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病症标本: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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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有什么报应!要是照你这么说,我这些年做的破事比你多一箩筐,我户口本早该死绝了!”

    话一出口,他才意识到这话说得不吉利,但也无心纠正,只是安慰陆瞬道: “不管是你哥,还是秋停,都不会有事的。”

    竟真应了这句吉言,张文骞说完没到一分钟的功夫,手术室的大门就打开了,贺秋停被推了出来。

    陆瞬猛地站起来,忽视了那一阵晕眩感,踉跄着赶上前去。

    无菌布盖到胸口。

    贺秋停的脸变得比进去时更白,身上连着的管线更多、更密,从无菌布下延伸出来,像是一张网,将他牢牢地禁锢在床上。那根又粗又长的气管插管,仍然突兀地插在他的嘴里,撑得他的嘴不自然地张着。

    病床移动得飞快,颠簸之中,盖在脚踝的保温毯被震得滑下去一截。

    贺秋停的双脚裸露了出来,陆瞬现在床尾,垂下的眸光微微颤了颤,盯住贺秋停的脚。

    那双脚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脚趾无力地地微微分开,脚踝和脚背的皮肤因为水肿有些发亮透明,能清晰地看见青紫色的血管脉络。

    就那样了无生气地随着推床的移动微微晃动,任人摆布般,被护士抓住脚踝固定好,重新盖上毯子。

    陆瞬的腿上卸了劲儿,魂不守舍地停下来,看着贺秋停被送进icu深处,里面分明亮着灯,却显得黑漆漆的,不同于外界的光,整整暗了几个度。

    陆瞬忽然想起来,贺秋停怕黑。

    如果贺秋停醒过来,他会不会害怕,会不会找不到他,觉得无助…

    陆瞬的心不由得揪了起来,然而不等他想那么多,那扇门便彻底地关闭,隔绝了他最后一丝念想。

    主刀医生疲惫地走到陆瞬面前,额头还沾着汗,眼神里却是见惯了生死的平静,“你们谁是家属?”

    张文骞滴水不漏地插了句嘴,“我们都是,他亲人都没了,我俩是他二十来年的老同学。”

    陆瞬面容僵硬,喉咙发紧,沙哑地挤出一句话,“医生,他怎么样?”

    “抢救过来了,心跳恢复了,但是…”

    医生蹙眉停顿了片刻,补充道:“他的凝血功能太差,失血过多,引发长时间休克,不仅对大脑有影响,全身的脏器也都有衰竭的可能,加上做了开腹手术,感染的风险很高。”

    陆瞬专注地听着,喉结不自然地上下滚动,听那医生叹了口气,说道: “接下来的三天是关键,情况可能不好,做好心理准备吧。”

    “那我现在还能做点儿什么?”

    陆瞬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双眼睛死死地注视着那医生,“怎么才能让情况变好?”

    医生看着他,语气柔和一些,“你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相信我们,我们是天穹港最顶尖的医疗团队,会竭尽全力的。”

    “用最好的药!”陆瞬握住那医生的手,有些失态,“不计成本,任何进口药,特效药,只要有效果,都用上!”

    他情绪激动,但一双黑眸坚定异常,“钱不是问题,任何需要调度的,哪怕是用直升机也可以,我只要他活。”

    医生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放心,治疗不会因为费用打折扣的,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稳住自己,如果后面有好转,恢复必定是个漫长的过程,还需要你们。”

    医生四十出头,自带一种沉稳的气质,说完拍了拍陆瞬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陆瞬站在原地僵了半晌,才缓慢地往后退了退,扶着墙坐在走廊的长椅上,重重地喘了口气。

    贺秋停还活着。

    还活着就好,活着,就有希望。

    旁边的张文骞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会儿,沉默地坐下来,见陆瞬的情绪缓和下来一些,才将手机递了过来。

    页面上是新闻的最新头条,醒目的标题一一映入眼帘。

    【云际贺秋停与CL陆瞬疑同性恋人,为爱挡刀?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枕边交易! 是商业合作还是利益输送?】

    【贺秋停病危!千亿干热岩项目停滞!】

    陆瞬随手拨了两下,眸光变得极冷,淡淡地扫过下面那些恐慌的评论后,把手机还给张文骞。

    这样有组织、带节奏,直指能源项目的官方舆论,八成是陆自海的手笔。陆瞬太清楚这样的消息会给云际和CL,乃至于刚刚完成并购的中星带来多大影响。

    特别是干热岩项目,采矿权并非云际的资产,而是贺秋停的个人资产,如今贺秋停能不能醒来还是一个未知数,必然会引发整个资本市场的深震。

    “外面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张文骞说,“你们公司,张总,李总,还有公关部的那个谁,都在公司没走,电话都打到我这里了,问怎么联系你。”

    “icu也不让你进,你想看贺秋停起码要等两三天,你现在在这瘫着,半点儿用都没有。”

    “当然,我不是不允许你难过,只是,如果是秋停有意识,他也不会想看到你这么萎靡不振。”

    张文骞在一旁小声嘀咕,看着陆瞬目光空洞地垂着头,也不知道他听进去了多少。

    陆瞬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

    他缓慢地抬起头,望向icu病房的门,眼底情绪不明,翻涌过后,轻轻地眨了一眨。

    耳朵里传来熟悉的声音,是前一阵子陆昭出事躺在icu时,贺秋停对他说过的那些话。

    “陆瞬,你得稳住,只有你稳住了,病人才有一线生机。”

    “别在这守着了,没什么用,真要有什么事,也是医生来处理,你帮不上什么忙。”

    …

    陆瞬恍然回过神来,现在这种时候,贺秋停的商业布局才刚刚开始,那是他全部的心血。如今贺秋停倒下了,他必须要替贺秋停扛起这一切。

    他霍然起身,把身边的张文骞吓了一大跳,“你干嘛…”

    陆瞬一言不发,朝着走廊尽头的洗手间走去。

    “陆瞬?”张文骞不放心地跟上去,看他走到洗手台前拧开水龙头,用手捧起冷水,一遍遍地泼在脸上。

    水珠顺着陆瞬的额发和下颌流淌进脖颈,他双手撑在水台边缘,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再睁开眼时,镜子里的人,眼神已然彻底变了。崩溃和绝望被强行压抑下去,沉入眼眸深处,取而代之的是冷酷到极致的坚定和清醒。

    他想起贺秋停保险柜里的那一份委托协议,一瞬之间,所有的责任都变得无比清晰。

    他不能垮,他要稳住局面,贺秋停的心血绝对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崩盘。

    陆瞬从旁边的抽纸机里抽出两张纸巾,仔细而缓慢地将脸上的水一滴一滴擦干净,将湿透的额发向后捋去,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攻击性极强的一双眼。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解锁,拨号。

    电话几乎是一秒接通。

    “喂,是我。”

    “通知各部门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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