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陪我夜观天象: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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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谦彦摆摆手,伸手缓缓按抚胸口,压住恶心反胃,“外面现在什么情况?”

    韦侍郎坐在床边的圆凳,“您病了三四天,郑仁远他们趁机弹劾,当然,我们的人也没有干坐着……”

    听着听着,韦谦彦慢慢合上眼睛,忽然说:“五娘的婚事怎么样了?这个月找个良辰吉日出嫁吧。”

    “爹,您这是什么意思?”韦侍郎大惊,“五娘上个月才刚刚开始相看,哪能这么简单地嫁人。”

    “罪不及出嫁女,我们家大概很难迈过这道坎了,我知道,五娘是你的小女儿,你很疼她,但是总比留在家里好。”

    “可是,这样的情况,五娘纵使嫁出去了,又能好到哪里去?”

    韦谦彦叹道:“确实,历来都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你回去问问五娘,看她决定如何,我总归还是有一两个忠心的心腹,大约愿意保护她。”

    “局势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吗?”韦侍郎咬紧牙关,“圣上为什么如此绝情?难道真的要对我们家赶尽杀绝吗?!”

    “还记得中秋前圣上让朝中官员写的那些文章吗?”韦谦彦睁开眼睛,环顾屋内,勉强找到西苑的方位,“缇萦救父,忠孝两全的花木兰,圣上早就知道那个灵台郎是女子。”

    “那我叫人弹劾她媚惑君王……”

    “蠢货!你还嫌惹的祸不够多吗?!你还想动那个人,是嫌圣上看我们太顺眼了吗?!”

    “爹,您别生气,是儿子一时想岔了。”韦侍郎连忙替老人顺气,“我保证不会这么做。”

    韦谦彦胸口起伏弧度变小,就着长子的手,喝了几口温茶,安排接下来的事情。

    “我的手上不干净,郑仁远也好不到哪里,叫人把郑仁远干的事情抖搂出来,内阁首辅这个位置不是这么好上的……”

    韦侍郎低头倾听,末了,问:“爹,你打算几时去上朝?”

    “再过三天。”

    “可是大夫说您的病还没好全。”

    “没好全也要去,病久了,一直不出门,人心都要散了。”

    “阁老。”韦管家的声音从外间传来,“太医院的孙院使来了,说是奉圣上的旨意,来为阁老看诊。”

    “请孙院使进来。”

    过了会儿,一身太医服的太医院使走进来,韦管家提着药箱走在旁边,韦侍郎

    起身让出位置。

    “阁老。”

    孙院使保持应有的礼节,作揖,随即坐在床边,拿出脉枕放好。

    韦谦彦伸手放在脉枕,“有劳孙院使。”

    “阁老客气。”

    四下安静,韦侍郎紧紧盯着孙院使,“家父病情如何?”

    “阁老年纪大了,近来天气转凉,偶感风寒,实属正常。”孙院使面带笑容,说出来的话却四平八稳,听不出什么别的东西,“阁老好好养病即可。”

    韦谦彦知道这位太医院使前来为何,也不点破,同样笑道:“辛苦孙院使了。”

    孙院使保持笑容,客套地留下一番医嘱,提着药箱离开。

    “还请留步。”

    韦管家送出府门,“孙院使慢走。”

    离开韦家,孙院使直接回了万寿宫。

    “陛下,臣这几天为韦阁老诊脉,的确身染风寒,并不严重,暂时不会危及性命。”

    “嗯。”贺枢略略点头,“下去吧。”

    “臣告退。”

    “陛下,老奴斗胆问一句,”曹平疑惑,“您为何要派孙院使去为韦阁老看诊,还赏赐那么多贵重药材,老奴担心其他臣子可能误解您依旧看重韦阁老。”

    “韦谦彦如果这个时候染重病去世,天下人只会以为朕绝情寡义,逼死教过朕的老臣。”贺枢轻轻一笑,“朕可不愿意背上这样的名声。”

    “原来如此,老奴愚钝。”

    贺枢握住白玉发簪,指腹轻轻擦过温润白玉。

    “明天朕要去诏狱,叫冯斌安排妥当。”

    *

    血书在朝中掀起一场不小的风波,加上礼部为了洗去当年传诏的失察、疏漏之罪,竭力配合锦衣卫查明真相,力图把全部罪责推到韦侍郎的头上。

    贺枢顺势推波助澜,成功将她的形象从冒名顶替朝廷命官、欺瞒天子的罪臣,变成受奸臣压迫而不得不顶替兄长入朝、忠孝两全、有情有义的奇女子。

    “江灵台。”冯斌客气道,“陛下已经查明当年真相,您并无罪过,今天便可以回家了。”

    “是真的吗?”

    江望榆昨天便知道了这条消息,睡了一觉后还是觉得难以置信,事情竟然就这么结束了吗?

    “千真万确,具体经过和结果,之后会有人详细告诉您。”

    她想追问是谁,但很快就被回家的焦急之情掩盖,跟着冯斌走出诏狱。

    暮秋时分,凉意日增,幸而今天是个大晴天,天空碧蓝,金色阳光璀璨。

    江望榆停在原地,闭上眼睛,感受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深吸一口气,再呼出去的时候,则是在体内憋了十天的浊气。

    她又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道熟悉身影,修长挺拔,穿着绯色圆领袍,头发梳的整齐,只以一枚簪子束起。

    “元极!”巨大的喜悦漫上心头,她两步跑到他的面前,“你怎么来了?”

    “我来接你。”贺枢轻声道,“你在诏狱受苦了。”

    “其实也还好。”

    之前抱着他哭的经历太丢脸了,江望榆不好意思再提,视线飘了飘,落在他的发顶。

    刚才隔得远看不清楚,现在近看,她一眼看出他戴的正是自己委托兄长转交的白玉发簪。

    “你还真戴着啊。”

    贺枢抬手往头顶摸了一下,“你送给我的,自然要戴着。”

    江望榆挠挠脸颊,环顾四周,人很少,除了守在诏狱门口的锦衣卫,似乎只有她和他两个人。

    一直站在诏狱门前很奇怪,她也着急回家,连忙说:“我们先回去吧。”

    贺枢迈开脚步,领先半步,在前面带路,“从这边走,人少。”

    江望榆没有什么意见,跟在他的身侧,见周围确实人少,压低声音问:“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是怎么脱罪的?”

    “就是按照血书内容,查明真相,你是情非得已,被迫以假身份进入钦天监,自然没有任何罪名,只是为了安抚人心,要暂时免掉你灵台郎的职位。”

    “那你呢?”她追问,“你有没有受罚?”

    “没有。”贺枢顿了顿,“再过两天,将会有诏命,传召你和令兄以天文生身份去钦天监。”

    “嗯,我回家就告诉哥哥。”

    想到回家二字,江望榆加快脚步,闷头往家的方向走。

    归心似箭,她一心着急赶回家,没有发现一路上几乎未曾遇到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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