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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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陡然变黑,倏地放下手紧紧压了压扳指,憋着一口闷气吐不出来。

    合着夜里她往自己怀里拱,都是把他当娘了?

    还是头一回有人敢这般胆大包天,偏生这女子是在梦中,他总不能现在把人叫起来打一顿。

    这时候,明裳终于觉出不对劲,她揉揉眼,睁开惺忪的眸子,便看见了脸色甚是不好的男人。明裳只当是朝中的事,没有多想,她眼珠亮起,坐直身子,“皇上回来,怎么不叫醒嫔妾?”

    那女子软乎乎地看着他,眸子璀璨如星,压根不知道自己方才喊了他什么,李怀修憋闷着,冷冷噎她:“倒底朕是皇帝还是你是皇帝,不早早候着,还等着朕来叫你?”

    明裳察觉出男人周身的寒气,缩缩脖子,自觉理亏,心虚地下了窄榻,见那一身明黄的朝服还未换下,终于知道体贴温顺,乖巧地伸出小手为男人解衣扣,脸蛋仰着,小嘴还在讨巧卖乖地求饶,“嫔妾知道错了,皇上别凶嫔妾了。”

    刚睡醒的女子犹如初开了苞的花,娇媚得不像话。

    李怀修没忍着,一把搂住了明裳的腰身,桎梏的手臂犹如烙铁,“朕凶你?简直胡搅蛮缠。”

    他真不知方才进殿时,怎会怕宫人扰了她睡意,竟也由着她去睡,都没把人喊起来做礼。到了这女子眼里,他倒是还算凶她。

    不等人狡辩,他俯身含住了那张粉嫩的红唇。

    这女子身子处处都如沁了蜜汁的甜浆,柔软甜腻得要命。

    送来羹汤前,明裳没想过会到现在这样,直到肩头感受到凉意,她才生出羞赧,脸颊烫得红热,这副娇艳欲滴的模样,落在男人眼里便是另一番趣味。

    她不自知,颤颤巍巍的小手推着男人肩膀,“皇上,嫔妾是来送羹汤的。”

    一板一眼,就事论事的小脸颇有娇嗔羞恼,李怀修黑目沉沉,肆意地打量眼前堪比美玉的滑腻雪白,耳边听着声声的软绵娇纵,故作严肃,手掌一本正经地拍了把那柔软的臀,“这时候,羹汤不知热了几回了,你是想让朕吃那等残羹冷炙?”

    明裳不可思议地看向男人板正的脸色,她咬紧了唇,自己都快羞死了,男人却还能一本正经地说那等事。

    羹汤热来热去,到最后也没能送进里头,全福海没敢进去,这时候里面都没传话,他是活腻了赶紧去打扰皇上的兴头。其实宓常在今儿不来,晚上皇上似乎也有要召宓常在侍寝的意思,不过是提早了几个时辰,倒也不妨事。

    他站在廊下吹冷风,德喜端着燕窝粥手足无措,“干爹,这……”

    全福海摆摆手,“也快晌午了,过会儿直接叫御膳房传午膳吧。”

    ……

    内殿里没开窗,明裳习惯地窝在男人胸怀间,睡了半个时辰,这回倒不困,只是身子太累,懒得动。

    后宫别的嫔妃深知皇上不喜与人太过亲近,侍寝后向来规规矩矩的,夜里入寝都要铺上两床被褥,也就只有这女子不知体统。

    李怀修有些头疼,以往召幸这女子的夜里,没少被她压得胳膊发麻。他侧过身,正准备借着这个机会教教这人规矩,就听她软软问道:“皇上今夜会来顺湘苑吗?”

    方才哭过一通,眼尾红红的,挂着几颗晶莹的泪珠。

    李怀修眯了眯眸子,“想让朕过去?”

    明裳眼里亮出期待的光,伏入男人胸怀,乖乖认错,“上回是嫔妾不对,嫔妾失言,皇上别生气了。都是皇上实在太宠着嫔妾,才让嫔妾失了分寸。嫔妾新编了舞,想跳给皇上赔罪。”她说着,又往李怀修怀里拱了拱,软软绵绵的往他胳膊上蹭,直让人头疼,李怀修一把把人摁住,扯了扯嘴角,“不知羞耻,朕何时宠着你。”

    男人面上嫌弃,却仍旧未推开怀中的女子,明裳便知,那事儿在这位心里便是彻底揭过。怀中人仰着面,羞怯地望他,双颊如霞,又娇又媚,李怀修指腹摩挲着女子的腰窝,垂低眼睑,又随意移开。

    殿内良久没有动静,日头大,守门的小太监昏昏欲睡,德喜眼睛一眯,正耷拉着眼皮打了个哈欠,就瞧见九级汉白玉台阶下远远过来的人。德喜一个激灵,瞬间醒了,忙去叫醒全福海,“干爹,杨嫔主子过来了!”

    全福海也登时没了睡意,眼下杨嫔主子正怀着皇嗣,肚子里揣了个金疙瘩,得当祖宗似的供着,万万得罪不起。但杨嫔主子来得也忒不是时候了,宓常在正在殿里头,皇上  惦记了多日,眼下这节骨眼儿上,他进去打扰皇上的雅兴,岂不是找死吗!

    今儿天热,宫人打了把伞遮阳,杨嫔上了台阶,全福海忙上前做礼,“奴才请杨嫔主子安。”

    杨嫔懒懒地扫了他一眼,指尖抚了抚发鬓,“起来吧。”

    这高傲的劲儿,后宫就挑不出第二个。全福海侍御前的大公公,皇上跟前伺候的红人,颇为得脸,便是皇后娘娘见了,也得客气一二,偏生杨嫔自视甚虞,对他们这些奴才看不上一星半点。

    全福海心里计较,面上和和气气。

    杨嫔瞄一眼紧闭的殿门,开口道:“昨儿本宫欠了皇上一盘棋,正好今儿过来还上。”

    跟随侍奉的宫人怀里捧着温凉的白玉棋匣,这是先帝爷在位时,北地进贡之物,宫里只有这么一个,杨嫔爱棋,皇上便随手赏了。不过皇上御赐的稀罕物可是不少,就说受宠不久的宓常在,私库里不知堆了多少皇上的赏赐。杨嫔这般傲气,是以为自己在皇上心里有几分特殊么,怕是被这眼前的富贵迷了眼,愈发看不清形势。

    全福海低头讪笑,“杨嫔主子来得不巧,眼下皇上正在歇晌,奴才怕是不好进去扰了皇上。”

    “歇晌?”杨嫔眸子眯了眯,“全公公莫不是在诓骗本宫,本宫入宫虽不久,却也知晓皇上勤政,即便是歇晌也不过两刻钟,眼下全公公怎会不便去通禀?”

    全福海面不改色地回话,“杨嫔主子别为难奴才了,皇上没发话让奴才进去伺候,奴才是实在不敢。”

    杨嫔哪看不出这死太监嘴里说的都是推诿之词,什么不敢进去打扰,无非是觉得她不紧要罢了。她方才过来的时候,可是听洒扫的宫人提及,宓常在送了羹汤到御前,这会儿想必就是宓常在在里头,全福海才再三拦阻她!御前的狗奴才都成了精,也敢欺瞒自己,当她可是如柳美人之流那般的好糊弄!

    她冷冷一笑,“既然全公公不为本宫进去通禀,那本宫就自己进去求见皇上!”

    便是性子娇纵如宓常在那般,也没像杨嫔这样张狂过。全福海一个头两个大,杨嫔主子真要进去了,那他这御前大公公甭想混下去了,可他也不能真把人得罪。

    全福海立马给德喜使了眼色,德喜手一拦,他上前躬身赔笑,“杨嫔主子稍等,奴才这便进去给主子传话。”

    总归是得罪不起,他劝也劝过,至于皇上那头厌不厌烦,就不是他的事儿了。

    内殿里,明裳已披了衣裳,踩在明黄铺织的绒毯上,赤着小脚,为男人更衣。

    指尖挑开腰带的暗扣,嘀嗒一声,便合到一起,见龙袍起了褶皱,明裳眉尖儿轻蹙,抬起了眸子,软声询问,“皇上可觉得紧了?”

    殿里头热,那张小脸情音匀未退,红扑扑的,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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