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的流浪笔记: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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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那个人,但是韩竞说话,叶满就是很相信。

    韩竞见过这破诗,还是第一回跟人正儿八经分析里边的事儿:“按他诗上写的意思,塔克拉玛干沙漠东部穿越,徒步,又到了他描述那样的地步,那应该是受困了,不是什么小事,当地的圈子一般都会传出消息来,或者组织救援。”

    叶满歪头,隔着黑夜看他:“万一那些人也不知道呢?”

    韩竞勾勾唇,耐心说:“钱秀立那阵子挺崩溃的,因为这事儿特意找了好些人打听,折腾了好几个月。”

    叶满:“他为什么不直接找那个人问呢?”

    韩竞:“那些流浪到那个地方的人,今天遇见,明天就散,找不着了。”

    叶满想了想,又躺下了。

    他又安静一会儿,说:“今天遇见,明天就散。”

    韩竞闭上眼睛,低低说:“嗯,很容易就找不着了。”

    叶满觉得胸口堵着什么东西,难过又没处着力,加上他做过坏事,敏感心虚,老觉得韩竞话里有话。

    他轻轻捂着心口,结果把那儿弄得更闷。

    他含着这口让人难过的闷气入睡,自然不会做什么好梦。

    半夜韩竞的手指湿了,悄无声息睁开眼,轻轻碾过手指,上面一片潮湿。

    叶满不知什么时候睡过来了,蜷缩着,脑袋枕在他的枕头上,眼尾漏水,滴滴答答往他手上淌。

    他微微皱眉,从床头拽了纸,在他脸上轻轻擦过,转瞬就湿透了。

    房间里光线很暗,窗帘缝隙透过的薄光却足以让韩竞在黑夜里看清。

    他擦过叶满的侧脸,又把他湿漉漉的头发水分尽量吸干,摘掉头发上将掉未掉的皮筋。

    韩竞捏着叶满睡觉时还不摘的皮筋时,忽然反应过来,假如它自己不掉,叶满是不会主动摘它的。

    就像东城烧烤的晚上,韩竞给他的串,他会一口不剩地吃干净,调料都抿得干净,再比如拉萨那晚,小侯给他的那块奶酪,他吃不惯,难受得要命,跑进洗手间,可没吐出去,硬生生给咽下去了。

    叶满好像很珍惜对待别人给予他的东西,即便他不舒服。

    夜色有点凉,叶满的皮肤也清清凉凉,轻微啜泣着,也不知道做了个什么样的梦。

    眼角又有泪珠子滚出来,韩竞抬手,轻轻用指腹擦掉那滴眼泪。

    很久很久之后,夜深了,叶满终于不再哭,可脸还皱着,看上去很难过。

    韩竞坐起来,转头看叶满的床边,对上一双油绿油绿的眼睛。

    韩奇奇后脚着地,扒着床,无声地看着叶满,像一只守卫犬。

    韩竞看它时,它又胆怯地缩头,真像一个胆小畏缩的狗。

    韩竞把自己的毯子也盖在叶满身上,把那些纸巾扔进垃圾袋,忽然听到叶满说:“哥,对不起你。”

    韩竞一愣,走回床边,叶满还闭着眼睛。

    他俯身下去,耐心听。

    听到叶满含含糊糊说:“我们分手吧。”

    韩竞眸色很深,牢牢盯着他,半晌,意味不明地轻笑了声:“不是早分了吗?犯得着当面再说一回吗?”

    第66章

    叶满不知道自个儿说了什么, 这一晚上的梦他也没记住,第二天早晨,他被韩竞叫醒了。

    那会儿天刚亮起来, 他还没睡醒, 莫名觉得眼睛特别干。

    抱着毯子坐在床上, 脑子还是懵的。

    清晨的沉寂孤单感被风吹进窗, 同时送进来全新空气, 叶满揉着干巴巴的眼睛,声音也干巴巴,没精打采:“要走了吗?”

    这段日子, 他已经慢慢习惯“醒来出发”这个状态。

    韩竞已经穿好衣服,居高临下看他:“起床,跟我去跑步。”

    叶满:“……”

    清晨暖洋洋的阳光从木窗照进洗手间,叶满困得半闭着眼睛刷牙, 韩竞和他并排, 镜子里照着整整齐齐的俩人。

    叶满觉得眼睛不太舒服, 眼皮有点沉,但是他这个人粗糙惯了,不爱关心自己, 根本没想昨晚发生了什么导致肿起来, 只以为是自己没睡好,太冷或者太热导致的,因为他以前偶尔会这样。

    嘴里都是泡沫, 过于清晰的薄荷味儿充满口腔,能唤醒人一天的精神,除了他那双肿着的眼。

    他这人太老实,习惯被支配, 韩竞叫他去跑步,他只反抗了一句“可以再睡会儿吗”,甚至想不到问一句“为什么忽然要跑步”。

    遭到拒绝就乖乖起床了。

    韩竞洗漱完出去了,叶满攥着昨晚那个小皮筋,笨拙地对着镜子给自己扎头发。

    头发确实太长,他又不想去陌生理发店。

    如果这个世界上的恐怖场所分级,那么医院的太平间和理发店恐怕不分伯仲,叶满认为,两者有种惊人的相似恐怖点,一种是面临“□□层面的死亡”,一种是面临“社会层面的死亡”。

    在叶满那没见过世面的前半生里,理发师“偷尼”是世界潮流先锋,他只是从他们身边经过,就会被他们锋利的金属剪刀照出自己土包子的外表和不聪明的大脑。

    叶满这么多年里只在一个理发店理发,理发店不大,开店的是个老头儿,去他那儿的也都是些老头儿老太太,一进去那滤镜就跟穿回八九十年代似的,平时只有叶满一个年轻人。

    那老头儿从来只给叶满剪一种发型,就是学生气那种,后面和鬓角那儿剃了,头发削短,清清爽爽的。

    只不过,云南省没有老头儿分头。

    “好了吗?”十分钟后,韩竞探头进来:“该走了。”

    彼时叶满正薅着一把头发,皮筋儿松松散散扎在头顶,整个脑袋上的卷毛支棱乱翘着,看起来秩序混乱。

    韩竞走进来,抬手,把那个皮筋儿捋下来。

    叶满腼腆地低下头,抿起唇,不敢吭声,怕一吭声韩竞就不给自己扎了。

    洗手间里通风,把窗外温热的空气送进来,轻轻撩动叶满脸侧的碎发。

    他低眸看着,看着韩竞的灰色长裤和白色运动鞋,眼前清晨的光影忽明忽暗,时间像水龙头滴出的水,静静地淌着。

    韩竞那双粗糙的手动作比第一次顺畅得多,把叶满的头发撩起,用指缝梳理。

    卷毛儿不怎么听话,但是他挺耐心,一点点缕明白了,搁手上攥着,然后套上皮筋儿。

    一圈,一圈,总共绑了三圈。

    叶满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个儿,完全露出额头,所以整张脸都暴露在晨光里。

    男孩子扎长头发,对守旧的叶满来说有点过于潮流了,他从来没想过尝试。

    叶满觉得这样的自己很陌生,像变了一个人,长相都发生变化,好像让他局促的五官看起来敞亮了一点,总之就是丑得更加明目张胆。

    “走吧。”韩竞说:“跑个八百。”

    叶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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