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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爱人他嘴硬心软》 20-30(第16/17页)
、那就好。”病人?家属连声?应下,又道,“得?了这病也太遭罪了,一晚上没安宁过,好不容易清醒了一会儿,问我什么时候能解脱……”他说?着就抹起?眼泪来?。
周望川递纸过去?,宽慰他:“你自己要先稳住,做子女的都情绪失控,让生病的老人?心里怎么想。回去?吧,放宽心,等我通知。”
病人?家属擦干净眼泪:“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等人?离开?,周望川把论文打印下来?,整理出一份完备的理论资料,又打印了昨晚写?的术前分析材料。九点整,隔壁诊室传来?开?门声?,徐勇来?了。
周望川拿着那一叠资料敲响了隔壁的门,刚刚在桌前坐下的徐勇抬头看过来?。
“徐主任,关于?昨天的那台手术,我有了新的进展。”
他在徐勇对面坐下,翻开?资料详细讲解了一番,又传达了病人?的渴切。等他说?完,徐勇扫了一眼资料上的字,问:“如果我没记错,这台手术已经被拒绝。周副主任,你对我讲这些的意思是?”
周望川道:“我希望您能审批这台手术,这也是病人?所希望的。毕竟,对于?这种程度的疾病而言,60%的手术成功率已不算低。”
徐勇看了他一会儿,重复了一遍:“百分之六十,而且只是理论上的估计。”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笑了一下:“所以对你来?说?,病人?能否活下去?,只是一个冷冰冰的概率问题。”
周望川听着他的语气,心渐渐地沉下去?。
“这类病症的手术,国内外没有任何一个成功的案例,甚至连失败的案例都没有,无?从借鉴参考。只有一些理论性极强、操作性未知的论文,并不具备多少参考价值,更遑论通过这些论文推理出来?的理论。”徐勇说?,“但如果采取保守治疗,病人?至少还能熬一年?。你也许觉得?一年?很短,但对于?重病之人?来?说?,那是仅剩的与家人?相处的时间,无?比珍贵。”
周望川沉声?道:“保守治疗,病人?只能躺在床上,靠医疗手段吊着过活,无?比痛苦。可手术若是成功,病人?能恢复健康,延续至少五年?的生命。”
“百分之六十,这只是你的预估,只是一个无?效的数字。”
徐勇又道:“在这个领域最有发言权的,是首都人?民医院的邱老医生,我可以介绍病人?到邱老医生那里,接受保守治疗。”
周望川道:“我读过邱老医生的论文,他也并不支持手术,保守治疗的效果在全国任何一家医院,都差不太多。而且病人?目前的状况,并不适合再转院。”
徐勇冷笑,愤怒起?来?:“荒谬。年?轻人?不要太自以为是,无?数代人?的经验累积下来?,到你嘴里便一文不值。不要太冲动,也不要太想当然,还是沉下心来?多读点医书,多积累经验吧。”
周望川顿了顿,拿起?桌上的资料,转身离开?。
半个小时后,周望川再次走进了徐勇的办公室。
他把一叠资料放到桌上:“徐主任,这些是我从医生涯中,所有的手术记录。如果您对数字非常在意的话?,我想向您证明,百分之六十在我这里,是不低的成功率——”
一份统计表被推到徐勇面前:“经我预估成功率在百分之六十以上的手术共三?百八十三?台,成功三?百六十台,失败二十三?台,每一台都有明确而详细的记录,您可以翻阅。”
周望川想到病人?家属那声?泪俱下的请求,深吸了一口气道:“我请求您审批这次手术。”
徐勇看也没看桌上的资料一眼,语气中有明显的不耐烦:“周副主任,你觉得?我没看过你的手术记录吗?对,数字很漂亮——可是实际上呢?有好几次在手术途中,不知道是什么天降的福缘,千钧一发的时候,情况突然转好,原本不可能成功的手术于?是成功。你现在是想告诉我,要靠着这些奇迹来?做手术吗?”
周望川道:“尽人?事听天命,福缘也是天赐,上帝站在我这一边。”
徐勇明显愤怒了起?来?,重重地一拍桌子,茶杯盖子弹跳了几下:“医学是极为科学、精细的学科,你现在跟我讲上帝?敢问周副主任做手术前,是不是要给玉帝上炷香,让他保佑你的发挥?!荒谬!”
不等周望川说?话?,他指向门口:“我要看诊了,请你出去?。”
周望川定定地看着他,问:“徐主任,您对我有意见,对吗?”
“很高兴你看出来?了。”徐勇道,“我一向不喜欢好高骛远的年?轻人?,脚踏实地才是正道。现在,请你出去?吧。”
中午下班前五分钟,周望川接到了商暮的电话?。
“上午过得?愉快吗?周大医生。”他语气戏谑。
周望川无?奈地笑了笑,单手脱下白大褂搭在椅背上,道:“不如何美妙。”
商暮啧了一声?,又道:“中午食堂的饭菜不好吃,你带我出去?吃。”
“行。”周望川看了眼腕表,拿上车钥匙往门外走去?,“我现在过去?。有什么想吃的吗?”
“随便。”
到了公司楼下,商暮正站在那棵粗壮的百年?老树下,塞着蓝牙耳机听音乐。寒风凛冽,他把下颌裹在暖融融的红色羊绒围巾里,只露出冻得?通红的鼻尖。
周望川按了喇叭。
商暮便摘下耳机,拉开?车门上车。
周望川为他拢好围巾,又习惯性地捧住他冰凉的双颊揉搓,最后握住他的手暖着。
“下次等我给你电话?,你再从楼里出来?,别冻着。”
商暮摇头,围巾遮住了嘴唇,他瓮声?瓮气地说?:“这里不能停车,被贴条怎么办。”
“交罚款就行嘛,两百块钱。”
商暮不善地盯着他:“一次两百,你每天接我一次,一年?就是六七万,钱是辛辛苦苦挣的,又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周望川失笑,捏了捏他的脸:“哪里来?的贤惠小美人?。”
商暮翻了个白眼,嫌弃地望着他:“哪里来?的迂腐书生?”
周望川:“……”他可算是明白商暮早上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你又不爱穿厚衣服,冻着怎么办。”周望川倾身从后座拿来?外套,给商暮披上,“乖,穿上。”
商暮嫌弃衣服丑,身体却很诚实地往衣服里缩了缩,又把衣服裹紧了些。
车子向餐厅驶去?,商暮毫不意外地说?:“被拒了?”
周望川笑道:“哦,不但贤惠,还是个料事如神的小美人?。”
“傻子都知道。”商暮很不屑,“一个人?要是看不惯你,你说?得?越多,他越看不惯你。”
周望川叹气:“谁说?不是呢。”
吃过饭后,周望川把商暮送回公司,下车前,商暮又说?了一遍:“你别那么迂腐!”
“行。”周望川握住他解衣服拉链的手腕,“那你穿着厚外套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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