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而不得: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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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却朝她扬起笑,带着安抚,“你没有力气拉我,向后退退。”

    黎昭乖乖向后退,等着青年爬上来。

    当那人稳稳站在眼前,少女再难以维系坚强,摇摇欲坠。

    齐容与赶忙上前,将人抱在怀里,所有的担忧在这一刻化为一滴露水,滴在心田。

    随着绳梯垂落,齐枞等人爬上崖壁平台,将毫无意识的萧承捆绑在最壮实的将领身上。

    几名御医候在山下,在看到萧承的身影后,蜂拥而上。

    而黎昭早一步,被齐容与背在身上,带离了现场。

    水洗的墨空,星光璀璨,青年背着无力去担忧其余人的少女,稳稳走在山谷中。

    回去的路漫漫长,黎昭不断汲取着青年的体温,紧紧环住他的脖子,“齐容与。”

    “我在。”

    青年应了一声,比往日都要温柔。

    黎昭靠在他的颈窝,“带我回你的房间,我们是夫妻了。”

    大婚是否补办,黎昭不是很在意,她在意的是齐容与这个人。

    “我们圆房吧。”

    青年脚步一顿,放慢了步子,继而淡笑着迈开大步,背着妻子左晃右晃。

    繁星一眨一眨,星空下的一对璧人,依偎而行,不分彼此。

    第62章 第 62 章

    崖壁之下, 众人合力将失去意识的萧承放平在地面。

    雨后泥土清新,也泥泞,齐枞脱下外衫铺在萧承身下, 以防泥土染脏萧承身上的红衣,可红衣已经变得破损又脏兮兮。

    火光都没能点缀皇帝陛下的气色, 苍白如蜡纸的面庞没有半点生气儿。

    御医们胆战心惊, 生怕皇帝陛下就此“沉睡”。

    年纪最大的御医在为萧承把脉后,当即摊开针灸包, 一针针刺下,试图唤醒他。

    可一副针下去,沉睡的男子毫无动静。

    老御医苦叹在心里, 陛下脉象微弱, 无求生的欲望伴驾十余载,他从未见过如此消沉的陛下。

    其余御医轮换上阵,纷纷拿出看家本领。

    医术精湛高超的他们,也快束手无策了。

    齐枞蹲在不远处, 抢过老将魏谦腰间的烟杆,点燃烟锅抽了起来。

    久不现身的老将魏谦干脆盘腿而坐, 也不管地面有多泥泞。这位被人戏称北边关第一情种的老者抹了把脸, 沙哑开口道:“心似白云常自在, 意如流水任东西①。人啊,多明白这个理儿, 却难以做到。情不逢春,既醉还休,多年后回首, 放下了也就放下了。”

    齐枞被烟呛了下,咳嗽起来, “放不下呢?”

    “没有放不下的,深情不寿。伯爷该深有体会才是。”

    齐枞用烟杆敲他的脑袋,却无法反驳,只叹:“深情不寿是寻常人,陛下不是寻常人,或许此生困情中。”

    “醒来才是前提。”

    “是啊。”齐枞吐出一口眼圈,望向幽幽月。不知怎地,看着年轻的皇帝陛下,他总会回想起当年怅然失意的自己。

    情之一字,叫人魂牵梦绕,叫人肝肠寸断。

    另一边,齐容与背着黎昭回到总兵府后院,与迎面走来的世子夫妇遇个正着。

    世子齐思游左右看看,“老九,可寻到陛下了?”

    齐容与简单阐述事情经过,背着黎昭越过夫妻二人。

    阮氏扭头看去,睃拉不上,忍不住道:“美色也是双刃剑,以前的老九凡事以大局为重,如今的老九色令智昏,什么都以黎昭为重,前程不要了,身份不要了,家人不要了,连陛下的安慰都不顾及,只知道”

    “少说两句。”

    “我说错了?”

    “没错没错,都是为夫的错。”齐思游头胀,按了按颞。

    两人的窃窃私语,被夏风吹散,齐容与连理都懒得理会,依旧我行我素。

    往往非议他人者,并不了解自己所非议的人。

    他以大局为主,也我行我素,遵从本心选择,宁作我。

    途经黎昭所在客院时,他眉眼微抬,朝月亮门走去,在背上趴着的少女发出疑惑声时,脚下一旋,笑吟吟改换路线,去往自己的院落。

    “入洞房喽。”

    黎昭困乏难以支撑,却没有捂住他的嘴,这是他们的新婚夜,本该入洞房的,至于旁人会以何种眼光看待没有礼成的他们管他们呢。

    黎昭趴回青年背上,第一次进入齐容与的院子,环视一圈,充满新奇。

    院落不大,绿意盎然,鹅卵石铺就的地面上,一棵圈有树围的石榴树葳蕤生长。

    想到石榴花的寓意,黎昭歪了歪脑袋,靠在齐容与的后脑勺上,继续盯着庭院瞧。

    院子里有单独的水井,青砖垒砌,辘轳形似一条水蛟,盘桓笑傲。

    再看西南角,一间酒窖飘渺酒香,应是存放了不少陈酿佳肴。

    “我想喝点酒。”

    交杯酒啊,齐容与点点头,先将人背进屋里,亲自生火烧水,“你先沐浴,我去挑一坛桃花酿。”

    黎昭没有拒绝,“换洗的衣裳”

    齐容与笑着走进东卧,从黄花梨柜的闷仓里取出一套崭新的寝衣。

    女子样式,是为黎昭专门量体裁剪的,被姜渔事先放进小夫妻的婚房。

    有个心细又随和的婆母,黎昭已经知足,至于妯娌之间,那是以后的事,她无力去思考。

    抱着寝衣走进湢浴,黎昭犹豫了下,半掩着门没有闭合,就那么解开衣衫,浸泡入汤浴。

    懿德伯的子嗣实在符合石榴树的寓意,以致公子小姐们的住处还不如客房大,黎昭失笑,仰面枕在浴桶边沿,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混混沌沌中,她梦到一个男子,轩然霞举,俊美无俦,站在缭绕的风中,一袭青衫依旧,扭头看了她一眼,露出若有似无的笑。

    欲说还休。

    男子慢慢转过头去,迈开步子,走进卷带绿叶的夏风。风旋转,叶飞扬,一袭青衫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不知为何,黎昭没有惊醒,只静静看着男子离去。

    “萧承”

    她睁开眼,呆呆望着屋顶,闭息浸入水中,青丝如藻飘荡。

    想起萧承留在她唇上的血迹,虽已完全被擦去,可染过血的唇瓣仍火辣辣的。

    那是二十岁的萧承留给黎昭最后的炽热。

    沐浴过后,黎昭跨出浴桶,湿漉漉地站在椸架前,取下洁白的布巾擦拭自己。

    “咯吱”一声,房门被人推开,又“砰”的一声被关上。

    黎昭觑一眼,妙目带嗔,这人还害羞了。

    原本收到萧承醒来口信的齐容与是想知会黎昭的,却无意看到了昳丽的风景。

    须臾,黎昭裹着布巾走出湢浴,手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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