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渣过的前任们无处不在: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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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的怒火收敛得很快,在眉眼中如同大火燃遍荒野残存温度的余烬。

    幽幽的绿眸避光时晦暗至极。他薄唇翕张,“你要和他走吗?”

    江声头皮发麻。

    他喘着气,呼吸被闷在楚漆的手心,把那一小片呼得湿润,反回来的热气让江声觉得既干燥又潮湿。

    楚漆的大脑中有着朦胧的钟声敲响,仿佛他始终控制着的某种欲望发出警钟。

    再关一次。

    让他再也……再也看不到楚熄。

    有这种欲望在他的脑海中嘶吼着。

    楚漆垂着睫毛,阴翳在他的眼窝覆下,他平息着怒火,压抑着情绪。

    不可以。

    他吃过一次亏,怎么还能惦记。

    可是又有另一道声音隆隆作响。

    有什么不可以?

    像是火车碾过轨道的振动,像是暴雨中传达的雷声。那种威胁那种震撼,带着让人瞩目的力度。

    江声让他成为例外,江声给他的权利。

    楚漆压抑着呼吸,胸口起伏着,心里翻涌着尖锐的痛意。

    不行,不可以。

    他绝不是为了让江声恐惧,才留在他身边直到现在。

    他甘心应允江声没有条件的契约成为他的所谓朋友,就已经是沦为玩物的象征。他已经不再有勇气去面对江声那样苍白的面孔,失望的眼神。

    “楚漆。”江声的声音像是从他指缝中挣扎着挤出来的,“太用力了……好疼……”

    楚漆猛地松开手,抱着江声的脸让他抬起来。

    他去看江声现在的表情。他看到江声的眼睛。明朗的,湿润的,带着迟疑和犹豫的。江声拉住他的手腕,抿了下嘴巴喊他的名字,“楚漆……”

    ……太好了。

    没有害怕他,恐惧他,真是太好了。

    楚漆张开嘴,在那样火焰与雷暴中的惶恐中无言。他疲惫地垂下头,微凉的发丝触在江声的额前,结实而高大的身躯弯曲,影子在脚下缩得很小,“很疼吗?”

    “没有很疼。”

    楚漆在江声身上控制力气已经成为习惯,他能控制好,尽管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只是楚漆那种样子,江声觉得自己应该叫停。

    “对不起。”楚漆贴蹭了一下江声的脸颊,温和无害,只能感觉到他的温暖。

    “我不该在意的,是不是?”他的声音嘶哑,带着很淡的笑意磋磨着江声的思维,“很难,真的太难了,我做不到。对不起。有没有让你觉得……很失望。”

    脑海中翻涌的浪潮在一瞬间停滞,而后千倍猖狂地席卷起来。

    江声的每一次纵容,都会让他控制不住地去想,江声难道真的不喜欢他吗?

    他和楚熄之间如果要江声做一个选择,江声会选择谁?

    十七年的竹马,还不够让他对自己稳固的地位有充足的自信吗?

    不够。

    他的犹豫,他的为难,他的痛苦,全都是因为他在患得患失。

    他得不到江声。他在一次又一次的见证中明白,谁也得不到江声。可是没人知道未来如何发展。

    江声会在他这个例外之外,建立起另一个权限更高,他更信任,真正交托他全部真心的例外吗?

    不知道。

    那个人会是楚熄吗?

    不知道。

    全部都不知道。

    往前些年,江声还和他更亲近些的时候,他总是分不出江声有些话是在开玩笑逗弄他,还是真的这么想。他隐约觉得江声喜欢看他慌里慌张的样子,也就由着他乱来。

    那么,好吧。

    他贴着江声的额头。

    那就当做这是坏小孩的另一个玩笑。

    一个开大了的,会让他刺痛,让他伤心,让他茫然到空洞的玩笑。

    楚漆不想打破现在的关系。

    打破之后,面对的局面比现在更加难堪。

    因为那其实就是胁迫江声做一个决定,这个决定并不是要他在楚熄和他之间做选择,而是在继续这一段扭曲的朋友关系和彻底决裂之间做选择。

    楚漆的手扶到江声的后颈,捂住他的耳朵。

    世界安静了下来。

    “我要怎么办。”他低下眼,江声几乎错觉他黑色的睫毛上有一瞬间的湿润。

    他听不到楚漆的声音,判断不了他的口型。像过往一次又一次,楚漆在暴风雨夹着雷声的夜晚捂着他的耳朵那样,让他感知到温暖的安静。

    他徒劳地拉着他的手,徒劳地感受楚漆的痛苦,徒劳地听楚漆说。

    “不要和他在一起……”

    他听不到。

    江声皱着眉毛,试图扯开楚漆的手,但是没用,楚漆的力气比他大得多了。他只能这样茫然地看着他,见到楚漆自欺欺人地笑了下。

    “我真的会受不了。”楚漆呢喃说,“声声,我求你。”

    江声听不到,但他看懂楚漆念了他的名字。

    是说给他听的话,为什么又不让他听?

    江声对这样的无力有些泄气,他问,“你在说什么啊……?”

    片刻,楚漆的手落在他的肩膀,世界的噪音再次回归耳膜。江声听到车辆驶过溅起的水声,旁桌的议论声,脚步声,唯独没有听到楚漆的声音。

    窗外有什么动静。

    他扭过头,看到楚熄站在外面,背后是流淌着的车流。他的身影显得尤其颀长挺拔。手插在口袋里,兜帽盖在头上,雨淅淅沥沥地砸在他的身上,他不避不躲。外套敞开,毛衣还带着水痕和几片散落的叶子。

    圣诞将至的红色、金色的装潢都没能让他看起来喜气一点。

    楚熄看到他就笑。

    他手里拿着刚刚被江声弄到脸上的花瓣,放在唇上吻了下,眯着的眼睛眨了眨。

    江声没等反应,他的头立刻被一只滚烫的手扳正。

    楚漆的脸上表情很深邃,阴影覆下,他的吻也轻飘飘地印在江声的眉间。

    眉间的吻是纯洁的祝福吗?

    江声感觉他的嘴唇温热,有些颤抖。可是仔细地感受,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江声不知道楚熄有没有在看,又是什么心情。他的脸被楚漆按住,不准他扭过头,连余光都被挡住。

    这一次,楚漆吻他额头吻了很久。

    在淅沥的雨声里,江声感受他的痛苦,也感受了很久。

    时间像玻璃上的水痕一样流淌。

    江声捂着他的手背,沉默地垂着眼睛。

    第092章 礼物就礼物之

    楚漆拥有一切正统继承人必备的素养, 礼貌、大度,有涵养。

    和他相反的是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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