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太子举案齐眉: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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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睛里含着一汪水,像是随时化作珍蕴倾泻下来,裴彧心思一动,从袖中取出纸包着的山楂蜜干,塞了一颗到弟妇唇边,言简意赅道:“吃些蜜饯。”

    弟妇说给她带一点蜜饯就不会哭了,但都交给了侍女,他只随身带了一小包。

    好歹他还记着自己的话,明蕴之半启檀口,他送进来得却有些急,半个指节就噎住了她的呼吸。

    他是故意的。

    “味道还喜欢么?”

    明蕴之有些难耐,她口干,是要喝水的,谁要这时候吃蜜饯,何况他这样热,委委屈屈道:“好烫。”

    裴彧微怔,但此刻没有清心的茶,握紧了她的肩:“对不住,刚刚骑马……有些体热。”

    他胸膛宽厚,挡住了明蕴之头顶一片天光,池中有许多花瓣,可是那灼灼目光下,明蕴之却怀疑自己寸缕未着。

    “郎君一路辛苦,你也去洗一洗,好不好?”

    她目光闪躲,裴彧却面热更甚,他抚了抚弟妇鬓边绿纱,低哑道了一声好。

    弟妇在邀他同浴。

    明蕴之松了一口气,她游近些许,正要叫红麝过来去吩咐厨房烧水,抬个浴盆到客房里,却被他踏住飘到湖石上的一角轻纱。

    他绝非无心之失,官靴又进一步,漾出的温泉水浸深了靴身颜色。

    似乎新婚客气疏离了两三日,她也会忘记,他眼神里时常有浓重而可怕的欲。

    然而婚前他有世俗和阿娘约束,婚后夫兄又用礼法管教着他,目光虽然过分,没怎么欺负过她。

    她低低惊呼,只得捉住夫君领口,连忙使了个眼色,不安道:“二郎别闹……那边有人!”

    裴彧抚住她的心口,她果然惊惶,有些颤颤巍巍的。

    难得她生得这么好。

    他漫不经心瞥过那处楼阁,轻叹一声,微阖双目。

    她是弟妇,只是要向他借一粒种子,不是他可以随意索取的妻子。

    然而即便她娇滴滴地唤他二郎,也无法平息骤然而至的念头。

    那一夜,玄朗只是听到了声音。

    即便那人真是二郎,他也该清楚,此时此刻,自己本来就可以当着他的面,冒犯他的妻子。

    只是眼前的弟妇懵懂无知,她全然不知自己正在被谁侵\犯着,只当是在和丈夫调弄风月。

    要是弟妇知道此刻是他在享用她的温柔娇媚,一定会向她的丈夫和下人呼救。

    可是,又有谁会来救她呢?

    她行走不便的丈夫吗?

    她只会一边咬着唇哭,一边被按在湖石上……

    明蕴之以为他是吃醋,疑心她被哪家浪子看去肌肤,孰料她的郎婿倏然睁开双目,按住她的力气也大了些。

    但吩咐人的时候语气温和许多:“无妨,闭眼。”

    明蕴之只当他被规矩束缚,两人又都是第一次,就是心里发急也不好意思,比姑娘还忸怩,便先一步叫红麝进来,回身觑他,含羞叮道:“秦妈妈问过我的意思,我想将郎君的浴间设在西侧,你……”

    她说不下去,转身向外,却又倚门回首,低眉道:“自便罢!”

    裴彧颔首,她回身那一眼是道不尽的风流娇媚,像是一枚即将转熟的青果,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忽而化作一阵翩然的风,袅袅消散在他视线里。

    她只是爱同自己的夫君撒娇,并没有什么错,不该被蒙在鼓里,在无知无觉时被他一个外男唐突。

    他如此行径,同那假扮女子的采花贼有什么两样?

    裴彧深吸了一口气,内心犹豫再三,将那张杨妃图卷起半幅,沉声道:“二郎,你先出来,我有话同你讲。”

    若裴玄朗同她讲明,她也愿意为了子嗣做下这等丑事,他还能自欺欺人些,他如今当真面对一个无知的女郎,如何下得去手?

    为避免事情败露,裴氏先祖在密室内设置了机关,一旦密室内有人合闸,屋内的人不借助刀斧很难入内,那侧静悄悄的,教人很难不怀疑真正新郎喝得酩酊大醉,已经睡倒在另一侧。

    裴彧轻叹一口气,俯身扭动机关,却听那一侧传来“咔嗒”一声,反锁住内门。

    本该被画册遮掩的墙壁处露出寸许见长的空隙,内里只有昏暗的光。

    “兄长糊涂,做到这等地步,就是怕她伤心太过。”

    裴玄朗抚摸着那截无知觉的腿,亲耳听见她用待自己的柔情蜜意来取悦他的兄长,他如何会不恼怒,可若他们终身不能有自己血脉的孩子,与他同日出生的兄长,就是最好的替代。

    他的妻子未能发觉新郎换了旁人,而阿兄对盈盈的柔媚避若蛇蝎,一切都按照他们原定的路子有条不紊地行进下去,然而他心内却五味杂陈,不知是该怒还是该喜。

    他将胸膛里那阵近乎哭泣的笑意忍回,轻描淡写道:“她不过是将枕边人认作了我,兄长若当真难堪,就当是做一场梦,梦醒了,您不仍是清清白白么?”

    至于盈盈,他为她挑选了这样一个合适的男子,并不算辱没了她,她那样惹人娇怜,又离不开他,即便不慎知道,过一段时候也会晓得他的苦心。

    或许兄长说得没错,他当真是变了,也会讥诮挖苦自己最亲近的人,裴玄朗将那缝隙合好,声音决绝凉彻:“兄长是当真觉得对不住我,还是就这样欢喜,瞧见我一次又一次哀求您与我的新妇合房生子,您觉得有趣,对不对?”

    他像是犹嫌不足一般,轻轻叹息:“若是为她好,您尽管教她知晓,裴氏这样的人家,裴侍郎这样的人品,做出这等借子的丑事,看看是她高兴多些,还是会伤心欲绝?”

    不待裴彧再说些什么,门外的侍从轻轻叩门……浴间的水已经备好了。

    他神情肃穆,舌尖的合卺酒有些微微发苦,涩得生疼。

    男子沐浴总是更快一些,明蕴之裹着披风回来时,喜帐外只余一对喜烛照亮,她想到自己内里穿的小衣,微微有些娇羞,放迟了走到帐边的步伐。

    然而她才撩开帐子一角,内里那人轻捷起身,手臂一伸,便勾住她的腰,轻轻巧巧带她一道入帷。

    明蕴之没想到男子熄烛后与光亮下会是两种模样,羞怯难言,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使不出一点手段,只能任人宰割。

    他阖了眼,像是沉浸入无边的欲,尽力忽略身前身后那两道目光,可还不忘学着书册上的动作,用手轻轻怜抚她。

    她比这个年纪的女郎更丰腴些,可对比起他来还那样小,难免会不相符,他亲眼见过她的爱娇,二郎说她吃不得苦楚,他虽饮了许多烈酒想逃避这一切,可手上的动作下意识多了几分温柔。

    明蕴之低低哭出声音,她倒不是生气,只是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意,迷迷糊糊的时候也会主动去寻他的唇齿,却被一只手掌牢牢按在枕上,只能被动依顺他的给予。

    她又委屈了,因着他不肯给予唇齿间的缱绻。

    无人顾及未掩好的帷幔会随着动作而微微飘荡,内里偶尔泄出女子一两声含糊不清的呜咽,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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