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陪我夜观天象: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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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元极,他是唯一一个跟自己值守的天文生,也不知道他现在情况如何?他送信说他没事,可是……

    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响起他焦急担忧的询问:“江灵台,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江望榆一愣,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抬头看清眼前的人:“元极?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你也被抓进诏狱了?!”

    最后一个问题的话音刚刚落下,她迅速起身。

    在台阶上坐了大半天,她一直保持同一个姿势不变,腿脚微微发麻,起身的时候又急,脚下一时没有踩稳,整个人往前倾倒。

    想象中摔在坚硬地面的痛感没有出现,她跌进一个宽厚的怀抱,肩膀两侧被人轻轻捧住,克制地保持适当距离。

    他担忧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没事吧?”

    鼻尖萦绕一股浓郁的熏香,江望榆下意识眨眨眼睛,睫毛轻轻擦过他胸前的衣裳。

    憋在心口那股气一瞬间呼出去,吸气的时候,不可避免地闻到他身上的熏香、透过衣裳传来的体温,最后是一股苦药味。

    家里母亲兄长时常喝药养身体,她又经常去回春堂,对药味一向敏感。

    前天见到他的时候,他就生病了。

    江望榆用力按住他的手臂,连忙退离他的怀抱,急声问:“你的病还没好吗?身上还有这么重的苦药味?还是说你挨打了?”

    “没有挨打,病已经全好了,你不用担心。”

    贺枢连忙宽慰她,没想到她竟然还能闻出药味,决定下次换一种熏香。

    “脚怎么样?有没有扭到?”他托住她的手臂,低头看向她的双脚,“你坐在这里做什么?”

    “没有扭伤。”江望榆转转脚踝,行动自如,“我不想待在屋里,想在外面看看天空。”

    等她站直,贺枢松开手,轻轻叹息一声,“虽然过了午间,外面太阳依旧晒,屋里比较舒适。”

    她听出他委婉的劝说,点点头,转身往里走,一同坐在桌边。

    “你为什么会来诏狱?”

    冷静下来后,她上下仔细打量他一阵子,许是病刚好,面色透着一点病愈后的苍白,除此之外,倒是没有看到什么伤痕。

    “圣上知道我跟你一起值守,派我来向你问问当年急召的事情。”贺枢看过那名传诏书吏的供词,现在想听听她的说法,“你想说的话,可以告诉我。”

    “是审讯吗?”江望榆十指紧紧交握,“要记录在案吗?”

    “当然不是,你可以当做是倾诉。”

    对上他温和的目光,高悬几天的心慢慢安定下来,她按按心口,缓声开口:“我十三岁的时候,父亲因为急病突然去世,按照规定,要由哥哥承袭父业……”

    钦天监司掌天象,向天下人解释天象寓意,堪称为天子与上天沟通的桥梁,本朝钦天监的人员皆为世袭,子承父业,民间人员不得私自研习天文,一经发现,要么没收全部书籍,要么进入钦天监为官。

    当年江父去世后,江朔华尚且年少,即使进入钦天监,一时半会儿也干不了什么差事,天子便准许他在家守孝三年,孝期满了以后,再被征召进入钦天监。

    “……那年除夕,哥哥满十六岁了,那个礼部的书吏拿着圣旨冲进家里,说圣上急召哥哥入朝。”

    江望榆慢慢收拢手指,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不管我说什么,他都不肯通融,不肯把我写的陈情奏章交给陛下,说不去的话,我们家就是抗旨不遵的死罪。”

    她用力攥紧手,指骨微微泛白,“哥哥失明那么久了,我没办法,只能假扮他进入钦天监,从去年正月初一开始,直到前天,被人识破。”

    双手紧绷到极致骤然松开,指腹擦过掌心,摸到一排深深的指甲印,她起身,朝他端端正正地作揖。

    “对不起,骗了你这么

    久,我不敢告诉你真相,怕你被牵连。”

    她站直,重新光明正大地介绍自己:“我姓江,名望榆,字令白。”

    “是出自‘天上何所有,历历种白榆’吗?”贺枢的视线掠过她的双手,“手疼吗?”

    “不疼。”江望榆下意识回答,盯着他,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你不生气吗?我一直在骗你,没有告诉你真实的姓名、身份。”

    后面那句话对他而言亦是如此。

    贺枢犹豫半晌,选择暂时不表明自己真实的身份,朝她安抚地笑笑:“一开始知道的时候,是有点生气,可我知道以你的性格,必定有隐情,不然不会冒着欺君的风险,出此险招。”

    她微张开口,又闭上,感谢的话语堵在喉咙里,半晌后,只憋出一个“嗯”字。

    短暂的沉默后,贺枢看着她,“抱歉,把你和令兄扯进来了。”

    “嗯?”江望榆疑问,“你为什么突然道歉?”

    “诏书下发给臣子的流程略有不同,但礼部从来不会只派一个没有品级的书吏去传诏,当年韦谦彦刻意买通那名书吏,故意为难你们,想让令兄知难而退,无法应诏入朝,从而更好地安插自己人进入钦天监。”

    “韦阁老?”她更疑惑了,“怎么还和首辅扯上关系了?”

    贺枢闭了闭眼,继续解释:“钦天监职能特殊,总有人想在里面安插探子……”

    前年冬天的时候,钦天监空出几个位置,韦谦彦亲自举荐了两个人,以便日后借天象解读干预他的决策。

    贺枢看出韦谦彦的意图,因江朔华十二岁以天文生名义在钦天监学习的时候,表现出色,所以才急召他进入钦天监。

    “竟然是这样……”江望榆喃喃自语,“我想起来了,去年三月的时候,有一个奇怪的人来找我,叫我去见一个大人物,说我往后一定能平步青云。”

    “是韦谦彦的人,他见拉拢你不成功,所以才找上陈丰。”

    听到陈丰的姓名,她连忙问:“陈丰呢?那天好像也被抓进诏狱了?陈丰不是流放了,怎么会出现在京城?”

    “韦谦彦那个大儿子救了他,带回京城,人已经疯了。”贺枢轻声呢喃,“疯了也不会就此放过……”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江望榆只看见他嘴唇翕动,没有听清说了什么,恍惚看见他的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冷漠无情,一瞬间杀意顿生。

    她揉揉眼睛,再看向他的时候,依旧是温和含笑的神情。

    或许是错觉吧。

    先前谈论的往事有些沉重,贺枢有意转换话题:“你姓名里的望字是出自历法中的望日吗?而令兄的朔字则是来源朔日?”

    “是,晦朔弦望,朔日初一,月暗星明,望日十五,月明星稀,哥哥的名字带着月亮,我的名字带着星星。”

    江望榆揉揉眼角,压下酸涩。

    “我们是双生子,父亲希望我们彼此连枝同气,待他和母亲百年之后,也要互相扶持,彼此照顾对方。”

    “你和令兄的感情一定很好。”

    贺枢想起那两位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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