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攻略: 230-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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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冀州城现在危机四伏,前有鲜卑突厥元夏三国联军威胁,后有各路诸侯虎视眈眈。再加上王爷他们在嘉峪关生死难料,按照既定的历史,悲剧可能还会重演,此刻冀州城只有小世子李安甫,一旦王爷他们战死,那其他诸侯就会立即瓜分冀州,后果不堪设想。我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闻言,楚越立马明白了苏珏的心思。

    “十三,你是想现在就自立新朝?”

    “是,先下手为强,既然已经反了,就反到底,来人!”

    “大人。”门外一直等候的侍从行礼而入。

    “方才我的话你应当也都听见了,现在你就去通知世子,话该怎么说,你应该清楚。”

    “是,大人。”

    那侍从领命而去,不多时又折返回来。

    后面还跟着个云游已久的裴尚轩。

    这一次,他不是来凑热闹,苏珏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裴尚轩便自己闲逛了出去。

    "先生,世子殿下他……"

    侍从捧着碎瓷退到屏风后,青釉残片上沾着褐黄药渍,"说宁可随父战死,也不当……当那戏台上的傀儡。"

    苏珏忽地轻笑,玉冠垂下的流苏扫过舆图上的长安城。

    他推开雕花木窗,寒风裹着城外联军的篝火味扑面而来:"告诉世子殿下,卯时三刻若不着衮服,便将他七岁猎得的那头白狼皮,送去那可频善奇帐中当拜帖。"

    苏珏的声音太过冰冷,吓得那侍从微微颤抖,之后赶紧又去禀告世子。

    此时,农庄地窖里,裴尚轩正带着十二名老匠往玉玺上刻最后一道纹。

    领头的老翁独眼蒙着黑绸,刻刀在"受命于天"的"天"字第三横处顿了顿——那里有道天然裂痕,恰似八年前李书珩为救弟弟李明月,在阴山峡谷留下的箭疤。

    "苏大人,礼器齐备了。"

    陶庄捧来玄色衮服,袖口金线绣的夔龙缺了只角,"只是……真要用前朝太庙的旧烛?"

    苏珏抚过烛台浮雕的蟠螭纹,指尖沾了层薄灰:"当年楚云轩立朝时,用的也是前北燕太庙的残烛。"

    他突然捏碎半截蜡烛,蜡油里赫然裹着枚带血的狼牙,"去查查今夜值守宗庙的,三代内可有人与鲜卑通婚。"

    卯时初刻,李安甫盯着铜镜里的玄衣少年。

    衮服上的日月星辰纹压得他肩骨生疼。

    直叫人喘不上气。

    镜中忽现苏珏的身影,那人手中捧着的鎏金冠冕上,十二旒白玉珠竟用银丝缠着发缕——分明是父亲出征前,母亲剪下的青丝。

    "世子殿下,此冠重九斤九两,合九州归一之数。"

    苏珏的声音像浸过冰水的刀刃,"世子可知其中一缕银发,是明月公子去年深秋所赠?"

    殿外突然传来战马嘶鸣。

    是大军开拔的前奏。

    辰时正,冀州宗庙的残雪被九十九级玉阶上的血迹染成褐红。

    李安甫踩着诸侯进献的虎皮踏上祭坛,瞥见荆襄刺史袖中滑落的淬毒匕首。

    苏珏的玉笏板突然脱手,正砸在那匕首上,金铁交击声惊飞檐上寒鸦。

    “诸位,不该起的心思千万别起,否则苏某可就要刀剑无眼了。”

    明明只是三品按察使,可周身的气场却无端让人觉得压抑。

    "诸位……"

    李安甫清亮的嗓音被北风撕碎。

    他望见坛下黑压压的诸侯冠冕,忽然想起去岁围猎时见过的狼群。

    冀州军阵中韩七的陌刀稍稍出鞘,刀柄缠着的布条露出半截"安"字,是母亲用他周岁时的襁褓所缝。

    祭文念至"奉天承运",辽东王的铁胎弓突然坠地。

    苏珏轻叩玉磬,暗处伏兵甲胄相撞的声响,竟与三日前截获的鲜卑密令中"辰时三刻攻城"的暗号一般无二。

    未时飨宴,九鼎中的牺牲血尚未凝涸。

    李安甫摩挲着玉樽上的裂璺,忽觉舌尖发苦——这分明是父王书房那尊摔缺了口的旧器。

    席间雍州王起身贺酒,腰间佩的鱼肠剑竟与去岁刺杀李明月的凶器形制相同。

    "世子殿下可知?"

    苏珏突然击掌,十二名玄甲卫抬进个铁笼,"昨夜有宵小欲焚粮仓,臣特备了份贺礼。"

    笼中灰鸽扑棱翅膀,爪上铜管滚落出半张羊皮。

    梁州王的象牙箸"当啷"落地——那正是他今晨飞往长安城的密信,信尾朱砂印被血污了半角。

    见此,苏珏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诸位,大周新朝已立,你们便都是新朝的臣子,莫要与旧朝有所牵连,否则……”

    话未说完,各诸侯竟打了个冷颤。

    申时阅兵,西风卷着残旗掠过点将台。

    李安甫的冕旒被吹得纷乱,恍惚望见台下某个老将的护心镜——镜面倒影里,苏珏正用唇语对韩七说"戌时焚册"。

    那是他们幼时在边关玩的暗语,原句该是"戌时焚敌粮册"。

    "报——!"

    八百里加急的令旗刺破暮色,"嘉峪关大捷!玄甲军火烧联军营三十七座!"

    诸侯山呼万岁的声浪里,李安甫的衮服后襟已被冷汗浸透。

    他分明看见那传令兵靴底沾着阴山特有的红黏土,而父亲他们此刻应该被困在嘉峪关外的冰原。

    天地间又飘起一场雪,将诸侯车马的辙痕尽数掩埋。

    而千里外的嘉峪关残墙上,半面玄鸟旗正裹着冰碴猎猎作响,旗角焦痕恰似新绘的龙纹。

    ……

    新升的朝阳将嘉峪关的断壁染成赭色。

    李元胜的白须凝着冰碴,蟠龙戟扫过之处,血珠在朔风里绽成红梅。

    关墙箭垛上的玄鸟旗早被狼牙箭撕成碎布,此刻猎猎作响的,是绑着十二颗鲜卑头骨的战马缰绳。

    "父帅!西翼弩机卡死了!"

    李书珩的青雀弓弦崩断三根,铁箭贯透两名元夏重骑后,堪堪钉在敌将护心镜上。

    他反手抽出陌刀,刀刃豁口处嵌着的碎骨,正是三日前突厥铁鹞子的腕甲。

    李明月在尸堆上翻滚,玄色大氅被血浸得沉如铁甲。

    而穆羽那边,她咬开火折子,将最后半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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