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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江湖群英录》 220-230(第6/14页)
官,此刻带着一群被卸了兵器的男兵,灰头土脸地走在晋州城的街道上。
没有华丽的车驾,没有威风的仪仗,他们与普通百姓无异。加之在城外久站,众人走起路来脚步虚浮,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威风。
百姓们望着他们这副落魄模样,心中非但没有生出敬畏,反而隐隐有些不屑。众人看了几眼便觉无趣,随着几声轻嗤,三三两两的人群很快散去,各自为生计忙碌。
蒋翠口中 “走两步就到” 的路程,郑公公一行人却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才抵达府衙门前。
石力走下台阶,目光在郑公公等人身上一扫,转头对蒋翠说道:“不是说好申时之前把人带到,怎麽迟来了这麽久?”
蒋翠无奈地摊开手:“石都尉,你是不知道他们走得那叫一个慢,这点时间我都能在城门和府衙间跑个来回了。”
“那倒也是,辛苦你了,进去喝杯茶歇会儿。” 石力带着蒋翠进了府衙,身旁的两名亲信则将郑公公等人引到偏堂。
郑公公早已累得口干舌燥,一进偏堂便瘫坐在椅子上。小太监四处张望,想找个仆役为他们端茶倒水,却发现偏堂里除了他们并无旁人,燕将军竟连个伺候的人都没安排。
“愣着做什麽,还不赶紧给我倒茶!”郑公公将一路积攒的怒火全撒在了小太监身上。他越骂越气,索性站起身,狠狠拍打着小太监的头。
小太监连连认错,急忙跑出去找人倒茶来。还没跨过门槛,两柄寒光闪闪的长刀拦住了他的去路。
小太监吓得连连后退,士兵举着刀步步紧逼。郑公公见状惊恐地站起身,颤声质问:“你们想干什麽?”
自踏入晋州,郑公公便处处被动,被神武军牵着鼻子走。此刻,他的嚣张气焰早已消失殆尽,也没了心思盘算燕将军的钱财,只盼着能尽快完成老男帝交代的任务,返回京城。
“这话应该由本将军来问郑公公才是。”燕淼仍然穿着早晨那身衣服,不同的是腰间多了一柄鸿鸣刀。
郑公公一听这自称,立刻猜到了来人身份。可惜受到惊吓的他忘了自己之前准备好的说辞,手忙脚乱地掏出圣旨,喊道:“神武军首将燕淼听旨!”
燕淼双手背在身后,缓步走到主座坐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鸿鸣刀,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念吧。”
“此乃圣旨,燕将军应跪下接旨!”郑公公拿着圣旨顿时有了底气,怒喝道。
“哦。” 燕淼手中突然出现一枚燕尾形飞镖。众人还未看清她的动作,飞镖便如闪电般射出,准确刺中小太监眉心。
一道血线顺着小太监的额头流下,将他惊恐的面容劈成两半。小太监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没了气息,郑公公看得目瞪口呆。
燕淼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你刚才说谁要跪下?”
“我,我是说……”郑公公立马反应过来,“砰”的一声跪倒,“燕将军坐着听旨即可,是老虏要跪着宣旨。”
郑公公都已认怂,那些兵器被缴的男兵更是大气都不敢出,如同木桩般呆立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承天命,君临天下,夙兴夜寐,惟求海晏河清。今有神武军燕淼,身为巾帼,却怀淩云之志,忠勇兼备。值叛乱纷扰之时率部征战,荡平贼寇,保境安民。其忠勇可嘉,实乃女中英杰。然虑及朝廷规制,特封燕淼为镇南将军,赐云锦华服,加食邑五百户。此衔不涉军权政务,仅彰其功。
另命燕淼即刻前往边南督建行宫,为朕今冬驻跸之所。边南山川秀美,气候温润,正合避寒之宜。此行宫当取天下良材,选精工巧匠,使行宫巍峨壮丽,以彰皇家之尊。且务必按期竣工,不得有分毫延误,若有疏失,定当严惩不贷。
望尔恪守本分,勤勉任事,以报朕恩宠。钦此!】
“还请燕将军接旨。”郑公公宣读完圣旨,战战兢兢地抬手擦拭额角冷汗。
燕淼冷哼一声,好有意思的圣旨。说她平叛有功,却只赏了她一个没有实权的虚衔。没有实质性赏赐不说,居然还要她自掏腰包为老男帝修建行宫。
“皇宫里烧着的地龙彻夜不熄,避寒绰绰有余,为何要大费周章地在边南修建行宫?”
郑公公攥紧手里的圣旨,偷偷打量燕淼。眼前的将军年纪虽轻,然而她周身散发的压迫感比皇宫里执掌生杀大权的老男帝更让人窒息。
他强装镇定地挤出笑容:“边南景色秀美,山川——啊啊啊啊!”
话音戛然而止,一道寒光擦着耳畔掠过。郑公公踉跄着跌坐在地,右耳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温热的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圣旨明黄的缎面上。
“再说废话就割了你的舌头。” 燕淼的指尖叩击扶手,发出规律的 “笃笃” 声,与郑公公狂乱的心跳互相应和。
郑公公浑身发抖,看着对方眼底翻涌的杀意,终于崩溃地嘶喊:“是预言!全州的姒命大师预言陛下会死于今冬初雪,所以,所以他要去从不落雪的边南避祸。”
偏堂陷入死寂,片刻后,一阵充满嘲讽的笑声骤然炸开。
“真是可笑,因为怕死竟能想到如此荒谬的方法逃避预言。”燕淼站起身走到郑公公面前,朝他伸出手。
郑公公犹豫片刻,随后小心翼翼地将染血的圣旨放到燕淼手里。
燕淼握着圣旨在郑公公脑袋上敲了几下,笑道:“来人,把郑公公一行人请到‘客房’,好生招待。”
“是。”
偏堂里的尸体被处理干净,郑公公等人配合地跟着士兵前往燕淼口中的“客房”。
第225章 正巧,将军也要见你
昏暗潮湿的地牢里弥漫着腐臭的霉味,郑公公蜷缩在墙角,浑浊的眼睛迷茫地盯着不远处比他手掌还要大的灰色老鼠。
这只老鼠看起来饿了许久,不知何时会冲上来咬他一口。郑公公挥手驱赶老鼠,懊悔和绝望的情绪在心底不断翻涌,他想不通自己为何会落到如此境地。
一月前,他还是皇宫里权倾一时的郑大总管。老男帝因为一则预言变得疑神疑鬼,不仅对自家兄弟处处设防,就连亲生男儿也遭猜忌,生怕他们效仿大皇男逼宫篡位。
为了熬过这个被预言笼罩的冬天,老男帝调集京城周边所有兵力,将皇宫与京城护得固若金汤,宫内三步一哨、五步一岗,一只苍蝇都休想飞进去。同时,他软禁了自己的兄弟和男儿,派人日夜监视,以免他们生出不臣之心。
亲生骨肉尚且如此,后宫娘娘们的待遇更是可想而知。老男帝担心枕边人为了帮助自己的男儿夺权对他下手,从此极少踏入后宫,只躲在自己的寝宫内吃喝享乐,借此麻痹内心的恐惧。
在这人人自危的局势下,唯一能得到老男帝信任,近身伺候的只有被去了势的太监郑公公。
往昔的权势富贵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过,郑公公怀念起自己还在皇宫里的时候,皇男和娘娘们为了让老男帝消除对自己的戒心,纷纷变着法子讨好他。
金银珠宝、珍稀药材源源不断地送入他手中,只为求他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
“七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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