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慕: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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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什么事?”

    “在地下停车场被人袭击,醒来后发现自己被关进一个铁皮箱里。”

    窒息感再次涌现,沈确喉结剧烈滚动了下,“发病昏迷了,被发现是几个小时后的事,中途短暂醒过一次,就交代徐霖去接小五。”

    他用轻描淡写的语气将这事的来龙去脉转述一遍,仿佛自己只是个旁观者,而作为真正的旁观者,纪林照心脏一噔,强忍住才没有打断。

    沈确自嘲一笑,“我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能耐。”

    九岁那年的绑架事件发生后,他变得格外恐惧阴暗的密闭空间,本以为过去这么久,也没再犯病,心里的阴影就会跟着消失不见,现实算给了他沉重一击。

    “第二次醒来状态不太好,打了镇定剂,也用了电击疗法,一周后情况勉强稳定。”

    纪林照掩下翻涌的情绪,“这些你为什么不告诉愿愿?她知道后一定会理解你。”

    “要是让她知道,她肯定会把这件事调查个水落石出,再风风火火地亲自代替我去找幕后黑手讨个说法。”

    沈确无所谓地笑了笑,“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没必要让她费这个心。”

    如她所言,他们从小不对付,但她也从来没想过要他出事,相反每次他真出了什么事,她永远冲在他前面,试图替他阻挡一切伤害。

    就像很久以前他被同龄人排挤、欺凌,他自己不觉得有什么,她知道后,愤愤不平。

    那么瘦小的身躯毫不犹豫地挡在他身前,用软糯却坚定的童音说:“不许你们伤害御清哥哥。”

    石子全落到她身上,小姑娘痛到眼泪在眼眶打转,却还要骗他说她真的一点都不疼。

    他笃定要是这事被她知道,她会再次义无反顾地替他“讨个公道”。

    他也相信,她的这次“保护”,付出的代价远不止膝盖破皮那么简单。

    毕竟对方调查出了他从未对外透露的弱点,足够说明这人是有备而来,用的手段更残忍,恨不得将他意志摧毁,他勉强能承受住,可她呢?

    他对她是有着强烈的占有欲,想在她身上打下专属于自己的烙印,同时也渴望她的目光只盯住他一个人,她的心只为他一个人跳动,但不会是以这种可能让她流血的方式。

    纪林照沉默了会,拍拍他的肩,柔声道:“阿御,什么事情不要自己硬扛,试着去依赖别人,下回再出这种事,就算你不告诉愿愿,也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和你爸。”

    沈确从喉管挤出一声“嗯”。

    纪林照听出他是在阳奉阴违,叹了声气后,没说别的。

    沈确折返回别墅门口,然而车门一开,他就愣住了。

    “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镇定剂、电击都用了,然后你还想用什么?跟以前一样,在自己手腕上划几刀吗?”

    纪时愿坐在后座,冲他冷冷一笑,“沈确,我真的很想知道,在你的世界观里,究竟有什么是重要的?”

    第34章 34沈确下跪

    纪时愿不是没有见过沈确在阴暗、逼仄的环境里蜷缩发抖的模样。

    早在她从佣人那儿听说沈确被绑架后,她就对他充满了同情和一种似是而非的怜惜。

    可惜那时候的她太小了,小到思维模式尚未构建完全,也因娇生惯养被保护得太好,她对恐惧的想象还停留在最浅薄的层面,比如鞋子里被人放进一条毛毛虫,也比如在路上看见被人虐待致死的小猫小狗。

    沈确曾经历的那些,别提感同身受,她甚至都无法理解,稍稍懂事后的某天,她将自己锁进一个狭窄的铁皮箱中。

    里面黑黢黢的一片,只有角落处一块破损的洞可以透进光亮,也为她提供了源源不断的新鲜空气。

    她的肌肉慢慢开始僵硬,以为过去了很久,直到借着微弱的光,看清手表上的表针。

    五分钟,只有五分钟。

    她居然连五分钟都坚持不了,沈确又是如何做到在这种地方熬过漫长的48小时?

    铁皮箱在这时被人打开,灌进来的除了风,还有沈确盛满怒气的脸,他的下颌角绷得很紧,脖颈处的青筋也凸起得厉害,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脆弱的肌肤,迸溅出一朵朵血花。

    事实上,纪时愿等来的只有他咬牙切齿时发出的声音:“你他妈疯了是吧?”

    那是沈确第一次冲他发火。

    她有些委屈,但更多的是莫名其妙。

    她想不通为什么以前她那样欺负他,他都能照单全收,从不与她计较,现在她不过是想要试着去理解他,却反被他无情斥责。

    她的身体僵硬到无法动弹,最后还是他将她抱出来的,好不容易缓过来,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拽了拽他衣服下摆,“御清哥哥,你别真跟我生气,我只是,只是——”

    从他猩红眼中冒出的怒火,比喷涌的岩浆还要烫,烫得她鼻酸,眼底的水汽没能兜住,一颗颗往下掉,无形中堵住她的咽喉,也成功浇熄了他的愤怒。

    “只是什么?”他音量轻了不少,却还是冷。

    “我想知道你之前受过的伤有多严重,让你痛到了什么程度。”

    沈确明显愣住了,风把他的声音吹得支离破碎,“知道了,然后呢?”

    能改变的了什么?能让一切从未发生过吗?能让他成为一个具备丰富情感的正常人吗?

    他很清楚,这是不可能实现的奢望。

    就像他曾经每日每夜地祈求沈玄津和其他父亲一样,抱他,给他讲睡前故事,陪他搭积木、去游乐场,再不济,多看他一眼也好。

    可现实是,沈玄津连一句话都吝啬同他说。

    塞进他童年时光最多的画面,就是父亲高大却冷漠的背影,随着距离的增加,逐渐模糊成细小的光斑,再然后,被黑夜彻底吞噬。

    他的生命就是由这样一个个透不进光的暗黑质子构成的。

    纪时愿和他不一样,她可以追求一切新奇、刺激的事物,在他的引导下,成为一个肆意乖张的人,但无论如何,她那纯白的底色都不能、也不该被由旁人歹念生出的污秽侵染。

    沈确定了定神,“这事你不该好奇,也别想再尝试第二回,不然,纪时愿,我会让你这辈子都见不到我。”

    纪时愿将他的话听进去了,规规矩矩的,没再做出任何荒唐举动,荒唐的是沈确自己。

    就在发现他自残的前一周,纪时愿在一个堆满杂物的储藏室里找到发抖的他。

    里面空气很糟糕,灰尘弥漫,潮湿又阴暗,是她不想

    多待一秒的地方。

    她摁下恶心,穿过缝隙抵达他身前,“御清哥哥。”

    沈确猛地一震,将脑袋从双膝中抬起,他的头发全是汗,顺着发梢、脸颊滴落,脖颈汗涔涔的,远比他眼睛里倒映出的影子要亮。

    他白皙的手臂也沾染上不同程度的灰、淤泥,甚至还有血,斑驳成细细长长的形状,像红绳,牢牢捆绑住他的身体。

    纪时愿有些害怕,也有些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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