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甲归田后,被招婿了: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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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复杂的关系。

    戚秧问:“你认识崔七娘?”

    李氏察觉周围众人的目光,忙收敛脸上的神情,说:“听说过。”

    说完便退到众人身后去不再说话?。

    戚秧见她没有往下谈的意?思,便不再关注她。

    直到众人离开,李氏又悄悄地拦下他,恳求说:“军使?若能见到崔七娘,可以帮奴转交一件信物吗?”

    戚秧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李氏垂泪说:“军使?不知,奴乃是原汝州参军崔六郎,即崔七娘之父的媵妾。当年汝州失陷,崔六郎为淮宁军所杀,奴亦为淮宁军所掳,被李贼赏给了姚实,随其辗转至此。奴不为旁的,只想知道七娘是否安好。”

    戚秧本不该多?管闲事,但自从杜秉骞来了隋州,李惠登麾下原有的左右厢互相制衡的格局便被打破,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左厢兵马使?姚实跟右厢兵马使?明争暗斗之外,也没少在暗中排挤杜秉骞。

    想到这里,戚秧便答应了李氏。

    ——

    邓州。

    张棹歌和崔筠原本在婚事议定?后便准备回汝州昭平乡筹备婚礼,但崔元峰说这是全族的大事,正好让崔筠的亡父亡母及族人也见一见张棹歌这未来的崔家女婿。

    张棹歌并不想让她跟崔筠的婚事出现什?么变故,笑?着应下:“很快便是一家人了,晚辈确实该去拜访一下七娘的亲族。”

    崔元峰的次子?崔铎不喜她以崔氏亲属的身份自居,却又奈何不得她,只能在一起?回邓州祖宅的路上,跟同行的韦兆、王贺骋一起?拿门第、才学和家财之事暗暗挤兑她。

    崔筠在车内听到崔铎他们的挤兑话?,掀开帘子?准备替张棹歌解围,忽然发现张棹歌拿着一个不知从哪儿得来的鲁班锁,一边放开手脚让马驮着她徐行,一边兴致勃勃地拆装鲁班锁,全然不在意?那些挤兑之言的样子?。

    张棹歌似有所觉,扭头看她。见她把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不假思索地将鲁班锁递出去:“想玩?给。”

    崔筠的目光在鲁班锁上停了一秒,旋即哭笑?不得地摇摇头。

    鲁班锁,她五岁就不玩了。

    张棹歌收起?鲁班锁,思索了片刻,以为她坐在马车内感到无聊,就问:“可要出来骑马?”

    崔筠眸光微亮,旋即又略遗憾地说:“眼下只怕没有多?余的马匹。”

    张棹歌笑?说:“我给你找一匹骏马。”

    说着,她来到了王贺骋身旁。

    后者本来在嘀咕她,冷不丁看到她,吓得险些从马背上摔下去。

    张棹歌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又伸手牵制住了缰绳,避免他摔出个高位截瘫来。

    “做、做什?么?”上次被恐吓后,王贺骋对她产生了心理阴影,这次说她坏话?又被她逮个正着,更?是心虚。

    “樗蒲吗?”张棹歌问。

    “蛤?”

    “以马为赌注。”

    王贺骋:“……”

    你想要我的马就直说!

    他本不想答应,可想到自己最近赢的次数变多?,大抵是赌技有所长进,运气也变好了,就想从张棹歌的身上验证一下。

    正巧众人要停下来歇息、喂马,王贺骋闲着没事干就答应了。

    他看到韦兆,决定?把韦兆也拉下水:“我这表兄是樗蒲中的高手,你有能耐赢过他吗?”

    韦兆虽然先前还跟王贺骋斗得跟乌眼鸡似的,但他们有共同的敌人,刚才又一起?挤兑了张棹歌一路,所以他没有反驳王贺骋的话?,只说:“樗蒲不过是怡情之物,不能上瘾。”

    张棹歌问他:“我们的赌注是马匹,你要跟我们较量一场吗?”

    韦兆看到崔筠从马车上下来,新仇旧恨堆积在心头,他当即答应跟张棹歌比一场。

    他要狠狠下张棹歌的面?子?,让崔筠知道她挑错了人!

    两刻钟后。

    张棹歌牵着两匹马来到崔筠面?前,说:“随便挑一匹。”

    崔筠瞥了眼目光锁着她们,眼里能喷出火来的韦兆,心底有些抵触坐他们坐过的马鞍,便说:“我要你那匹,它温顺。”

    张棹歌爽快应下,转头挑了王贺骋这匹作为自己的座驾。

    “多?出来这匹呢?”崔筠又问。

    韦兆眼睛一亮,可以还给他吧?

    孰料张棹歌说:“咱们牵着呗,又不碍事。”

    韦兆:“!!!”

    王贺骋一听,忙过来跟张棹歌打商量:“你骑我表兄这匹,我那匹还……不,借给我骑可以吗?”

    张棹歌说:“不行,你骑上它跑了怎么办?你想要,用钱来赎。”

    一匹马是五万钱,这点钱对王贺骋来说不算什?么。他从自己带过来的聘礼中挑出一块五两重的金饼,并附五匹绢,说:“这些可以赎回我的马了吗?”

    这会儿的金银并不是货币,它们都?只是昂贵的商品。黄金一两的售价是八千钱,而绢布一匹卖两千钱。这五两金饼和五匹绢布正好能换一匹马。

    张棹歌收了金饼和绢布将马还给他,随后看向?凑过来的韦兆,问:“你也要赎回你的马吗?”

    韦兆压根就拿不出这么多?钱!

    他摆着一张臭脸离开了。

    张棹歌翻身上马,和崔筠并驾齐驱。

    选择骑马的崔筠此时?戴上了帷帽防尘,她对张棹歌说:“韦兆有句话?说得不错,小赌怡情。”

    张棹歌理解为这是老板对员工的工作要求,于是点点头:“以后你说了算。”

    崔筠有一瞬的怔愣。她的本意?是劝诫张棹歌勿要像王贺骋一样沉迷樗蒲,从未想过限制张棹歌,但张棹歌不仅听劝,还把决定?权交到她的手上。

    崔筠心底又涌现了一股奇怪的情绪,她们仿佛是一对真正的夫妻,都?在认真地为这个小家,为彼此付出、改变。

    这股情绪让崔筠有些别扭,她说:“你做事本来就很有分寸,是我瞎操心了。”

    张棹歌说:“你是一家之主,操心一些是应该的。”

    以后她就能光明正大地上班摸鱼啦!

    混日子?的人自然不会主动包揽什?么工作,可不得崔筠这个老板多?操心!

    崔筠扭头看她,心情都?愉悦了几分。

    虽隔着帷帽的薄纱,可张棹歌眼角的余光仍能窥见她的动作,便也回视过去。

    崔筠脸颊一热,急忙摆正脑袋,目视前方。

    张棹歌:“?”

    ……

    出乎张棹歌和崔筠意?料的是,她们这次见崔氏族人颇为顺利。

    大抵是众人都?知道她们的婚事已?成既定?事实,就算提出异议也迟了,干脆放弃做无用功,只旁敲侧击询问张棹歌要准备多?少聘礼,毕竟这才是跟他们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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