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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江湖群英录》 240-250(第1/16页)
第241章 攻心为上,攻城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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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冬十月初五,神武军于西市劫法场,并趁夜斩杀朝廷数十名男官,将其头颅置于宫门前挑衅男帝。
翌日,男帝震怒,急宣左金吾卫大将军李思觐见。未料宫人禀奏,李将军尸身竟也横陈于皇宫门外。
男帝闻言勃然变色,即刻提拔官员填补空缺。命新晋男官统领金吾、羽林二军,于京畿之地大肆搜捕。
诏令严申:“宁可错杀百人,不可纵反贼一人。”
一夜之间,肱股男臣尽失,满朝文武之位十有七空。
只可惜,最值得交付信任、血脉相连的宗室亲族皆因帝位之争,尽遭男帝屠戮,或赐鸩酒,或遭族诛。朝堂男重臣,亦因政见不合,冠以莫须有的罪名,全家抄斩。
至此,男帝身边再无可用之人。
然国不可一日无君,军不可一日无帅。文武百官各司其职,若不及时补上这些空缺,朝廷必将陷入混乱,甚至引发新的宫变。
尤其是武将之职,关乎社稷安危,神武军一日不除,这朝堂将永无安宁之日。
无奈之下,数十位低品级的男官连跳数级,不得已接受捉拿神武军和逃犯的重任。
退朝之后,男帝屏退左右,独坐空殿,思绪万千。
遍览前朝史册,从未见此等僭越之举。古来义军,或举义旗以收民心,或行仁政以揽贤才,何曾有过如此暴虐无道之辈?
不论男官善恶,尽皆屠戮,此等暴行,必遭天下人唾弃。不得民心,神武军何以图谋天下?
此事在史书上也将是极其遭人厌恶的一笔,她们会遗臭万年。她们当真毫无顾忌,一点规矩礼数都不讲吗?
简直就是胡来!
男帝心头怒火不但未消,反而更盛,他似是入了魔一般在殿内发狂,不断地咒骂神武军。
为什麽早不来晚不来,偏要在他登基后出现?他才刚解决完老男帝死后京城里发生的内乱,还未来得及整肃朝堂,自己的势力也尚未稳固。
神武军此举,完全是趁火打劫!
更可恨的是,扰得朝廷不得安宁的五百神武军是一群女人。
女人?
男帝动作一滞,放下手里价值千金的玉杯。
没错,神武军是一群女人,她们根本不懂什麽是战争,也不明白该如何夺权。
她们只是莽撞的、愚蠢的,滥用一腔孤勇杀害朝中男臣的疯子而已。
一切不过是虚张声势,劫法场、杀男官,仅有五百士兵的神武军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皇城内外驻守着近十万男兵,严查之下,迟早能将她们一网打尽。
这群渺小的蝼蚁,实在不值得他如此紧张恐惧。皇城并未被攻破,皇宫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依然是立于万人之上的男帝。
初六
为抓捕反贼和逃犯,男帝下令关闭所有坊门、城门,禁止百姓无故上街。金吾卫绕街振鼓警示百姓,羽林军分屯诸坊,挨家挨户进行搜查。
京城戒严,身穿甲胄的男兵如潮水漫过大街小巷。听着门外巡哨的梆子声,百姓们熟练地紧闭门户,躲在家里不敢外出。
自从“老男帝死于初雪”的预言出现后,这样的情况每隔个三五天就会出现一次。
老男帝草木皆兵,彻查皇室宗亲和朝廷男臣之后还不安心,恨不得将全城百姓都彻查一遍,生怕他的“死劫”就藏在百姓之中。
数月来,老男帝的“死劫”尚未出现,皇城的百姓却是渡了一次又一次死劫。
百姓们并不畏惧朝廷口中罪大恶极的反贼和逃犯,正相反,在她们看来,披着官服的男兵才是真正的披着人皮的恶鬼。
在搜查神武军之前,皇城里的男兵便打着为老男帝抓捕“疑犯”的旗号,认为“疑犯”就藏在百姓之中。“疑犯”具体藏在哪里,不需要追查线索,只看下令的那位男官想贪哪个坊市的钱财。
负责巡逻、搜查“疑犯”的男兵强闯民宅,带锁的箱笼被长刀劈开,有钱拿钱,没钱夺粮,屋子里值钱的东西被洗劫一空。但凡有反抗之意的,都会被男兵们诬作同党,拖至街头打得血肉模糊。
一个预言,让皇城里的数十男官寻得贪污敛财的 “良机”,百姓们苦不堪言,却求告无门。历经数十次大大小小搜查 “疑犯” 的折腾,百姓们早已经不起再一次的搜查。
这次朝廷男官打着抓捕反贼和逃犯的旗号,不知道上面的男官要贪多少才能满足。百姓们已不再奢求能保住自己的钱袋,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已是天大的幸事。
城西因为西市的繁盛贸易,吸引了天南海北来的商人在西市附近的里坊居住,此处是著名的富人居所。
之前数十次搜查中,男兵们都是抢着来此处巡查。富有的商人花钱买平安,便能顺利躲过一劫,但多数在西市做着小本买卖的商贩就遭了殃,辛辛苦苦大半年的积蓄都被掠夺一空。
西市里坊,商贩们心惊胆战地躲在家里,不知道今日哪家会第一个遭殃?
伴随着铁器碰撞的脚步声从门前路过,众人趴在门口偷偷观察外面的情况。
令人心颤的尖叫响彻天际,随之传来数十人无助的哭嚎和哀求声,住在附近的邻里街坊瞬间认出这是从捣衣巷传来的声音。
捣衣巷里住着的可都是一群老实本分的浣衣女,她们可从不与人为难,是顶好的一群人。
这些滥用职权、欺压百姓的畜生,为何要将她们这些人逼至绝境?
或许是街市太过安静,躲在家里、店铺里的人们清晰地听见捣衣巷里传来的声音。
“官爷,我们浣衣为生,绝不可能窝藏贼人,你们也看见了这院子除了我们根本没有别人。为什麽,为什麽还要打人!”
大家辨认出这是胡娘的声音,捣衣巷里属她最热心肠,街坊邻居或多或少都受过她的恩惠。
“我们只有这点钱了,这些钱就当是请各位爷喝点好酒。冬天生意不好,大家每日拿冰水洗衣,手上生满冻疮也就挣了这点银子,我们没说谎,所有的积蓄都在这里了。”
这是三娘在说话,她似乎哭了。
“院子里值钱的东西都给了你们,你们到底还想怎麽样!少拿抓捕反贼的借口诓骗我们,之前抓什麽萧牧舟的时候,你们便来过一次,在屋里翻箱倒柜,好像人能藏在那麽小的箱子里似的。我们一群无辜百姓还被你们害得进了京兆府,差点死在里头!后来又要抓什麽天劫里的疑犯,将我们院子搜查了数十遍,洗好的衣服也被你们糟蹋得要重新洗上数百遍才能干净,屋里一个子儿都不剩了,全部进了你们的兜里!”
嚯,这中气十足的声音,定是那外乡人高秀。她脾气直爽,待人温和,但碰上那种心眼脏的,她可就没那麽好说话了。
高秀说出了大家的心声,什麽神武军、疑犯、萧牧舟都是他们鱼肉百姓的借口。若是男兵们都规规矩矩地搜查完就走,她们哪会如此害怕,定然打开门努力配合男兵。
但朝廷视百姓为草芥,她们对朝廷的信任也早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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