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服之下: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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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什么,堵住了她的呜咽,窸窸窣窣的声响中,不知又碰倒了什么,引出一连串的动静。

    不必亲自开门,那名守在外还未离开的宫女也能猜到里头发生了什么。

    看来都起效了。

    她左右看了看,不再逗留,快速离开-

    鳞德殿内,武澍桉自靳昭走后,一直有些坐立不安。

    他还是第一次在这样的场合做这种事。

    先前凭着积累了许久的满腔怨怒,被人稍一挑拨,便答应了。临到头来,也有些犯怵。

    刚才,要将公主砸晕时,本不敢下手,但一想到武家近来的遭遇,又咬咬牙狠下心来动了手。

    如那日郑皇后身边的彩凤所说,他父亲恐怕已经成了太子的眼中钉,官位能不能保住尚未可知,不如孤注一掷赌一把。

    若是真能通过靳昭撼动太子这块大石头,兴许他父亲,乃至武家的仕途还有救,还能重新为吴王和郑家所用,若仍动不了太子,那单除去一个靳昭,也能让他解气许久。

    只是,等做完了这一切,按捺隐忍,等待事情发作的过程,才是真正难熬的时候。

    照皇后那边事先的吩咐,参与的人越少越好,所以,除了他,便只有珠镜殿的宫女彩凤,和东宫的一名宫女。为了撇清关系,事发之时,他们三人应当都在鳞德殿。

    方才,东宫的那名宫女回来了,看起来并无异样,珠镜殿的彩凤却不见踪影。

    随着时间流逝,他的心里开始七上八下,不知是不是哪里出了纰漏。然而这么多人在场,他生怕教人发现,也不敢贸然过去寻人,更不敢让其他人代劳。

    就在他坐立不安,越想越怕的时候,人群中,有个面生的小宫女悄悄凑到他的身边,趁着替他斟酒的工夫,低声说:“小侯爷,彩凤姐姐请您赶紧去一趟撷芳阁,屋里的香好像出了纰漏。”

    说完,不等他反应,放下酒壶,起身便匆匆走了。

    殿内外那样多人,她就像一滴水,滴入汪洋大海中,迅速消失不见。

    武澍桉被酒意冲得发昏的脑袋登时醒了大半。

    他的心中疑窦丛生,总觉得这样隐秘的事,彩凤应该不会让别人来传话,可那小宫女却知晓撷芳阁和屋里的香,令他不得不信。

    犹豫片刻,他到底站了起来,假作醉酒,由宫女搀着离席,待出了鳞德殿,便将人挥退,自往撷芳殿的方向快步行去-

    窄小的卧榻上,云英已经浑身发烫,不住地喘息。

    襦裙的衣襟湿了一片,被解开大半,要落不落地挂在身上。

    “人已走了,”一直没有反抗的双手开始用力推压在身上的靳昭,“中郎将,该起来了!”

    其实她早已被撩拨得恨不能立刻不管不顾,只与他春宵一刻,可是,那股对武澍桉的恨,像一根针一样,不停地刺着她的心口,让她每每想要沉沦的时候,又立刻清醒过来。

    机会千载难逢,她一定要在今日一击必中!

    心中这样想,发软的双臂便添了力气,越发努力地推。

    靳昭被她推得慢慢平静下来。

    猛兽一旦出笼,便很难再关回去,他只能暂时用链条勉强拴住。

    “你怎么会在这儿?”他仍旧伏在她的身上,脑袋埋在她的颈窝里,一边拼命控制心跳和呼吸,一边闷声问出来。

    这儿是武澍桉给他设的圈套,他不信她会是其中的一环,而她方才的表现,显然也印证了他的猜测。

    只是,方才箭在弦上,脑袋早懵了,完全无法好好思考。

    “我了解武澍桉,”云英仰卧着,全身上下的情潮还未褪去,说话的语气和神情却是出乎意料的冷静,“他今日举止异常,一定不安好心,所以,刚才将皇孙交给丹佩她们带回后,便偷偷跟了他一路。”

    她遂将方才看到的一切清清楚楚说了出来。

    “我方才已与公主换了外裳,请她赶紧离开,去寻她最信任的宫女,将彩凤和武澍桉先后引过来。”

    靳昭愣了一下,慢慢撑起已暂时冷静下来的身体,借着月光打量身下的人。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她这样冷静,甚至带点冷漠和兴奋的模样。

    从前的她,看起来柔弱又谨慎,举手投足间存着女儿家的小心思,勾得他心痒难耐,而现在,她临时盘算这些阴私之事时,又是那么大胆而清晰。

    她甚至没有再如平日一般以奴婢自称,而是站在同他一样的位置,审视、安排今日之事。

    靳昭感到内心一阵震撼。

    “你……要对付武澍桉?”

    他不傻,不用过多解释,只在脑中快速理清几人的关系,便能猜到她要做什么。

    “是。”她回答得毫不犹豫,并不怕他知晓自己内心的狠意,毕竟,她一个人没法完成,一会儿还需要他动手才行。

    靳昭没有说话。他知道她和武澍桉的恩怨,没有资格要求她忘记过去,以德报怨。

    “武澍桉难道没对中郎将出手?”云英忽然意识到靳昭不像是失了神智的样子,怎么会乖乖跟着过来?

    “他在酒中下了药,不过,我只喝了一小口,余下的趁他不留意,偷偷吐了。”

    靳昭说着,抬了抬自己的胳膊,冲袖口处比了一下。

    武澍桉不知晓,他在来京都前,在西北边境一家酿酒坊做过几日活,那家酿酒坊酿的,便是西域果酒。在那儿两年有余,没攒下什么钱财,却练出了品酒的好鼻子、好舌头。

    早先,太子就提醒过他,可能会成为众矢之的,要他多加小心,进入鳞德殿时,他一看殿下的眼神,更是明白了,今日很可能就是一场鸿门宴。

    那杯酒便印证了他的猜测。

    光是酒香中就夹杂了一缕异味,待舌尖触到酒液时,那种怪异感便更加明显。

    他不敢怠慢,只能趁着擦嘴之际,悄悄将酒液吐在袖口边。是束袖的胡服,不比宽袍大袖方便,幸好衣料颜色深,沾湿了也瞧不出来。

    只是武澍桉盯得紧,他再小心,也免不了吞了一小口下去。

    “暂且不碍事。”那是一剂猛药,虽只一小口,也仍让他身上慢慢起了反应,不过,他相信自己的意志力,绝不会在关键时刻松懈。

    云英看着他轮廓深邃的面庞,咬了咬下唇,到底没说什么。

    其实她在掐灭那

    盘香时,也多少吸了些进去,此刻浑身上下正觉暗潮涌动。好在一切尚能忍受。

    “你为何——”靳昭还想说什么,又被她抬手,以指尖轻轻点在唇间。

    这一回,不必她提醒,他也听到了外头的动静。

    是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撷芳阁是完全以木建成的楼阁,就连四周环绕的长廊,亦用了许多木楞条,走过时,不论脚步多轻,鞋底多软,都会发出细微的木条挤压声。

    靳昭的身子倏然紧绷起来,一双幽蓝的眼睛像原野上独行的狼一般,露出警惕又紧张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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