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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子夜无情剑》 220-230(第7/14页)
柳无咎给他下套,他却偏不入套,道:“不是有人这么说你么?”他微微一顿,挑眉道,“柳相公?”
柳无咎没想到他还记得这茬,他原以为自己就很能吃醋了,不料贺青冥也不遑多让,倒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无奈道:“可饶了我吧,贺官人。”
贺青冥便笑了。柳无咎瞧着他,忽见贺青冥鬓发已都白了,两侧散落的青丝也有些许染上风霜,变作灰白。他从前只以为贺青冥白头是因为年纪,因为操劳,可他不过而立,该是风华正茂,又怎么会在不到一年之内忽然生出来这么多白发?
他如今已明白那是因为什么,可那个原因,他们今日都不愿意提起,今日他们新婚,无论是什么,都不能阻挠,更不该破坏。
柳无咎道:“也让我为你梳一梳头发罢。”
贺青冥却道:“我只怕又白了头发。”
“有么?”柳无咎道,“我只看见满头银色的月光。”
贺青冥一笑,把白发说成是月光,柳无咎为了他,倒学会了指鹿为马。
柳无咎却已拿过簪子,为他戴好,道:“这还是我给你买的簪子。”
贺青冥道:“你花我的钱买的。”
柳无咎哼了一声,心道贺青冥也太不解风情,却瞧见贺青冥周身罩在宽大的婚服之下,忽而转身来看他,其身姿绰约,眉目似嗔且笑,一颗心思已尽数都在他身上。
柳无咎呼吸微微一乱,把贺青冥的头发也拂得乱了方向。他气血上涌,这副年轻的身体还不能马上平息,他的心脏也仍在飞快地跳着,他浑身上下每一寸都在告诉他,让他记得不久前发生过什么。
他不可能不记得,莫说是今晚,便是过了千千万万个晚上,他也决不会忘记。这毕竟是他的第一个晚上,和他共度了这第一个晚上的,毕竟是他很多年来梦寐以求的人。
贺青冥忽道:“别乱动。”
柳无咎委屈巴巴:“我没有。”
“也别乱想。”
柳无咎更委屈了:“想也不可以吗?”
贺青冥偷偷笑道:“不可以。”
“……哼。”
过了一会,二人携手走出来,走到圣陵湖畔,月光底下,贺青冥忽地瞧他,很是郑重道:“无咎,和你在一起……我很欢喜。”
柳无咎道:“我也是。”
贺青冥又道:“听说到了最后时候,人会迅速衰老……到时候你可不要嫌我难看,不然……”
“不然怎么?”
“不然我第一个拉你一块同归于尽。”
柳无咎哭笑不得,贺青冥以前从不曾这样对他耍脾气,不过,今日贺青冥有什么脾气,他也都只剩下一腔欢喜。
他定定瞧着贺青冥,似乎已下了决心,道:“青冥。”
贺青冥道:“什么?”
柳无咎道:“我要做一件一直以来很想做却没能做成的事。”他忽地撩袍下跪,对着星月天地深深一拜,道,“皇天后土为证,柳无咎愿与贺青冥永结白首。”
贺青冥低头看他,柳无咎从来不拜天地,而今却叩首跪拜了。他道:“只怕这段姻缘天地难允。”
柳无咎却道:“我不怕天地,只怕高堂。”
他又对贺青冥一拜,道:“师父,今日弟子要同你成亲,望你准允。”
高堂二拜。
贺青冥看着他,恍惚想起来当年柳无咎拜他为师的情形。
当年,当年……当年何知有今日?当时只道是寻常。
贺青冥也跪下来,与柳无咎面对着面,两人相视一笑,深深俯首,三拜礼成。
今日既遂夫妻之实,此刻终成夫妻之礼。
只不过,这也许是天底下最奇特的婚礼,没有宾客喜宴,没有花烛鸳帐,更不曾有三书六礼,一个将死之人和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年在圣陵里成亲,倒真是生同衾死同穴了。
柳无咎抬首,他已忍不住去瞧贺青冥,亦忍不住笑:“青冥……”他的笑容却还未来及展开,便已变作惊惶。
却见贺青冥忽地脸色煞白,他浑身蓦地一颤,陡然天旋地转,头重脚轻,倒在了柳无咎怀里。
第226章 相疑 月色落入白鹿怀中,玉璧生辉,影……
月色落入白鹿怀中, 玉璧生辉,影影绰绰,恍惚浮浮沉沉于梦中。
沈耽已然入梦, 梦中人道:
“阿芜就是我, 我就是阿芜。”
阿芜?金乌?到底谁是谁, 谁又不是谁?
沈耽睡的昏昏沉沉,却仍记得当日,那天晚上, 阿芜啜泣着依偎在他怀里,道:“沈郎, 沈郎, 我舍不得你……”
那天他却什么也没察觉,只心满意足地抱着他道:“娘子, 我们已是夫妻了, 结发为夫妻, 恩爱两不疑。既然是结发夫妻,当然是不会分离的了。”
可惜劳燕分飞, 他们夫妻到底分离。
从前是离居, 而今更加离心。
“阿芜!”
沈耽胸中刺痛,一声痛喝,蓦地醒来。
梦醒了,却没见到阿芜, 只见到金乌。
金乌正躺在他身侧,他侧着身子,手支着下巴,一眨不眨地瞧着沈耽,见沈耽醒来, 蓦地笑道:“沈郎!”
人如其名,他的笑容灿烂的像太阳。
沈耽却陡然翻身,一把压住他,道:“这是哪里?我在哪里?”
金乌眨眨眼睛,很是无辜道:“这还是玄玉宫,我的卧房啊,你躺在我床上,我的卧榻之侧。”他笑了笑,又有点害羞地补充道,“我们的床上。”
沈耽却苦笑道:“阿芜在哪里?我妻子在哪里?”
金乌似乎闪过一点泪光,道:“我就是你妻子啊。”
沈耽定定看了他一会,道:“你不是。”他说着便要走,脑子却仍是昏昏沉沉,而且他也终于发现,自己的内力好像被封住了,“你——!”
“我什么?”金乌嗔他一眼,又半扶半抱着他坐好,“你刚刚醒来,不要老是一惊一乍的,容易头晕!”
沈耽道:“我只要阿芜!”
“我就是阿芜!”金乌也似乎生气了,顿了顿,又忽地捉住沈耽双手,往自己身上摸去,“你不是不信吗?你不是想知道吗?来啊!”
沈耽几乎触电一般缩回手,金乌又气又急,可他单拼力气不如沈耽,要用内力,他偏偏又舍不得。
他身上却只穿了一件宽松的睡袍,二人这么一挣扎,那件睡袍便敞开了,金乌气不过,竟一把扒开自己衣裳,喝道:“你看啊!反正我什么样子你都看过!”
沈耽痛苦地闭上眼,道:“你住嘴。”
他却已都明白了。
事实摆在眼前,他就算不信,也不得不信。金乌的的确确是他的妻子,他的妻子的的确确是一个男人。他虽只见过这副身体一次,可是已毕生难忘,金乌的胸膛、腰腹,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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