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空有无边美貌: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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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那女人走到跟前。

    每一个岐山人仅能提炼出一只“眼睛”。

    需要在将全身的灵力逼入头部的刹那,摘下整颗眼球,才算术成。

    她动作轻巧而熟练地划开了他的眼尾,鲜血顷刻流了出来。

    “阿季!——”

    他朝前伸出手去。

    与此同时。

    台上的少年转过视线,隔着森冷的刀刃,他清清楚楚地看清了他的眼神,一如往常站在村中听大言不惭的胖子满嘴跑马时的样子,无奈而悠远,无奈里还带着一点抱歉的愧意。

    奚莫名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

    下一刻,刀俎下的阿季冲他似是而非地一笑,钉着的掌心手指倏地并拢。

    像往常无数次救他于危难中一样,将他连同那沉重的铁链一齐拎了起来,径自砸开了头顶的房檐,扔出屋外。

    “哐当”一声巨响,伴随着碎瓦断木,他被抛掷半空。

    正当奚成功脱困的一瞬,暴虐的强光陡然大炽,堪堪从他刚离开的那间密室发出来。

    阿季整具躯体都亮起了滚热的金光,女人警铃大作,几个术士施法欲遁走却已经迟了。

    “怎么回事?”

    “跑啊,快跑!”

    他没来得及回头,爆炸的气流将他又一次推到了更远的地方。

    奚至此才看到这片新牢房的全貌,冲天而起的大火浪头一般顷刻将整排屋舍尽数吞没,地动山摇,震耳欲聋。

    嗡嗡的鸣叫自耳朵里蔓延开——

    原来他口中的那个底牌是指的这个……

    少年未及摔落在地,半途便一个怀抱用力接住,他满头满脸的血登时糊在了对方绣纹精细的锦缎上。

    那人飞快打量过他的伤势,往他口中塞了一粒冰凉的药丸,作势便要再往起火的房舍跑去。

    然而下一波爆炸接踵而至,她不得不掩着头脸,于滚烫的热流前刹住脚。

    四溅的碎石裹挟着燃烧的火焰铺天盖地砸下,仿若经历了一场天火流星,别说是活人,残垣断壁也未必能留下。

    她简直睁不开眼,连忙跑回来背对着火光将他护在怀里。

    目之所及的苍穹被晕染出橙红的颜色,浓烟滚滚,一直升上了雾蒙蒙的天。

    不管阿季一开始的计划是什么,奚总感觉他最终都达到了目的。

    手刃了害死兄长的仇人,炸死了囚牢中深陷炼狱的同族,这条命很值了,纵使死无全尸想必也没有关系。

    奚甚至觉得,或许他从头到尾都是这样打算的。

    就没想过要活着回来。

    只不知听见那些一起长大的情谊,他会在心中作何感想?

    如今却也无从得知了。

    无论如何,“猎人”城郊的据点夷为了平地,今后对大家的威胁会更小一些。

    按照那个女人的说法,她若不死,大概迟早能找上门来。

    自从回到村子,奚便沉默着一言不发。

    他目光呆滞地任凭母亲上药、包扎,跟谁也不讲话。

    少年在真正长大成人之前,率先见识到了这个世界的真相,是表面安宁祥和的小山村无法遮盖的残酷绝望。

    他坐在季家院外的大树上,看明月爬上枝头,遥远的空山虫鸣鸟叫,清辉漏在他迷茫的脸颊。有那么一瞬,不明白自己是为什么来到这个世上。

    突然,身侧的枝丫轻轻往下沉了一沉。

    他神情茫然且空洞地转过眼。

    那人并不看他,兀自清了清嗓,像怕气氛尴尬似的,将手中的排箫沉默又安静地放在唇边。

    迎着孤零零的月光,萧声幽咽凄婉,悲切苍凉,曲子里仿佛卷了细碎的灵气,怆然沉寂,能安抚一切不平与百感交集。

    他的心跟着空灵的旋律安静下来,忍不住闭上眼,由冰凉的月影洒落满身。

    柔软的小调低吟高唱,与吹来的夜风交错缠绵,亘古不散地飘进山林之间。

    一曲终了,她把排箫搁在腿上,“白天在村里随便听来的,你娘说,你小时候不高兴了,一定要人吹小曲儿才能哄好。”

    少年喉中轻轻一番吞咽,欲言又止地启唇时,听到她开口:“这不怪你,是世道艰险,你不要自责。”

    奚微一怔忡。

    当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因直面祭台上的秘术吓得魂不附体时,唯有她看出来他是在为什么而遗恨。

    他神色里百转千回,咽喉无端隐隐作哽,唤道:“姐姐……”

    话音刚起,那只手蓦地放在脑后把他拥进颈项,掌心托着发丝轻抚,力道不轻也不重。

    一股幽微的花香猝不及防地钻入心脏,安全,温暖,暖得让他无所适从。

    她隔着鬓发贴在额角上,手臂搂着他的后背,深切地低低轻叹:“对不起,要是姐姐能来早一步就好了。”

    说不出为什么,奚闻得此言的刹那,双眸乍然一酸,他下意识的将眼睛埋在她肩上,埋进光滑轻软的绢纱,第一次敢伸出手去回抱她。

    即便知道不应该,不合时宜,不能僭越,可他还是抱住了。

    她拍着他的后背,一下一下地柔声安慰,没有介意脖颈边浸湿的那片纱衣。

    漫山的花枝蔓草,露华天霜,皆在晚来的疾风里簌簌地洒落,淅淅沥沥像场小雨。

    奚想不起那天夜里的月亮是几时沉下去的,他太久没有好好睡一觉,大约是靠着树睡着了。

    而恰是在这之后,她毫无征兆地离开了岐山村。

    谁也不清楚“琳姑娘”究竟是因为何事突然要走,也不清楚她是几时动身的,总之她不在了。

    就像来时那么突兀,她走也走得悄无声息,只留下一支排箫搁在空屋的桌角。

    那年是个多事之秋。

    不知是由于阿季在山外闹出的动静让族长耿耿于怀,还是由于琳姑娘的失踪,族中的老一辈到底觉得不踏实。

    因此没过多久,全村便弃了原来的地方,举族搬迁,往大山的更深处迁移。

    深山中更荒凉,也更险峻,要重新开垦田地,布置阵法结界,熟悉周遭环境,每一样都不是小事,都都花费许多精力。

    村里从上到下没人闲着,小孩子也当半个大人用。

    就在族人们于新的土地上落脚扎根,起建屋舍的时候,某一日,慌慌张张的守村人冲进族长的居所,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灵气……灵气变浓了!”

    连奚也能感觉到,仿佛是在一夜之间,周遭可以调配的灵气陡然清晰了数倍。

    他们这地方本就地处“三六九等”的第九等,灵力原本不过微末能用而已,那细小的变化让贫瘠的土地立刻焕发出了生机,大雾笼罩的天也跟着蓝了不少。

    怎么回事?

    灵气复苏后的世界乱成了一锅粥,对于外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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