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菟丝花: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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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不愿意也无妨,毕竟此事是我提得突然,你需要时间考虑,不必考虑我的感受……也不必那样快便回绝我,多想想。”

    多少还是抱着些希望。

    “还有,我不是那等小家子气的人,你也不用担忧拒绝后我会赶你出去。既然救了你,你也帮了我,那咱们也算是朋友,”桑晚将最后两个字咬得极重,“你没了记忆又眼盲,算是弱者。若没有去处日后便留在我家,等你伤好便为你寻个事做,往后的日子也好过。”

    桑父从未在言语上规训她,却在行动上一次次告诉她,要如何对待伤患。医者仁心,她不算医者,但自认有一颗仁心。

    她已然做好了被狠狠拒绝的准备。

    常渊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像是要接受,哪怕她观察得再细微,再入神,也……

    “桑娘子,某并未拒绝,”常渊忽地出了声,清润的音色灌入耳中,在这样令人慌乱的夜里,没得有些虚幻:“这样,也好。”

    “……嗯?!”

    脚边的小凳被略带慌乱的脚步撞得发出声响,桑晚仓皇躬身将其扶好,发丝就在此事不听话地遮住了发烫的脸庞,糊住了视线和感官,她胡乱拨开,拔高了声量。

    “你答应了?”

    男人轻轻颔首,指尖在桌上轻点。

    “桑娘子的理由充分,”他道:“说服我了。仔细想来,确实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他的指直而长,手背带着淡淡的青色,能想象出用力时会是怎样的紧绷。但此刻放松放于桌面之上,同她花了一天一夜所做出来的衣衫只隔了段段一指的距离。

    触手可及。

    他答应了,慌乱的却是她,真不公平。

    桑晚有些头重脚轻,怕是因为熬了太久没睡好。她揣好地契,将衣裳抱起,直道:“此事你多想想,今日太晚了,这衣裳还得改改……明日,明日我再来问你。”

    她夺门而出,脚步有些虚,不同于来时那样轻盈的步伐,飞回了自己的屋中,重重关上了房门。

    他听见她靠在门上,又用掌心拍了拍门框。

    像是在懊恼,却意外鲜活。

    常渊忽地顿住,眉目轻凝。

    不知为何,他的唇角已然扬起了一个极小的弧度,牵扯住面部的皮肤肌肉都微微上扬。没有来由,毫无原因。

    似是从来都未曾这样展颜过,他竟觉得这样的表情有些生疏,意识到自己在“笑”之后,便再难回到方才那样自然的表情。

    说不清方才是为什么,就答应了。

    常渊坐在桌旁,听着她渐弱的声响逐渐消失在夜里。

    或许是因为气息。

    她身上说不清是香膏还是何处来的甜香,似乎是他不时剧痛的良药,隐隐作痛的身体嗅着那气息便安心了不少。

    他只记得自己昏迷的那段时间里,就是这样的气息若隐若现地环绕在他身边,温暖晚郁。

    桑晚的话不错,他伤重的时候,她的确用心照料,寸步不离,他能从那样的重伤中醒来保住一条命,也与她脱不了干系。

    他只记得自己醒来的那日,茉莉花香似乎要远去,他努力抬起手,睁开眼,抓住——

    因为刕鹤春上辈子最后也没有让赵氏在此时给她中馈。赵氏斥责她,妯娌刁难她,他都没有管过。

    ——难道他以为这叫做成大事者,这就叫做何必在意眼前苟且?

    那自己最后成大事了吗?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挺在意这些苟且的。

    桑晚怔怔的跟着他回了苍云阁,怔怔的抬起头,发现竟然已经快黄昏了。

    她回过神,便叫素膳去让小丫鬟点菜,“一个炖牛腩,一个小炒黄牛肉,一个卤牛肉切成片用蒜末姜片拌一拌,再要一个菌菇汤,一叠花生米,半两甜酒,里面打两个鸡蛋,煮热了用小炉子端过来。”

    蝉月一直等在外面,都要急死了,“少夫人怎么样了?已经一下午不说话了!”

    素膳笑着道:“没事的,点了这么多菜,肯定不是伤心。”

    “我家姑娘伤心的时候,可吃不下这么多。”

    之前听苏若说,入宫前,她本和心上人定了亲。

    但尚书夫人离世,薛尚书又嫌那人门第不高,这才送薛瑶入了后宫。

    眼瞅着半天的时辰即将过半,桑晚越发揪心起来。

    终于在一炷香后,营帐外传来一串凌乱的脚步声。

    只见两名龙影卫皆背着药箱,后面是气喘吁吁、衣衫凌乱的钟旭,以及气息相对平稳的柯沭。

    他喘着粗气进来,扫了眼营帐内的几人,对凌元洲作揖:“见过——”

    还未说完,便被柯沭风似的提溜进屏风后,“没功夫讲这些虚礼,你快看陛下吧!”

    第 54 章   第 54 章

    来的路上,柯沭已经大致给钟旭讲了情况,心中早有决断。

    他干脆利落地掀开被角,跪在床榻旁为萧衍之细细诊脉,周遭很是安静,均都屏息凝神,担心他说出什么让人无法接受的后果。

    沉默半晌,他接连换了两只腕子,神色越发凝重。

    桑晚看得揪心,终于见他起身,缓和道:“陛下体内,还有沉寂多年未彻底清除的余毒,此次所中之毒和其相克。”

    江瀚恍然大悟:“难怪陛下中箭后这许久,毒素流动之慢,抬回营帐后还有机会施针护住心脉。”

    “太后当年所下之毒,也算误打误撞,救了陛下。”柯沭冷笑不已,“若让她知道,岂非要后悔死。”

    桑晚确实已经不会因为这些小事伤心了。刕鹤春有一句话说得很对,不管其他的人,不管其他的事情,只要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

    她现在很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外头下了些雨,桑晚坐在屋里,伸出纤纤十指。

    “你会吗?”

    她认真询问。

    两人靠着窗,外头雨不小,这会儿只能在屋中。常渊屋子小,还暗,桑晚稍犹豫片刻,便将人领来了自己闺房。

    二人开着门窗,行事坦然,又是即将成婚的未婚夫妻,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常渊感受着屋内更加晚郁,明明多次让他安神,却又时时让他失神的盈盈气息,定了定神。

    “不会,”他言简意赅,“但是可以学。”

    桑晚微微后仰,研磨出的凤仙花汁鲜艳欲滴,满是香气,“捣碎加些明矾,涂在指甲上,用布帛包起来——”

    说到布帛,她才想起一事。

    “你等等。”

    她起身,留常渊一人坐在窗边,自顾自在一旁翻找着什么。

    脚步声渐渐靠近,她轻快道:“闭眼。”

    “做什么?”

    常渊“看”向她的方向。

    桑晚一直很喜欢他这双眼,除了瞧不见有些少了神采外,其余无一不是她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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