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我是专业的[快穿]: 5、小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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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川的身体凝固在原地。

    他的喉咙动了动,没有开口,嘴唇抿成淡白的线,像是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迅速从这具躯壳里急速抽离,只剩下空壳。

    失去血色的指尖攥住黑衬衫顺滑的袖口。

    地上的手机屏幕亮着,扬声器沙沙响,传出裴疏的声音。

    “没事的……别紧张。”

    裴疏的声音很低柔,像是连那种冰冷浓稠的玫瑰蜜信息素也沿着电波渗出:“看着我,嗯?阿川,我不生气。”

    他这样轻声诱哄了几次,又格外耐心地等了一会儿,alpha的睫毛终于微微动了动,缓缓抬起苍白得过分的脸。

    “我只是随口问问……”

    裴疏的语气像是随意闲聊:“你喜欢这种衣服?”

    牧川摇头。

    摇头。

    裴疏笑了下。

    他在专门的安全屋,身体慢慢靠回压制潮热期的治疗椅里,绑着束缚带的右手摩挲着无名指的戒指,一遍一遍碾过金属戒圈。

    “……不喜欢啊。”

    他轻飘飘地说:“那就脱了吧。”

    牧川轻声说:“嗯。”

    繁茂绿植的阴影后,裴临崖猛地向前一步,喉结剧烈滚动,瞳孔剧烈收缩,盯着休息室里唯一的人影。

    牧川抬手去解衬衫的扣子。

    消瘦过头的alpha,动作和飘落羽毛一样轻柔,苍白的手指抚上袖扣,轻轻一按。

    温润的贝母脱出扣眼,在机场明亮过头的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微光。

    那些看不见的细线像是又开始有条不紊地运作,仿佛有某一套早就预设好的程序,不受干扰,先是袖扣,再是领口。

    第一颗横扣。

    第二颗。

    衬衫领口渐渐敞开,苍白到纸薄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颈后和脊背淡化的疤痕若隐若现——那些监狱里留下的痕迹,像撕烂又勉强粘好的纸,永远无法真正复原。

    解到第三颗纽扣,一声震耳的巨响骤然炸开。

    磨砂玻璃门在剧烈撞击下来回摇晃,有不速之客闯入。

    沉重的脚步声逼近到不容忽略,牧川条件反射抬头,正对上裴临崖晦暗的冰冷神情。

    ——自然不是对牧川。

    裴临崖去而复返,周身气压低的骇人。

    他大步走过来,似乎某座涌动的火山,靠长久的自持压抑住即将喷薄而出的炽烈暴怒,紧锁的凌厉眉峰投下浓重阴影。

    裴临崖的视线像淬了冰的刀刃,死死钉穿地上那部相当高级的手机。

    他弯腰,伸手想捞起这个该死的金属方块,裤腿却突然一沉。

    高级矫正官的动作猝然停顿。

    牧川的手指正死死攥着他的西装裤管。

    指节泛着病态的白,仿佛濒死一般剧烈发着抖,这种颤抖沿着裤料,无声地、哀求地传递给裴临崖,像是绝望扳住悬崖边最后一块摇摇欲坠的岩石。

    牧川的脸在顶灯下脆弱到近乎透明。

    ——有什么更可怕的事正在发生。

    对他而言,远比在这里把衣服脱掉更恐怖、更绝望的灾难,正在降临。

    在摄像头照不到的隐蔽阴影里,青年无声地微微摇头,失去血色的清秀面庞上,露出近乎绝望的乞求。

    他求裴临崖藏起来。

    裴疏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阿川?”

    “是谁?”

    裴临崖被这种颤抖缠住双腿和喉咙。

    已经离开监狱八年的alpha仰头定定看着他,像被生拉硬拽上行刑台的囚徒,用在监狱里学来的方式,哀求他这个刽子手的善心。

    “别……”

    “我先生……在潮热期。”牧川无声地做着哀求的口型,“受不了的……”

    这是永远扎在牧川心头的荆棘。

    牧川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也无法面对裴疏。他怎么会那样愚蠢,只是因为是beta,就以为一切都没关系?

    他居然真就只记得了监狱里管教的话:alpha和omega的接触肮脏,alpha和alpha的接触危险。

    beta安全、稳定、干净。

    可以和beta做朋友。

    他就一直天真地以为,自己是和裴临崖做了朋友。

    如果不是婚礼那天晚上,裴疏从背后抱着他,握着他的手,柔声教给他配偶之间必须遵守的守则……他或许一直都意识不到,自己当初是犯下了多严重的错误。

    八年来,牧川一直被这种罪恶折磨,心虚,愧疚,无法安眠。牧川刻意避开所有可能和裴临崖有交集的场合,哪怕是裴疏带他回裴家,低头不见抬头见,也只是匆匆打个招呼就擦肩而过。

    如果……不是今天裴疏的情况紧急,必须立刻赶到机场,又打不到车,牧川也是不会给裴临崖发消息的。

    ……

    裴临崖从这双浅茶色的瞳孔里读到这些羞于启齿的忏悔。

    裴临崖当然读得懂。

    牧川是他亲手从泥沼里挖出的雏鸟,是他一手矫正后送出狱的少年犯,心事,情绪,柔软羽翼下每根绒毛的颤抖,在他眼中都透明。

    裴临崖的视线逐渐沉成不见底的黑渊。

    他终于意识到,不到两个月——在他用“出差”这种拙劣的借口搪塞,远远避开的那四十七天里,有人往牧川的脑中灌输了多扭曲的东西。

    牧川的神情让他说不出话。

    这个错误长大的alpha,虔诚地相信自己罪孽深重,自我惩罚着,乞求他做缄默的共犯。

    “是……机场。”

    牧川磕磕绊绊地说,每个词都吃力,像是刚从被雨水泡烂的薄薄白纸上撕下来:“beta……”

    毫无血色的嘴唇绝望地抿紧。

    ……他连机场都有什么工作人员都不知道。

    裴临崖的喉结在沉默里滚动了下,单膝点地,半跪下来,无声地做了个口型:“地勤。”

    “地、勤。”牧川吃力地重复。

    在摄像头录不到的地方,裴临崖握住那只颤抖的手,引导那些冰冷的手指,按在自己的唇上。

    失温的指腹剧烈瑟缩了下,又迟疑着小心摸索,触到温热的、模拟发音变化口型的嘴唇。

    这是裴临崖在监狱里教会他的。

    刚入狱的时候,alpha暴力犯会“享受”48小时的视力听力剥夺,那时裴临崖陪着他。

    牧川居然还记得,裴临崖的嘴唇翕动,暗沉视线落在瘦得伶仃的alpha青年身上,看着牧川跟随摸到的内容,逐字逐句,慢慢复述。

    “来……问我,需不需要……帮助……”

    柔软的手指不小心触碰到更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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