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陪我夜观天象: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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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捋捋胡须,摆出一副真心为对方着想的神情,“你要早做准备。”

    刘益握紧茶杯,眉头紧锁,“但伯父一直待我不薄,堂弟比我小,再怎么样,也不可能那么快升上来。”

    “你既然不信我就算了。”陈丰冷下脸,“慢走不送。”

    “陈兄!是小弟的错,还请原谅小弟。”刘益赶忙陪笑几句,亲自替陈丰续上茶水,“依陈兄高见,小弟现在该怎么做?”

    “江朔华此人依旧是眼中钉,即使这次没被选上,往后必定与你相争。”

    “可是我们打探了这么久,只打探出叶官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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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江家有些关系。”

    “那又如何?”陈丰蛊惑地开口,“你难道不想成为钦天监最年轻的五官正,往后也是最年轻的监副乃至最年轻的……监正?”

    刘益猛地抬头,神色狂热,“还请陈兄教我!”

    陈丰起身从书案拿起一沓纸条,“我模仿那个叫元极的字迹,写了你之前所说的内容,但不知道他说话的口吻是什么样子,你看看,哪个符合?更容易让江朔华相信?”

    “陈兄果然厉害。”

    刘益夸赞几句,低头认真看过每一张纸条,回忆昨夜所见,挑出两三条。

    “我认识几个在西苑的内侍。”陈丰压低声音,“他们也能助你一臂之力……”

    耳语一番,刘益满脸信心,朝对方拱手:“多谢陈兄相助!往后必定报答。”

    “不必客气。”

    送刘益走到院门口,陈丰叮嘱:“此事拖得越久越难办,你要小心行事。”

    “陈兄放心,我心里有数。”刘益再次拱手,“陈兄请回吧。”

    陈丰站在原地,瞧着刘益消失在路口,脸上笑容霎时消失,冷嗤一声:“蠢货。”

    转身回了院子,他径直走进正屋,检查长子的功课,“三垣二十八宿的位置都背清楚了吗?”

    男孩才十一二岁,往后一缩:“背……背清楚了。”

    “有空去和吴家的人打好关系,”陈丰冷声,“多交几个朋友,往后对你的官途有帮助。”

    “是……是,父亲。”

    看见进屋的妻子和女儿,陈丰依旧冷着脸,大步走进书房,关紧门,抽出一沓信纸,蘸墨,落笔。

    写了满满当当五六张纸,他装进信封,拿烤漆封住封口,抬头看见案几上还未收拾的茶盏。

    “蠢货。”陈丰又骂了一声,“如果不是有个当监副的伯父,哪里轮得到他这个蠢货当灵台郎。”

    还有江朔华那个臭小子,如果不是他半路杀出来,陈丰又岂会在钦天监熬了十几年,到手的灵台郎都丢了。

    陈丰握紧椅子把手,将信封塞进怀里,径直出门,拐过几条街,停在一处不起眼的后院,抬手敲了三下又三下。

    门开了。

    看见一身锦袍的管事,陈丰闪身进去,小心地取出信封,双手捧在跟前,露出谄媚的笑容。

    “这是钦天监最近的情况,还有一些特殊的天象,还请管事尽快交给阁老……”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落水

    过了两天, 江望榆发现刘益又变回原来的样子。

    每次交接时,总是迟到一刻多钟,脸拉得老长, 从来没有好脸色。

    但比之前故作友善的惺惺作态好多了,至少不会冒出一股恶寒感。

    “所以是五官正的人选定下来了吗?”江望榆抽空问, 隐约猜出答案, “刘益现在是不装了吗?”

    “装的了一时, 装不了一世。”贺枢仰头看看测风杆顶端的羽葆,“东南熏风,大约能吹动树叶。”

    记下他说的风向、风力,她翻看册子, 问:“大橘的伤好了吗?”

    “敷完今晚的药膏,就算全好了, 它还有力气到处乱逛。”

    “那我明天带它回家, 行吗?”

    万寿宫时有百官宗室觐见, 不大适合养猫,况且这也是一开始就说好的事情。

    “天亮之后, 辰时正,我……”

    贺枢卡了一下, 明天没有安排召见臣子, 但稳妥起见,他略微改变词句。

    “如果我得空,我亲自带橘猫过来,若是不得空,会叫别的内侍帮忙。”

    江望榆琢磨他说的时刻,来西苑觐见的官员全都进宫了,等她出宫时, 一般碰不到。

    “好。”

    忙到将近子时初,江望榆时不时瞄一眼台阶口。

    贺枢跟着看了几眼,猜测道:“你在看刘益有没有来?”

    “是,刘益最近太奇怪了。”她揉揉脸,催促道,“元极,你先回去,别跟他碰上了。”

    贺枢站在原地没动,“无妨。”

    她催了两遍,他还是不肯先行离开。

    又等了一刻多钟,散漫的脚步声从石阶传来,刘益独自一人出现在观星台。

    江望榆立刻将册子递到刘益的面前。

    刘益随手接住,夹在肋下,见两人步履匆匆地离开,视线落在最后那个天文生身上。

    “辰时正嘛……”

    *

    江望榆准时醒来,换好出宫后穿的普通长袍,端了张矮凳,坐在屋檐下,借着日光看书。

    看了大半,她仰头观看天色,估算时间差不多了,将书放回屋内,锁好屋门,站在院门后。

    耐心等到辰时正,她听见一阵规律的敲门声,随即响起一道尖细的声音:“江灵台,你在院子里吗?有人托我送封信给你。”

    “敢问阁下贵姓?”她按住门闩,“是何人托你传话?”

    “我姓王,是个叫元极的天文生拜托我来的。”

    听上去应该没有问题。

    江望榆打开一道门缝,迅速闪身出去,反手关紧院门,落锁。

    前方站着一名内侍,穿着绿色的圆领内侍袍,腰间垂落一方牙牌。

    “江灵台。”

    绿袍内侍笑眯眯的,从袖口摸出一个纸卷,还用一根细细的红绳扎起来。

    “拿稳了。”

    她客气地接过,虚虚地握在掌心,扫了一眼绿袍内侍的周围,“除了纸条,没有其他东西了吗?”

    “没有。”

    目送绿袍内侍走远后,江望榆展开纸卷,一眼扫完上面的内容,说是他突然有事要忙,让她去太液池的柳树旁边等,他稍后就到。

    指尖抚过纸上的字迹,确实与他之前记在册子的相似,但是与他先前留在书里的纸条字迹不同。

    仔细看了纸条两遍,她重新卷好,朝太液池的方向走。

    七月流火,夜里子时正到寅时正又下了一个时辰的雨,早晨的天气微微转凉,太阳升起来后,阳光驱散几分凉意。

    江望榆停在太液池旁边,眺望浩瀚无垠的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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