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为何那样: 20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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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几乎都要流眼泪了:“不……我……我学艺不精……不行的!”

    余下的,就是三掌门柴辽了。

    他平日里不近人情,对谁都没有多余的情感,由他来,最为合适不过。但柴辽盯着看了一会儿自己的手,忽的道:“四掌门。”

    亭画被叫到,竟极其罕见地自失神中转来,看向他。

    “我是打铁的,这种刀,不太擅长。”柴辽摇摇头,实话实说道,“你的匕首似乎更适合一些。”

    想也知道,钝刀子割肉,只会更痛苦。在场所有人,又有谁的手比她要快,刀要比她更稳呢?

    “……”

    四长老忍不住率先移开了目光,六长老抿紧了嘴唇,白花胡子在微微颤抖。

    众目睽睽下,亭画顿了顿,随后才缓缓走出来,从袖中取出了那柄匕首。

    她终于站到了徐行身前,徐行也终于抬起了眼睛。

    这是徐行第一次这样仰视她,是恨是怨,是仇是悔,两人都已分辨不出对方眼中究竟是什么样的情绪了。

    徐行笑了,点了点头,轻声道:“来啊。”

    亭画面无表情地沉默。

    “来啊,用你的刀啊。”徐行一动,枷锁哐哐作响,崩的快要断裂,她喝道,“不是已经决定了吗?!”

    亭画仍是沉默。

    “哦,你没有把握,你不敢。不然,把刀给我,我自己来?”徐行怒视着她,寒声道,“反正,你输给我,也是很平常的事了。”

    亭画:“……”

    她居高临下看着徐行的面孔。自少年到青年,形影不离,一点一点看着长大,看着坚硬,再到伤痕累累的面孔,不论在外人面前学会了怎样的伪装,在她面前,仍是如此浅显到一眼就能看穿。

    徐行在生气,非常生气,于是试图说一些话来伤害自己。她近乎无师自通地明白,输给她这件事像挥之不去的梦魇,永恒一般令自己痛苦,但伤害她这件事比前者还要痛苦万倍,可她不明白的是,早在很久之前,这痛苦就已由两人一同分担了。

    否则为什么,你会是这样的神情?

    亭画开口道:“站好。”

    “就这样吗?”徐行眼中燃火,道,“你就没有什么其他的想对我说?”

    亭画左手在匕首上拂过,刀鞘落下,却又是停在原地。

    她垂着眼,心中近乎漠然地道,有,当然有,有很多。

    我一直很羡慕你,就算到了这种时候,仍是羡慕。

    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笑意永远藏不住,一下下砸到那个人脸上,永远忽略不了。你恨一个人时,就像现在这样,恨得全心全意,不顾一切,也要那人绝不好过。你的爱恨太过鲜明,而我的却太不纯粹,这让我绝对,绝对,无法忍受。

    我还能说什么。我不知道你的身世,我也是被隐瞒的那个,我让柴辽出发时,事态还没有发展到这个无法补救的地步,我以为我还是像以前一样,只要多费一些心力,就还是能护着你……

    可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亭画道:“我是不是说过,让你不要救下绫春。”

    徐行道:“是。”

    亭画道:“我是不

    是说过,让你不要管黄时雨。”

    徐行道:“是。”

    亭画道:“我是不是说过,让你不要冲动去白族。”

    徐行的手攥紧了,骨节发出响声,她咬着牙,重重道:“……是。”

    我已经仁至义尽了。已经做了我能做的所有。但这究竟是正确的选择,还是对的选择?是掌门的选择,还是亭画的选择?我是真的拦不住,还是其实内心的想法并非如此?

    到底谁是对的,谁才是错的?当下来看是对的,再往后又如何?我应该怎么办?怎么办?谁来告诉我怎么办??

    亭画高举起匕首,在这瞬息之间,极其平静地闭了闭眼。

    她心道,所以我不再想了。

    寒芒自头顶落下,徐行下意识闭眼,但疼痛未曾到来,只有耳边传来剧烈的震响,将近要将她的耳朵震聋。

    她有些茫然地睁开眼,眼前的地面上四散着灵枷的碎片,手足上空荡荡的,被压制许久的灵气一点点缓慢地活络起来。再抬眼瞬间,亭画没有丝毫犹豫地抬手,穹顶之上的剑阵如暴雨般即刻落下,将在场毫无防备的长老执事重重钉在地上!

    这剑阵有灵,自然会避开要害,但伤不可免,在场几十人众霎时动弹不得,远一些的门生更是震在当场,不知所措。

    亭画一扯她的衣领,将徐行负在背上,身影挪移,呼吸间便掠出了殿内,柴辽咬牙将刺穿自己肩头的石剑拔出,连血流如注的伤口都没有捂住,立即起身追上,喝道:“都愣什么?!拦下她们!!!”

    徐行头有些发晕,灵力还没有恢复,视野中,只有那古朴的发冠,和瘦削的肩头,在不断颠簸晃动。

    脸侧风声阵阵,景物挪移,她猛地睁开眼,终于看清了这是哪里的路——

    亭画曾带她去过的,能看到万年库一角的偏僻山巅。

    她还有些茫然似的,道:“去哪里?”

    亭画没说话。

    徐行道:“我认得路……为什么现在……去?”

    亭画还是不答。

    听闻消息,全宗上下尚在穹苍的门众都迅速前来围堵,灵光遮天盖地,自四面八方扑涌而来。亭画只有一个人,一双手,还要分心拖着已经没有刺甲的徐行,霎时接连受创,鲜血狂溅,她面不改色地将喉间猩甜咽下,眼中现出一道狠戾之色,右手转刀,重重横挥,扫出一道半月形的冷弧:“退下!”

    话语甫落,面前十几人横倒下,又是十几人高呼着涌上来。

    平日里并不长的小径,此刻却如同没有尽头。

    没有人敢下死手,也没有人想下死手,但鲜血还是自不同人的伤口中淌出来,涌出来,溅到徐行的身上脸上。亭画的血,她的血,昔日同门的血,滚烫温热,背着她的人逐渐脱力,从背着她,到拖着她,再到互相搀扶,徐行的小腿和脚踝被路磨得血迹斑斑,模糊的目光中,每个人的神情看起来都是那样悲哀。

    不想拦。

    没有理由拦。

    真的相信徐行心怀叵测吗?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外人不清楚,穹苍里的人还不清楚么?

    可众人有选择相信的资格,有选择去相信的权力吗?众人的相信,可以保证什么?

    不想,但又不得不这样做,众人心知,四掌门也是不得不这样做,每个人的“不得不”都有理由,而人们总因这些理由不断相杀。

    曾几何时流水潺潺的碧涛峰,不分寒暑静心练剑的不悔崖,满覆云纹碧瓦红墙的掌门殿,直入云霄凄清寂冷的占星台,无数熟悉到刻入骨髓的景色在徐行眼前一晃而过,恍然间,她似乎看见了四个小小人影在上面跑来跳去,再一看,那人影成了三个,成了两个,最后只剩一个,那一个茧黄色的身影变为了一众占星台的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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