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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一日还-时间循环》 90-100(第12/14页)
中意外身死于此,身边还带着传家的宝物。富商想把祖上遗骨打捞出来安葬,还要找回家传的宝贝。
沈乘月一听就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这么久了,沼泽中八成已经尸骨无存,找宝物也纯属大海捞针。
但富商再三保证,说他打听过,那里的沼泽没有那么深那么大,宝物又是一只不小的柜子,算不上大海捞针。他又拿出了一万两银票,承诺只要她肯走一趟,不管成不成银票都是她的,若事成则另有重谢。
沈乘月确定他不是故意要坑自己后,答应走一遭,前往当地,雇了一些村民一同去沼泽打捞。
不料富商没有坑人的心思,当地村民却心怀鬼胎,他们明知那沼泽边有瘴气,会致人昏阙,却没有提醒,他们自己事先服了防瘴气的药丸,把沈乘月三人带到了沼泽边,不怀好意地看着她们晕倒,准备一拥而上搜刮财物。
好在沈乘月遇过一次险后,身边总是带着人,关键时刻,隐在一旁的武林盟主和杀手冲了出来,救下了三人。杀手十七更是闯进村民家里,把刀架在孩童脖子上,硬生生逼问出了他们解瘴气的方法,抢来了药丸。
武林盟主到底功力深厚、身体强健,不过调息一会儿,便已神色如常,看着甲板上几人发愁,他从当地村民口中得知,这瘴气会扰乱人的心志,让人陷入噩梦,梦见自身最深沉的恐惧。忧思越重,噩梦越长。
最先醒过来的是杜成玉,当然,盟
主看着这个天生一副享乐骨头的小子,上前扶了他一把:“还好吗?”
杜成玉头疼欲裂:“我这是怎么了?”
武林盟主简单解释了前因后果,指尖蕴着内力给他揉了揉脑袋,忍不住问了一句:“梦到什么了?”
“别提了,”杜成玉抖了抖,语气辛酸无比,“梦见我游记里写的一切都成真了,那吸血老妖举着婴桃追我,逼我吸食婴儿的血肉,从而被同化,成为它们的一员。我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掉,神智好像有点清醒,知道这是梦,却无论如何也醒不过来。”
武林盟主扶着他的肩,意味深长:“真是个幸福的孩子。”
他从未畏惧过现实,以至于最可怖的梦中,都是些虚幻的造物。
“她们两个……”杜成玉担心沈乘月和兰濯。
话音未落,盟主眼尖,看到兰濯手指动了动:“兰濯要醒了。”
兰濯被扶着坐起身,面色怅然若失:“我的天……”
“梦到什么了?”武林盟主简单解释了几句,递上温水。
“梦见小时候的事了,”兰濯低头啜饮了一口,“我五岁的时候,爹娘把我卖进了沈府,我早就忘怀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梦到。你刚刚说,这是我最恐惧的事?可是……我怎么会恐惧这个?”
盟主艰难地把声音放得柔和,劝解道:“恐惧被爹娘卖掉,实乃人之常情,梦就梦到了,不必反复思量个中缘由。”
“不对,我恐惧的不是这个,梦境还有一段,”兰濯想了想,“也许最开始我怕的是被卖掉,到后来,恐惧的就是被爹娘找回去。”
盟主和杜成玉两人都关切地望着她。
“沈府的人对我不错,分到月华院之后,孙嬷嬷虽然严厉,但我做错了事,她教训我之后会给我兜底,”兰濯回忆,“但就算沈府对我不好也没什么,她们不是我的至亲之人,我对她们本就没有过多的期待。让我最难过的还是爹娘,他们本该是我的至亲……让我最恐惧的,大概就是回到他们身边,看着在他们身边长大的弟弟妹妹,认清他们只是放弃了我一个人的事实。”
“兰濯……”
两人正想着如何劝解,兰濯却自己摇了摇头:“没事,不用安慰我,都是多少年前的旧事了,我不会去想了。反复咀嚼受过的伤害于已无益。”
“你真是豁达,”武林盟主看着年轻的姑娘,“很多人年过而立都想不明白这个道理。”
“其实是因为我过得还不错,如果过得不好,也许就谈不上放下了,”兰濯很诚实,她转头看到昏迷的沈乘月,刚刚舒展的眉毛又蹙了起来,“姑娘怎么还没醒?”
杜成玉坐在沈乘月身边,看着她闭眼时略显温和的眉目:“也不知她梦到了什么,我们能否用外力干涉她,强制她醒来?做太久噩梦总不是好事。”
盟主摇头:“强行干涉恐于神智有损。”
“姑娘看起来还算平静,”兰濯怀着希望,“也许很快就会醒。”
“也许……她是把心事藏得太深了。”
几人一齐看着昏迷的沈乘月,她活泼、爱玩、爱笑、爱闹,发起火来脾气也不小,分明喜怒形于色,实在不像会藏起心事的人。
兰濯若有所思,忘了从哪一天开始,沈乘月开始原谅所有人,关心所有人,大家都觉得她长大了,懂事了,变得更好了,可若没有发生过什么,一个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变化?
几人守着沈乘月,这一守竟守到了入夜时分,星斗满天。三人的神色越来越差,商量了一个接一个对策,互相对视间都是惊疑不定。
沈乘月终于醒来时,已是子夜时分,月华流泻而下,落在静谧的海上。
在三人惊喜的迎视中,她抹掉一滴眼泪,难得爆了句粗口:“你大爷的七月初六!”
“你还好吗?”做了那么久的梦,一定遭受过非人的痛苦,难以想象的恐惧。三人和她说话时,都是夹起嗓子,轻声细气,恨不得一个字斟酌三遍再出口。
“有点头疼,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我给你揉揉,和我们聊聊吧,不管你想聊什么、想做什么,我们都始终陪在你身边,永远是你的后盾,站在你身后等着给你一个拥抱。”
“你们什么时候换了这么矫情的风格?”沈乘月身躯一震,“我没被噩梦吓死,都要被你们吓死了!”
“姑娘,”兰濯握住她的手,“你不必硬撑,苦痛说出来也许会好一些。”
“我真没什么苦痛。”沈乘月不知如何解释,都是该死的七月初六,反反复复耽搁她的时间,不然她早该醒了。
“我们都看到了你的眼泪。”
“那个啊,”沈乘月终于不再嘴硬,“我梦见……沈瑕死在了夷狄。”
“……”
“打住!”她连忙拦住意图拥抱自己的家伙,“不用安慰我,我知道梦是假的,现实里她还活着。”
“是啊,都是假的,二小姐打小就聪明,一定会想办法活下来的。”其实兰濯总觉得,二小姐在那种吃人的地方,恐无生还之理,却不忍说出口,此时只是顺着沈乘月的话安慰一句罢了。
“你昏迷了那么久,就只梦见了这一桩事?”
“还梦到了之后的事,皇帝起兵,踏平了夷狄,也算是给沈瑕报了仇,”沈乘月垂眸,“只是梦里她回不来,也看不到了,她作为一个叛国者死在了他乡。”
杜成玉送上温水,她摇头:“我要酒。”
“现在最好不要喝酒。”
见几人还是不放心,沈乘月只得接过温水继续道:“后面其实都算不得噩梦了,我还梦见我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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