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攻狂欢指南[快穿]: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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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树叶,像陈逐刚才一般,伸手接了几枚落叶。

    枯黄的叶子躺在他的手心,映着指节泛着的病态的浅青,那是常年服药留下的痕迹,和唇色一般,都淡得像抹开的薄霞。

    侧过脸时,帝王苍白的眉骨轮廓被光勾勒得过分清晰,眼下淡淡的青色藏在睫毛阴影里,唯有眼角微挑的弧度还带着惯常的疏淡。

    他看着叶子,余光却落在身旁太傅握着花枝的手上。

    眼眸中里似有若无的沉凝与深色被眼睫压得几不可见,几缕墨发垂在颈边,被午后的秋光都烘得寥落孤寂了些。

    陈逐没注意到帝王的视线。

    他的指尖沾着新鲜的花汁,清冽的草木气随着修剪的动作萦绕在鼻端。

    等到将其修得极为端庄漂亮,仅剩一枝独艳之后,他这才抬起手,递到了顾昭瑾的面前:“陛下瞧这花。”

    顾昭瑾微微垂眸,视线先是落在花上,带着清润的香气的粉白花瓣上凝着一层薄如蝉翼的光。

    但他很快偏移目光,注意到那只执着花的手,纤长如玉,花瓣上的露水溅在陈逐腕间,顺着袖口杏色的锦缎滑下,倒像是从花心里沁出的胭脂色。

    他以为陈逐要自己点评什么,尚未开口拒绝,却见眼前一晃,那只拈着花的手便稍稍抬起,落在他的鬓边。

    陈逐抬手将带着露水的木芙蓉斜插在皇帝发间。

    不等对方反应,轻轻捋过花枝、拂过花瓣压着的鬓角,将落下的几缕碎发勾了一下。

    动作轻飘飘的,不及秋风更有存在感,却让皇帝睫毛剧烈地颤了一下,像是受惊的蝶翼,朱红常服的领口被粉白的花朵一衬,竟让他苍白的脸色添了几分活气。

    那是一种介于雪色与胭脂之间的、极淡的红晕,从颧骨下方漫开,被花瓣边缘的露珠映得微微发亮。

    陈逐退后半步,欣赏花照人,又或者是人映花的景色。

    嘴角噙着抹促狭的笑意,望向皇帝时,眸光比头顶的日光还要亮些。

    “晨粉午白暮转红。”太傅轻声开口,“明珩,赠你一枝秋光。”

    风掠过梧桐叶,满园的光影都晃了晃,景仁宫飞檐上的铜铃发出细碎缠绵的声响。

    顾昭瑾被声音惊扰了一下,面上浮现出复杂的神情。

    不似喜悦,反而像是避之不及。

    他略略抬手要将花枝取下,指尖却刚触到柔软的花瓣,就忽然咳出两声,紧接着一迭声的咳嗽响起来,袖中露出的伶仃手腕从颊边垂下,按在了轻颤着起伏的胸口上。

    后面跟着的柳常一惊,立刻上前半步想扶,却见皇帝摆摆手。

    鬓边的木芙蓉随着动作轻颤,花瓣恰好遮住他眼下的青影,让那常年病弱的面容,在秋光与花影里,竟有了片刻近乎琉璃般的温润光泽。

    但他抬眸以后,陈逐才发现这光竟然是冷的。

    锐利又冷漠,使他本来要追说的几句调笑都隐没了下来。

    陈逐蹙着眉,眼见人甩袖欲走,蓦地抓住了皇帝的手腕:“明珩?”

    朝臣皆知,陈太傅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性格,也或者说,在帝王的纵容之下,他已然无法无天,从不会让自己憋闷。

    眼下又是吟诗,又是簪花哄人。

    陈逐自忖已是手段尽出,却见皇帝面色越来越难看,不免心中有些烦躁,觉得顾昭瑾的心思越来越难测。

    若是此前,没这么死后重来一遭,或许帝王走就走了,他以后再想法子哄一哄也不是不行。

    但是……

    忆起前世渐行渐远,以至于顾昭瑾连重病都瞒着自己的事儿,陈逐又觉得不能这么纵着他,干脆将人直接扯回来,拉走了。

    旁边的柳常干瞪眼,眼睁睁地看着某位太傅把帝王拽进了花园更深处,转眼间隐没在锦簇繁花之中。

    他气急,想跟上去,但犹豫片刻后又抬手,宫人便和他一样静默地向后退了。

    猝不及防被拉住,来不及收回脚步的帝王就这么撞进了太傅的怀里。

    穿着杏色锦袍的男子看着清瘦挺拔,实际上在多年修习射御之术中,练就了极好的身材。胸膛宽阔,微微起伏的胸肌蛰伏于层层掩映的衣袍之下,揽着人腰肢的手臂线条流畅却暗含力道。

    陈逐用能拉起满弓的手臂,牢牢地将顾昭瑾钳制住了,并且把人的面庞压进了怀里。

    ——省得他左看右看就是不往自己这里看。

    鬓边的花在这样的大力下被碾碎了几瓣,沁出的花汁带着清香,濡湿了衣襟、发丝,但谁都没顾得上。

    陈逐的声音沉冷,按在顾昭瑾的颈后,问他:“陛下在和臣较什么劲?臣又哪儿惹您不快了?”

    他真的觉得自己很冤,重来一遭,连权都没顾得上怎么揽,光哄人了,竟还没取得什么好的成效。

    这让满朝文武皆拜服的,当今第一宠臣陈溯川把面子往哪搁。

    男子的面色端肃,眼里的笑意散了,语气也不复温柔,只将人圈在花树和自己的怀间,态度像是逼问。

    似是有些不耐的样子使得顾昭瑾蜷了蜷手指,眼尾染上很浅的一抹红意。

    帝王的威严在这一刻似乎尽数被人剥离,只剩下萧瑟的秋风伴着枯叶落红,在花园中飘摇。

    宫殿檐角飘荡着的铃音也静了。

    无人的角落里,只剩下他们的鼻息交错,清浅的呼吸在寂静中起伏。

    半晌,被人圈着质问的帝王才开口。

    “你若是不喜欢木芙蓉,便不要勉强自己做出一副喜不自胜的模样。”

    顾昭瑾的声音放得很缓很轻,以此来压下喉间欲要发出的呛咳,但是胸腔还是涌上说不清道不明的涩意。

    “朕不需要你这么哄着。”

    终于哄得皇帝开口,陈逐先是静神凝听,想看看对方到底在闹什么脾气,听着听着面上却浮现了疑惑。

    “我什么时候不喜欢木芙蓉了?”

    陈太傅只觉得纳闷,不知怎么又被扣了一顶不知哪来的帽子。

    听着身前人狡辩的话语,心口像是被团湿棉花堵住,呼吸都带着潮闷的滞涩,顾昭瑾脊背挺得笔直,连眼皮都没有多抬。

    只无意识地攥住了陈逐的衣袍,苍白指节泛着青,用力间留下褶皱:“我看见了。”

    “杏雪堆檐角,春风笑靥飘……”帝王的声音轻不可闻,像是自嘲,“陈溯川,我看见你写的信了。”

    永定七年。

    帝王病重咳血,朝堂大乱。

    太傅陈逐率臣子党争,谋夺权势,群臣弹劾。

    一直将太傅视为帝党的臣子们这才发现,不知何时,陈逐竟然聚拢了格外庞大的势力拥趸,兵部尚书林成羽、礼部尚书柯道远、刑部尚书符蓄宣、工部尚书戚盟学、颇受帝王看中的翰林学士李孟台,以及许多三四品阶的臣子……

    就连远在偏远之地的贤王都传言与其交好,书信往来、交往颇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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