散漫的太傅这才说:“想念御膳房的珍馐了。”

    “炖盅、酱菜、鹿肉、海鱼、鸭禽、糕点……”这人一点不见外地报菜名,眼巴巴地瞧着倚坐在软榻上的帝王,仿佛笃信对方会满足他的愿望。

    顾昭瑾被那目光一晃,差点应了下来。

    却在开口前,冷不丁想起密探禀报陈逐昨夜进了妾室的院子,直到一个时辰后才出来的消息,冷冷地扬起眉梢,嗓音像含了碎冰:“放肆,太傅将朕这皇宫当成了自家的后院不成?”

    陈逐愣住,似是在掌握权势以后不耐烦哄着皇帝了,干脆利落地反唇相讥。

    两人互相冷语讥讽,句句戳心,不欢而散,隐约决裂。

    陈逐气怒离去,柳常给他送茶水润喉消气,顾昭瑾拒了,让对方送来清酒。

    而后,玉扳指轻磕酒杯,砸过地面的扳指再经不起这样的碰撞,“叮咚”一声,碎玉落入酒水,明明灭灭地浮不起完整的形状。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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