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摄政王的黑月光: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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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荒草疯长,庭院里枯叶堆积,虫鸣声在夜色中回荡,添了几分阴森可怖。

    他站在门前,硬着头皮推开了那扇破旧的木门。

    “吱呀——”

    门轴因年久失修发出一声诡异的响动,他心中一紧,却仍是硬着头皮踏了进去。

    屋内黑漆漆一片,唯有窗纸破了几道口子,有冷月光斜斜洒落,落在那破旧的榻上,也照亮了榻上的一具尸体。

    他骤然瞪大了眼睛,呼吸猛地一滞。

    太子妃!

    她倒在榻上,早已僵硬多时,身上的衣衫硬成了壳子,显然是当日被抛入此地后,一直未曾更换过衣物。

    她的脸上灰败一片,双眼紧闭,可那眉宇间的狰狞,却分明诉说着她临死前的绝望。

    最可怖的是,她的指尖、指甲缝隙间满是血迹,显然是死前曾拼命挣扎,甚至指甲都扣进了榻沿的木缝之中,像是想要在极度绝望中,抓住这世间最后的一丝生机。

    他被这可怖的景象骇得跌坐在地,头皮发炸,冷汗瞬间浸透了背脊,四肢发软,连站都站不起来。

    “死……死了……”

    他嘴唇颤抖,声音发哑,几乎要哭出来。

    “啊!!!”

    他猛地尖叫一声,疯了一般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朝门外冲去,连滚带爬地跌出院门,沿着小径拼命狂奔,一路冲回东宫。

    东宫之内,魏子麟正独自饮酒,醉意朦胧间,见那侍从披头散发地扑到自己脚下,满脸惨白如鬼,嘴唇发紫,浑身颤抖不止。

    “殿……殿下!”

    侍从哆嗦着,几乎是哭丧着喊道,“太子妃娘娘她……她死啦!!!”

    魏子麟正欲举杯的手蓦然一顿,眼神一凛,醉意瞬间散了大半,盯着那哭丧的侍从,眉头微蹙。

    “你说什么?”

    第79章 强制魏子麟,你到底想干什么?

    夜色如墨,风声凄冷,东宫之内一片死寂。

    侍从瑟瑟发抖地跪伏在殿前,额头几乎贴着冰冷的地砖,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他只觉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魏子麟的眸光之下,而殿中的太子殿下,却久久未曾出声。

    魏子麟静坐在那里,半边身影隐没在灯火未及的暗影里,眉宇间似乎掠过些许恍惚,连握着酒杯的手都微微收紧。

    他盯着案几上的酒盏,眼神像是失焦了一般,仿佛根本没有听见那句“太子妃娘娘她死啦”,又仿佛,听见了,却无法立刻接受。

    “当真死了么?”

    他终于开口,嗓音微哑,带着几不可察的颤抖。

    侍从心头一颤,磕着头,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回殿下,千真万确,奴才亲眼所见太子妃娘娘已经暴毙多时,尸身都已僵硬”

    殿中陷入一片死寂,唯有风从半开的窗棂间灌入,吹得烛火摇曳,拉出魏子麟半隐半现的影子。

    他依旧没有说话,仿佛沉溺在无声的黑暗之中,手指缓缓收紧,骨节泛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忽然低低笑了一声。

    那声音极轻,像是夜风拂过树梢,轻飘飘地,落在侍从耳中,却带着说不出的诡异。

    侍从不安地抬头,只见魏子麟依旧坐在那里,眸光低垂,神情晦暗,唯有烛光在他

    眼角微微跳动,竟让人一瞬间生出一种错觉。

    他的眼角,仿佛闪过一点泪光。

    可只是一瞬,魏子麟的神情便恢复如常,眸色沉冷,脸上的笑意更淡了几分,仿佛方才那一抹情绪,只是侍从的错觉。

    “死了便死了。”

    他声音冷了下来,语气轻描淡写,仿佛不过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去宫中送报,就说太子妃突发恶疾暴毙。命内务府依礼厚葬,莫要闹得太难看。”

    侍从浑身一颤,连忙低头称是,叩首后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生怕再多停留片刻,就会被迁怒殃及池鱼。

    可他才刚起身,还没走出几步,身后忽然传来“砰——”的一声脆响。

    他猛地僵住脚步,犹豫着回头。

    只见魏子麟狠狠将手中的酒盏砸在地上,琉璃碎片四溅,洒落一地酒液在烛光映照下,似一地斑驳血痕。

    魏子麟的手还停在半空,指尖微微颤抖,像是在极力强压着某种即将喷涌而出的情绪。

    他的脸依旧隐没在阴影里,叫人看不清神色。

    只有那隐忍至极的沉默,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侍从骇极,不敢停留,连忙低着头匆匆加快脚步,生怕再迟一刻,就会被魏子麟赐死。

    他一路快步退出殿门,心跳如擂鼓,直至踏出东宫的宫门,才猛地喘了一口气,惊觉自己背脊已然被冷汗浸透。

    太子妃真的死了

    可不知怎的

    他总觉得,太子殿下,似乎并没有他口中说的那般冷情无动?

    沈府内,风声微寒,死寂一片。

    唐琳儿骤然薨逝的消息传至沈府,整个沈家顿时陷入了一片震惊之中。

    原本正伏案批阅折子的沈丞相,闻言霍然起身,手中的笔猛地跌落在案,溅出一片墨迹。

    他眉头深锁,眸光沉沉地望向报信的下人,许久未言,书房内的小厮们皆是屏息不敢作声。

    沈夫人听到噩耗时,整个人都怔住了。

    半晌她颤着手扶住桌沿,缓缓坐下,眼底浮起几分隐隐湿意。

    虽说唐琳儿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可毕竟也教养了她数年,再如何薄凉,总归是有一份牵绊在的。

    她默然片刻,终是忍不住取出帕子,轻轻拭去眼角的湿润,幽幽叹息了一声。

    “终究是个苦命的孩子。”

    沈云朝的反应尤为沉静,沉静得让人心生不安。

    他惊闻噩耗时,并没有什么反应,什么都没说,只是默不作声地站起身,独自一人缓缓踱步至唐琳儿从前在沈府居住的院落。

    这里本已被收拾得井然有序,不见往昔主人的痕迹,唯有院中一棵青柏仍郁郁葱葱,在微风中发出幽幽的簌簌声。

    沈云朝枯立在庭院中,沉默地望着眼前的一草一木。

    偌大的庭院里,恍惚还能依稀看见那个梨涡浅浅的娇俏少女,在院中笑靥如花地奔跑。

    而如今,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他枯立许久,身影孤寂。

    日头渐渐西沉,他却未曾动上一分,竟连一口水、一口饭也未曾用过。

    直到夜幕低垂,府中仆从们忧心忡忡地望着他,却无人敢轻易上前劝说。

    在主院儿里陪母亲说话的沈星晚得知后,心中微叹,辞别母亲赶至庭院,站在不远处静静看着自己的兄长。

    她没有急着劝他,只是轻轻唤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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