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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一觉醒来我三婚了》 24-30(第8/12页)
虽两人一起来这避雨来了,但竹林里的事好像还没过去。也不知当时怎么着就一起来寻地方躲雨了,明明上一刻还僵得像要老死不相往来。好像那时漫天风雨摇成了一片令人心神恍惚的海水,雨水噼里啪啦地打在伞上、打在人身上,将人也打糊涂了,迷迷糊糊、恍恍怔怔地,我和云峥就一起来到这儿了、坐到这儿了。
庙外喧闹的风雨声中,庙内静得很,只有偶尔柴火燃烧时发出的“噼叭”声响,也不知是平和的安静、淡淡的尴尬还是其他,总之篝火前的我与云峥,长久地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有火光一跃一跃地照在我们身上。
云峥坐着的蒲团边上都是湿的,甚至他此刻头发还在淌水,一绺绺乌发湿贴在他颈畔,湿答答的。想他衣发全湿,这会儿烤着火时衣裳湿黏在身上,定然十分难受,我就开口对云峥道:“你将外袍脱下来吧。”
云峥在篝火前抬眸看我,跃动的火光将他双颊映上一重淡淡的绯色。
我继续道:“将外袍脱下挂起来烤火,这样你身上的单衣也干得快些。”
云峥不语也不动作时,我道:“我也将外衣脱下来烤烤,湿在身上太难受了。”
云峥双颊的绯色在火光中更深了,眸子亦不觉瞪大看我,唇微动了动,似是欲言又止的。
我没等他言语,径起身走到一边,从角落里拖了几支竹竿过来,对云峥道:“搭把手,搭个挂衣架子。”
云峥见我真想脱下外衣,帮我搭完衣架子就背身走到了山神庙角落里,面壁不动。
我将外衣脱挂在竹竿子上,人在挂衣的竹竿子后坐下许久后,云峥方慢慢地走回来了。挂着外衣的竹架子似一道帘幕,隔绝了我与云峥的视线,只有跃动的火光映着两侧的人影,照映重叠在挂着的衣裳上。
窸窸窣窣的动静,是那边的云峥将外袍解挂在了竹架子上,而后身影下沉,云峥又坐回了那边的蒲团,拿起了火钳。
我因头发湿乱乱的,就将簪钗都拔了下来,以指为梳,一缕缕地打理着长发。也不知这般安静地多久后,那边云峥的声音忽然轻响起道:“你……你有没有……和别人……如此……”
我听云峥问得语焉不详的,问道:“什么?”
那边云峥静了静后,嗓音仍是断断续续的,似燃烧的火焰将好好的一段话烧断成了一截一截的,“……如此……这般……烤火……”像其实话没完,后面还有,但被热烈的火焰烧烘成烬,在熄灭前是透亮的红。
我朝“帘幕”上的那边人影看了一眼,道:“有过。”
那边,云峥静了许久许久,久到我怀疑他是不是坐着睡着了时,突然他声音又沉闷地响起,如雷雨到来前阴霾云层堆积,“和谁?”
我道:“我娘。”
那边霎时又静了下来,静得与先前不同,似紧绷着的弓弦慢慢松开了,云峥缓缓地开口道:“……你娘?”
“对,我娘”,我边打理着长发,边道,“我四五岁时,和娘亲从长州来京城,路上有在郊外遇到大雨,就似这般躲到一间破庙里,将外衣脱下来烤火。”
云峥道:“长州与京城有千里之遥,路途不易,就只你和你娘一起上路吗?”
“就只我和我娘,我娘因听说我爹考中了进士在京内做官,就带着我上京来投奔他”,我说至此处,忍不住轻叹了一声,“但早知我爹那副德行,还不如和我娘一辈子留在长州老家不出来呢。”
云峥问道:“为何?你爹很不好吗?”他顿了顿,“帘幕”那头的声音微紧微冷,“他会打骂你吗?”
我微微摇首,“我在他那里,有跟没有一个样,他根本不在乎我的。”
我叹道:“我是为我娘难过,如果我娘一直留在长州老家,不上京来寻夫,也许不会生病去世,可以身体安康地活上许多年。她在上京的路上有多欢喜,等见到我爹后就有多难过,她终日郁郁寡欢,是心病使她身体最终不堪重负。”
反正外头风雨一时停不下来,庙内干坐着烤火无事可做,我就在云峥的询问下,和云峥随意聊了起来。
“我娘和我爹同在长州云西郡长大,是青梅竹马的邻里,从小就定下了婚约,感情一直很好,到十七八岁时成了亲,我爹进京赶考,我娘怀着孕在家等他。”
“我爹一次未中后,未归乡,仍留在京中等待下次科考。如此过了四五载,我娘听人说我爹考中了在京中做个小官,欢欢喜喜地带着我上京找他,也不顾为何我爹为何没在信中告诉她这事,为何我爹的最后一封来信已是一年多前。”
“我娘是不愿信我爹变了心,她不信和我爹从记事起就有的感情说断了就断了。然而事实就是如此,上京后我娘发现我爹有了新欢,那女子年轻貌美,我爹宠爱其如珠似玉。”
“我爹心中,是怨责我娘带着我上京来的,他并不想要这糟糠之妻了,他心里眼里只有那个美貌的妾室。我娘其实是性子刚强的人,不然也不能千里迢迢一路风霜地带着我上京,可她却没有当断则断,而是非要留在我爹身边,期待我爹记起旧情、回心转意,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失望,最终击垮了她。”
“我那时年幼,凡事都听我娘的,我娘既坚持要留在京中,我就乖乖地待在她身边。现在想来,如果我那时任性些,一哭二闹三上吊地非要我娘回长州,我娘回老家不用天天看着我爹和爱妾一起,眼不见心不烦,也许可以慢慢地放下和我爹的过去,最终能完全割舍那段残败的感情,那感情也就不会要了她的命。”
竹架衣裳的另一侧,云峥轻说道:“令堂太重旧日之情了。”
我叹息道:“哪有什么情呢,青梅竹马都会变心,这世间事没什么是不会变的,我幼时见我娘亲因伤心病死,想我这辈子定不要似我娘那般痴心不改,若一段感情有了当断的苗头,我就当断则断,跑得远远的。”
“只要我抽身果断、跑得够快,什么伤心事都追不上我”,我道,“或者就干脆不成亲,我小时候就想,为何世道非要女子成亲呢,若非要成亲,也许嫁个死人比活人还快活些,如果我爹一早死了,我娘是个寡妇,定能和我好好活着,与其守着一个负心之人,还不如守寡心中快活呢。”
云峥似在那一边抬头看我,“所以你就胡乱嫁人,胡乱去给命不久矣的谢尚书冲喜吗?”
我没正面回答,只有意轻松道:“反正婚事在我这里没什么要紧,胡乱一下也没什么,无需太认真。”
火焰又跳了几下后,云峥的声音在一边轻低地道:“对婚事,我会认真。”
第28章 第 28 章
我听云峥这样说, 笑着道:“若你说到做到,那你将来的妻子定会欢喜,会与你婚姻美满, 白头到老的。”
明亮跃动的火光,将云峥清隽的身影暖烘烘地照投在悬挂的衣裳上,剪影良久不动的寂静后,火钳拨灰的轻微声响起, 云峥微低首,轻轻地“嗯”了一声。
庙外雨终于停时, 被火烘烤许久的外衣也有七八分干了。我与云峥各自将衣裳穿上后,处理好火堆灰烬等, 推开庙门,迎面扑来雨后清凉的山中微风, 挟着山间的草木清气, 令人心旷神怡。
今日与云峥登山游玩,原是要到山顶看云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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