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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拔份》 120-130(第3/15页)
日子该结束了。
当然,他对自己一贯有自制力,所以当他决定结束那段短暂的颓废时光,也就非常快速地结束了。
他没去理谷翘的抚摸,继续去吻她的脸。他把她整个人都给咬痛了。谷翘感觉自己被箍得越来越紧,简直无法呼吸,他仿佛要把她融进他的血肉骨骼里去。
她的手指还在那个疤痕抚摸着,别的地方都可以自己搞出小伤口,这个地方却非要别人才能做到。
车里骆培因的移动电话响了。在这空旷的荒野里,这电话一直在响,和谷翘的心跳仿佛同一频率。
因这突如其来的电话声,反而衬得四周更加寂静,谷翘耳边仿佛还听到了别的声音,不知是松鼠还是什么的叫声,渺远悠长,最终从她的耳边散去。
最终骆培因决定去接这个电话。他摘下带有两个人体温的大衣披在谷翘一个人身上,谷翘面色潮红,她拨动着她的耳环,耳环让她的脸显得更红了,让她等他。
骆培因说的是英文,大概是工作上的事。谷翘没有窥探别人私人电话的兴趣,她选择去看星星。眼睛去描摹他用红光手电筒描摹的星座,去找属于他的那一个。谷翘听着他说英语,这时候不知道怎么想起她之前最常说的一句英语:“请接听方付费。”他这句英语教得很地道,每次她都能向接线员准确传达她的意思,最后电话费由骆培因支付。
其实谷翘误会了,这电话根本和工作无关,是骆培因的表弟打来的,他一个只会说英语的表弟。明天他们要陪廖女士去苏州。
他的外婆葬在苏州。骆培因从来没有特地祭奠的习惯,但是来都来了,总要去一趟。
骆培因当年回国,给廖女士的回国理由之一就是他不想说英语,那当然不是全部事实。理由有很多。
当年他的外公总是在外婆忌日要隆重纪念一番,他从来不觉得感动。他小时候陪伴过他外婆的最后几年,他的外公只活在照片里。
他与他外公那一派人有很多观念上的冲突,作为一个无神论者,他从来都不相信有来世。对一个人好,当然要趁活着的时候对人好,对方死了,各种纪念落泪,所有仪式化的过程不过是为了感动自己罢了。他外婆生病时,他请了无限期的假,学校当然不会因为这个理由给他长假,所以他的假条是他长病需要休养。
骆培因那小半年所有的活动基本都在他外婆的床前完成的,他那时候对死亡已经有了一点认知,死就是彻底不存在。他根本不相信什么来世今生,也不相信会有所谓灵魂。他只知道,一个人死亡就会彻底消失。
最早教他认星星的人,是他的外婆。他外婆和外公还算得上是同学,后来各自离散,几十年不见。他外婆是苏州人,自他出生起就一直住在北方,后来去世后骨灰才回到苏州。
外婆的遗嘱是让他照顾好他的妈妈。
当时他陪在外婆身边的时候,周围人都说他是个孝顺孩子。但外婆去世后,他基本没有参加过外婆的祭奠仪式,他一直认为一个人一旦去世就真的不存在了,祭奠也不过是为了给活人安慰。他外公后来不知道怎么知道了这件事,对他总比对别的孙辈要看重许多。不知道内情的人,总以为外公对他的偏护是因为他像外公的缘故。
他自己倒完全不觉得像。那时候他也完全没有在别人屋檐下的自觉,当他的外公流露出对他外婆的怀念时,总会让他再讲一讲外婆的过往。到这时他便问既然很想念他的外婆,为什么连一封信都不去一封。像他外公这样的资历,即使后来到马来亚,和国内通信不会有什么太大难处,也不会被刁难。
他外公这时候就会选择沉默。他那时还以为他外公会因为他的这一点反叛把他送回国。
当初,他和廖女士一起去新加坡,而不是留在国内,当然是因为他父亲看着会比他母亲过得更好一些。异乡再好,他母亲背井离乡去投奔一个没见过的父亲,总比不上在家乡容易。骆伯桉对此有很大的误会,以为他跟着母亲是为了享受资本主义的待遇。异乡的生活确实对他有些吸引力,但那吸引力也就是仅此而已。当他母亲证明她在新加坡过得很好时,他还是决定回到他四季分明的老家。他母亲对他说,你回国你的父亲根本不会照护你。
这个事实他早就知道了,对他从来不是个秘密,也从来不是他的考虑点。
一个人的感情观是由他的家庭历史决定的,骆培因因着他的家族对感情的认知就是最终离散。他也一直认为人生终有一别,总以为自己对团聚没有任何的执念。
挂掉电话,骆培因望向谷翘,此时她正披着他的大衣看星星。
骆培因并没有因为之前的吻而耽误了他的主业,他继续陪谷翘看星星。他原来冰凉的手指不光让她腰际的皮肤更烫了,同时也提升了他手指自身的温度。他用手指去熟悉她,她的指腹有些粗糙,但指甲却很光滑,像是他很小的时候在海边捡拾的贝壳,非常健康的一个人。
谷翘的手指越来越烫,整个人火烧火燎,她感觉到了一种渴望,身体里好像有一个小兽在撕咬着她。骆培因的手指慢慢挤进她的指缝,在她掌心不断揉搓按压着。
骆培因趁谷翘看星星的时候去吻她的脸,吻她脖子和下巴交接的部分,如果不是他的双手支撑住她,谷翘觉得自己可能要慢慢软化在地上,在上海的郊外,无论谁说话只有另一个人能听见。
她听见骆培因问她:“你之前跟别人尝试到哪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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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 ? 第 123 章
◎公平◎
谷翘仰头看骆培因的眼睛:“我尝试的不会比你更多。”
她每说一个字骆培因的目光就朝她的脸逼近半寸, 她的血液被他的目光挤得一寸寸往外涌,都迸到了她的脸上。
这样寂静的天里,谷翘听见远处偶尔传来的鸟叫以及对方的呼吸声,两个人呼吸声扑在一起, 分不清谁是谁的。
在这彼此冲撞的呼吸声里, 谷翘听见自己说: “咱们回去吧。我开车。”
“你?”
谷翘猜骆培因大概想到了她当时在雪地里翻车的情景, 他还是用老眼光看她:“我技术比以前好多了。来时是你开的,回去我开, 这样比较公平。”当骆培因的眼睛逼近她的时候, 谷翘看到了他眼里的血丝。这段路很远,长距离开车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轻松的关系最重要的就是公平, 是吧。”谷翘的语气说起来也很轻松,即使她的心已经随这次重逢拐了不知多少个弯, 但她关于感情的底层逻辑一直没变,感情就是要公平, 不能只拉着一个人薅。
“公平?”骆培因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 眼前的人一本正经地说着他觉得十分可笑的话。
“我的感情观里没有公平不公平, 只有愿意和不愿意。不过你既然坚持公平, 那就按照你说的来。”
他这样说的时候手指沿着谷翘的背脊线一直往下滑到她的腰际, 他的手指很轻,像是似有若无搔她的痒, 谷翘刚才散掉的那点酥麻又重新找回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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