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下九流谁嫌弃谁呀: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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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安排新住所。我就不再回来了,到时候咱们在重庆汇合。”

    “林先生,我可以提个条件吗?”

    “请讲。”

    “给我朋友也买张车票,我一个人上路会害怕。”

    他微妙地停顿片刻,点了点头,递给她一个钱袋,“这些天你先用着。”

    辞别林杰,她打了辆黄包车去一家餐馆买了一大份麻辣小龙虾、两罐橘子汽水,哼着小曲儿上楼,一进门,不敢跟席玉麟说话,假模假样地数钱袋里的钱:一共五十,装在小袋子里。

    席玉麟就游魂一样站在她身后,不声不响的,见她一直不回头,直接就问:“鲶鱼精有妻子?”

    “嗯,程家的大小姐。”

    他咬牙切齿地压低声音:“你要去做妾?”

    “哎呀,民国了,什么妾不妾的!我是去当二太太,和他大老婆很平等的”她被席玉麟盯得越说越心虚,摩挲几下他的手臂,“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又是乡下来的又当过妓女,能去他们家,算我命好。有一句话怎么说的,宁做英雄妾,不做匹夫妻嘛。”

    席玉麟听着这话就有火气,鲶鱼精投了个好胎,就他妈的是英雄了?谁又是匹夫?

    门忽然被打开,两人同时向后弹去——大半年以来促成的亲昵感顿时像被凿过的玻璃,裂隙横生。房东不断地拿袖子擦额头,就站在一旁等她收拾行李,嘟哝道:“我为霍小姐找好新住处了。原来不知道,让你在我这栋破房子里委屈着,真是!”

    一日之间,这间为她挡过雨的屋檐就变成了委屈,他们都很盼望的一顿麻辣小龙虾似乎不能一起吃了。

    她把小龙虾和汽水放在板凳上,磨磨蹭蹭收拾好东西跟他走了。嘉陵酒店是不能住的,其他的客栈条件也不好,房东给她找的也是个单人出租屋,但宽敞明丽,已经被收拾干净了。淡绿色的纱质窗帘被风吹得往里飘,夕阳融融入室,在浆面平白的墙壁上泛射出美好的光芒。

    房东走后不到五分钟,门就又被敲响了。她打开门,一路跟踪过来的席玉麟直奔卧室,一屁股在床上坐下,随后失望了。没有弹簧床垫。霍眉默默跟着他进来,换做平时定然要骂他不脱外裤就坐床上,此刻却什么都没说。

    他于是笑了一下,还是站起来,准备走。他自己都搞不明白过来这一趟做什么。霍眉叫住他:“你跟我一块儿去重庆。巴青太小了,你又没什么非留下不可的理由,重庆的机会更多。何况那里有一家时风的厂子,我到时候跟林杰说说,让他给你安排个坐办公室的职位。”

    “为什么要替我做决定?巴青是我的家乡。”

    “你没有家乡。”

    “关你屁事。”席玉麟不客气地说,“我送你到重庆,到了重庆,就自谋生路去。你愿意做人家的妾,我不愿意承人家的恩。”

    霍眉

    用左手指甲很用力地抠右手指甲根部,剜到有痛感,“这不是使性子的时候!你不能干重活,你这个人又瓜兮兮的,我走了,你怎么办?不然就跟我去香港,不在时风工作。等我在何家混几年,混出头了,就给你找份跟何家毫无干系的好工作。”

    他一下子火了,“我一个成年人离了你还活不下来了?倘若是李五爷,你临走前还会考虑如何安置他吗?”

    这什么跟什么,还扯上李五爷了。霍眉知道这小子想什么,他要说李五爷,她就说得更起劲:“倘若是李五爷,我就不跟何炳翀走了。”

    席玉麟似乎被她的言辞扇了一巴掌,往后退了两步,脚后跟撞到椅子腿,顺势跌坐下去。他浑身都在抖,好像有巨大的不平在体内横冲直撞,快要把这具薄如纸片的身躯撑破。两人僵持着有一会儿没说话,待平静后,他把黏在额前、过长的头发往后抹,抬起一张苍白而秀美的脸看她。

    他知道他的愤怒没有力量,他的脆弱才叫人生怜。

    “去香港耽误成家。”

    来了,霍眉充满怜意地想,谈感情,席玉麟,没有用的。这招是强者对弱者用的,我在男人面前是永恒的强者,而你太年轻了。

    “香港又不是不许结婚。”

    “我只喜欢四川姑娘。”

    “土包子,没见过世面!香港女人又漂亮又时髦,哪是山沟沟里的四川女人能比的?”

    他笑了笑,“我偏就喜欢。”

    席玉麟不是来报复她的,是来剖白的。

    那么形势就完全不同了:在真诚者面前,她是永恒的弱者。霍眉接不上话,点了一支烟,抽得很忙碌;等他走了好久了,窗帘还在风中飘。入户的从夕阳转为月光,流泻满地,从她的脚掌钻入、钻到腹部,隐隐作痛起来。她差一点以为自己成了那种情绪化到能将痛苦实质化的人,站起身来一看,床单上一洇大红。原来是在痛经。

    林杰很快把火车票寄来了,九月二十七号中午十二点的。九月二十七号早上,巴青城下起了雨,她和席玉麟约好了十点在码头见面,席玉麟没有来。

    第83章 昔年雨席玉麟挣动了两下,他……

    席玉麟挣动了两下,他的手反扭着绑在椅背上,那群挑夫已经跑得干干净净。他直接连人带着椅子站起来,往落地镜边挪,然后猛地将其撞碎。没有东西给他扶着,他蹲不下来,于是连人带椅子一起躺下,用牙叼起了一块碎片;又满头大汗地重新坐起来,试图去割绳子,可是绳子系得太低,脖子凑不过去。

    他将碎片吐在手中,又尽力反折手腕,只不过割断了粗麻绳表面的几根细麻。

    冷静,冷静。他手上的动作依然不停,脑袋算是慢慢降了温,开始环顾四周。自己正处在一间屋子的客厅中,这屋子装修得中西结合,门、地板、家具都是木质的,刷成了深绿色,与米黄的壁纸搭配地很好;欧式沙发边放着一台留声机,吊灯的造型繁杂。

    而他刚才背对着的那面墙上——他现在转过来了——挂着整间屋子唯一一张照片,是从报纸上剪下来的《白蛇传》宣传照。因为照片实在太小,手工相框也很小,不细看,简直像头顶吊灯的开关。但那是一张合影,被珍视的、郑重装裱的合影。正下方的柜顶摆着一双剑,是白素贞用的双剑,和漱金现在用的道具剑不同,这一双是某位社会名流赠给席芳心的,精钢打造,甚至开过刃。开过刃,自然不适合日常表演了,席芳心只是将它们珍藏着。

    席玉麟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与此同时,刘洪生开锁进门,有条不紊地将帽子、外套挂在衣帽架上,这才朝他笑笑,“我这几年新买的房子,不错吧?”

    他手一抖,把自己的指尖划破了。

    “玉麟。”他很惆怅地叫他,拉过来一张椅子,在他面前坐下,“我知道这个姿势你很不舒服,听我说几句话,就给你解开。第一句呢,就是不要怪你师父,漱金分流、你改行当,全都是因为我。第二句呢,就是不要怨你诸位师兄,今年初那件事不要怨他们。”

    还是因为我。

    面前的年轻人头发有很久都没修剪过了,长得很长,低头时就会挡在脸前,让人看不清表情。屋外雨声不断,越下越密,他一生中所有重大的日子都被雨水冲洗着。

    把席玉麟捡回来的那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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