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做下面那个!: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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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骨跟鼻尖,边咳边笑说,“傻孩子,这几天风太大整栋楼都被封起来了,我们哪儿还能出得去呢?”

    “可是妈妈……”祁砚知蹲在地上呜咽着说,“如果出不去的话,你会……你会死的。”

    “不会死的。”女人揉了揉祁砚知的发顶轻声咳了咳说,“妈妈答应过你,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无论发生什么,”

    “妈妈都不会离开你。”

    “真的吗?”祁砚知眼里闪过一丝挣扎,那双黯淡的眸子紧紧注视着面前虚弱的母亲。

    “妈妈,我好害怕。”祁砚知双腿支在床边,慢慢伸手环住了女人快瘦成皮包骨的胳膊。

    “砚知害怕什么呢,告诉妈妈好吗?”女人缓缓起身给祁砚知扎着头发说。

    “我害怕……长大以后妈妈不见了。”祁砚知蜷起身体瑟缩地说。

    “妈妈怎么会不见呢?”女人给祁砚知扎好了头发,轻轻从背后抱住他说,“砚知,你要明白,妈妈永远爱你。”

    “哪怕以后妈妈去到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不能经常跟砚知见面。”

    “但砚知一定得记住,”

    “妈妈一直都在,从来没有离开。”

    “对了砚知。”女人抱紧孩子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你不是一直想学唱歌吗?”

    “新闻上说等到了冬天,下了雪,风就会停了。”

    “我们等风停了就去学唱歌好不好?”

    “……好。”祁砚知低低地应道。

    “怎么声音这么低?”女人低头看了一眼祁砚知的神色,柔柔地笑道,“砚知是不是困了?”

    “困了就睡觉吧,睡一觉起来,妈妈的病就好了。”

    “不行。”祁砚知突然困得眼皮开始打架了,但他好想看着妈妈,又或者说,他好想多听听妈妈的声音。

    于是他说,“妈妈,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故事?”女人意外道,“砚知想听故事吗?”

    “想听妈妈讲什么故事?”

    祁砚知思考了一会儿,脑袋不是很清醒地说,“想听妈妈讲一个幸福的故事。”

    “幸福的故事?”女人忽然怔住了,神情略有些尴尬地说,“可妈妈不知道什么样的故事才能叫幸福。”

    “要不妈妈还是唱歌吧,唱你小时候每次睡不着都会听的摇篮曲。”

    “……嗯。”祁砚知困得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温柔的女声轻轻地响了起来:

    “小宝贝快快睡”

    “梦中会有我相随”

    “陪你笑陪你累”

    “有我相依偎”

    “……”

    不知道过了多久,“叮”的一下,祁砚知的身体不受控地剧烈抖动起来。

    “妈妈?”“妈妈不要走……!”

    “妈妈不要抛下我,不要!”

    灰色的眸子猛地睁开,似乎已经脱离梦魇的祁砚知满头大汗,急促地呼吸着外界的新鲜空气。

    等等。

    不对,这空气为什么还是冷的?

    祁砚知立刻回头,只见床上的女人安静地躺在一床浸满湿气的被子下面,被子很薄,上面堆满了夏天才会穿的,泛黄的短袖。

    “妈妈?!”祁砚知心中一悸,眼泪不自觉就开始往外滑落,“妈妈你怎么了?”

    “妈妈你不能这样,不要吓我,不要就这么离开……”

    “砚……砚知。”

    气息很微弱,声音也轻得不像话,但无可否认的是,女人依然没有离开。

    “妈妈!”祁砚知像只迷惘的雏鸟,风雨之下,只得惊慌地紧握女人的手心。

    “不要害怕,砚知。”女人艰难地张开嘴,被冻到发红甚至发紫的胳膊慢慢从被窝里伸出来,轻缓地、哀沉地,摸了摸祁砚知左边的耳垂。

    她说,“妈妈在,妈妈……”

    “在。”

    胳膊最终还是垂了下来。

    “呲啦”一声,祁砚知感觉他的心好像被人剜了一刀,胸腔缺了一块儿,空落落的。

    只有冷风刮过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尝到了疼。

    对啊,祁砚知坐在地上呆呆地想,

    本来应该是疼的,可他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知觉了呢?

    木板关不住浸骨的风,当那把剜开心脏的刀一下接着一下,划破眼底的黯淡时,那双漂亮的蓝黑色眼睛落下的眼泪,一滴接着一滴。

    “妈妈。”祁砚知跪在床边,鼻尖不舍地轻蹭已经失去温度的掌心。

    “我现在很厉害,靠着音乐赚了很多钱,慢慢也有很多人开始喜欢我了。”

    “他们都说我是天才,羡慕我拿了很多很多奖。”

    祁砚知歪了歪头,指尖描摹着女人掌心的纹路说,“这些年我发了很多专辑,每一张都会留一首歌送给你。”

    “其实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但我就是想这么做。”

    “毕竟,我有时候会病得很严重,段远他们都要我吃药。”

    想到这儿,祁砚知下意识攥紧了女人的指尖,痛苦地呢喃道,“我不想吃药,那些药会让我见不到你。”

    “只有音乐,只有那些歌,只有它们才能让我见到你!”

    下一秒,祁砚知似乎意识到自己实在攥得太紧,于是轻轻地松开后,缓缓地圈住了女人唯一支出来的胳膊。

    “妈妈,你会希望见到我的对吧。”

    “可是……怎么办呢?”

    “我真的好像快忘记你的模样了。”

    情绪波动太大,祁砚知的精神承受不住,疲倦的困意很快来袭,他的脑袋不禁缓慢地倒在了女人的胳膊上。

    在即将彻底陷入昏睡之前,祁砚知的嘴里还在呢喃,

    “妈妈,我有一个恋人。”

    “他对我很好很好。”

    “好到让我觉得,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跟他有一个家。”

    “一个,真正幸福的,家。”

    “要是你能看见的话,”

    “肯定会为我高兴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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