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逢秋[破镜重圆]: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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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寻郑淮明的身影。环顾四周,只见他还坐在刚刚沙发的角落,整个人笼罩在傍晚灰暗的光晕中,那样落寞、孤单。

    药水已经输完拔了针,郑淮明却没有什么都没有做,眼眸如一汪平静无底的湖泊,静静盯着某处虚无,一动不动。

    见她醒了,他弯了弯唇角:“醒了?饿不饿?”<(kOsy)br>

    视线相触,男人眸中是流动着的淡淡悲伤与惘然,没有急于掩饰,也没有刻意避开目光。

    从海城回来后,郑淮明会不经意间流露出悲伤。看病历时、煮粥时、逛超市时、散步时……触景伤情,他目光间或黯淡下去。

    他终于不再像一个坚硬光滑的木偶,时刻强撑着一副完美的外壳。

    方宜心里反而安心了一些。

    有一天深夜她口渴醒来,身旁的床铺上空着。蹑手蹑脚地爬起来,走进客厅,一片漆黑中,次卧的门缝透出一丝光亮。

    轻轻推开,郑淮明背对着独自坐在床边。家人留下的遗物,早在郑国廷再婚、卖掉海城房子时一件不剩了,他手里只有那张一直藏在钱包里的破旧合照。

    岁月早让它褪色模糊,布满深深浅浅的划痕。

    郑国廷和叶婉仪站在两侧,中间是一高一矮两个少年。

    郑淮明沉默地看着这张照片,台灯昏黄的灯光勾勒出他病后清减的轮廓。方宜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坐下,握住他的手暖在掌心……

    就像此时,面对他的问题,方宜也没有回答。

    她掀开毯子,小猫似的挪到郑淮明身边,将头靠在了他肩上。

    薄薄的夜色中,两个人安静地依偎。

    过了很久,郑淮明浅浅地叹息,牵过了方宜的手。他掌心是凉的,除夕夜流血的刮痕已经结痂,贴着她的指尖,有些微硌的凹凸。

    方宜想伸手摸摸他的额头,却被他攥住不让动:

    “好了……真的好多了。”

    “那刚刚是假的了?”

    他轻轻笑了:“有你在……越来越好。”

    夜色愈深,落地窗外是繁华的城市夜景,大厦林立、车水马龙。而屋里昏暗,唯有空调嗡嗡地响着,好像另一个静谧的世界。

    方宜蹭了蹭男人的肩,回身搂住他,享受着这片刻的温存。

    突然,郑淮明低语道:“明天,我们去看戒指吧。”

    方宜怔了怔,回想起除夕夜那天,自己情难自禁时、捧着他脸说的那句“我们结婚吧”。

    她脸颊微红,指尖羞涩地收了收,却被他更坚定地握住。

    “我想和你求婚。”

    郑淮明亲昵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不大,一字一句却念得极为清晰、郑重,“这么重要的事,应该由你选一枚你喜欢的戒指。”

    方宜被他拥进怀里,眼眶不自觉有些潮湿。

    分明她已经说过结婚,可他又用“想和你求婚”这样微妙的表达,将主动权重新交回到了她手上。

    心疼于这个男人的过分温柔,方宜用力地点了点头,将头埋进他怀里。

    其实她不在乎有没有求婚,更不在乎是谁提出来的。她只知道,他们的生命早在更久之前,就完全缔结在了一起。

    那是比一纸婚书、一句承诺更深的东西,注定此生无法分割……-

    年后医院事忙,科里大大小小的事放心不下。

    大年初七没过完,郑淮明稍能体力自支,已经往办公室去了几趟。

    方宜了解他的个性,虽是叹气,不忙的时候还会陪着去。又到中医馆找盛文荣开了几副中药,一顿、一顿盯着他喝。

    “周主任说了,想将养好胃,得是个长期的过程……用中药调理是有好处的。”

    郑淮明太了解他:“周主任说的?”

    方宜被戳穿,抿唇笑了:“前半句是他说的……”

    笑归笑,她眼里的担心掩不住。

    他的胃病伤在长年累月,自然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养好的。如今能开始吃些清淡的饭菜,但那残破不争气的器官还是难免翻搅、疼痛。

    一见他蹙眉,方宜就心疼得不得了,又是倒热水,又是帮他轻揉。一片止疼药掰了再掰,怕他疼,更怕他吃药伤身……

    郑淮明从未如此后悔,曾自毁般将身体糟蹋成这样,如今叫她难过担心。

    中药一顿不落地喝下;即使方宜不在身边,工作也完全按时结束;晚上一到点就搂着她入睡……

    可尽管如此,好几次他还是难受得喘不上气,挂了水陷在沙发里昏昏沉沉。

    方宜红了眼,倔强地守在身边不肯睡。

    剧痛过后,郑淮明冷汗涔涔,虚弱得掀不开眼。他知道她是心有余悸,温声安抚:“我心里有数,真的没事……别怕,我怎么舍得扔下……”

    方宜连忙捂住他的嘴:“不许说不吉利的话!”

    郑淮明眉眼微弯,笑她的孩子气,却也顺从地就着她的手,在木质的床头柜上轻敲三下。

    自从有人心疼,好似连忍痛的耐力都浅了。

    解痉药的副作用起效,他实在撑不住倦意,便哄着让方宜上床躺进他怀里。

    “睡吧,别怕……你摸着这里,我一直都在。”

    郑淮明的大手覆住她的,抵在自己的左胸膛。那里是心脏跳动的声音,“砰、砰、砰”有力地传导向方宜的指尖。

    病中的男人就这样握着她的手睡着了,呼吸声愈发平稳。

    方宜触着他心脏跳动的轻微震颤,久久不舍闭眼-

    年后,北川再次落雪,二院银装素裹。

    会议室里一片严肃,断断续续传来讨论声。郑淮明一身白大褂,坐在圆桌的左侧第一排,神色凝重地翻阅着检查报告。

    这个熟悉的名字再次映入眼帘,不是一件好事。

    褚雅,二十九岁。风湿性心脏病史,做手术置换过人工瓣膜,严重心衰,肺部纤化。

    做过一次手术,但预后效果不佳。昨夜再次爆发急性感染,高烧不退,在重症监护室观察。

    签字笔在指尖滞住,郑淮明望向那个角落里的少年。

    短短半月余,褚博瘦成了一根枯枝,憔悴的双颊凹陷下去,原本属于运动员挺拔矫健的身形十分颓然。

    上一次手术已经是铤而走险,如今说是在重症监护室吊着性命等待奇迹也不为过。随时一个小小的并发症,都能直接断送褚雅的生命。

    华大商厦的患者大多已经离开了医院,轻者出院疗养,重者早已离开人世、结束痛苦。只剩那些仍在生死线挣扎的,连同亲属一起受尽折磨。

    多科室会诊的病人不少,简单讨论后,就换到了下一位。

    会诊结束后,医生们鱼贯而出。褚博静静地坐着,受伤的手挂在肩上,垂头始终没有站起来,有医生经过时无奈地摇摇头,但也只是叹了一声。

    见郑淮明远望这个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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