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婚(重生):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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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着了,你待如何?”

    陆栩生静静看着他没说话。

    也就这臭小子敢直视帝王而不变色,皇帝气哼一声,

    “没事,她好得很,一人打赢了三人,很解气呢。”

    陆栩生笑,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不愧是我妻子。”

    皇帝瞪了他一眼,试探问道,“那姚氏女你准备如何处置?”

    陆栩生神色淡淡,“陛下想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臣内子不是替臣教训过她么?”

    皇帝看着陆栩生云淡风轻的脸,忽然长叹一声。

    陆栩生看着沉稳淡漠,骨子里实则桀骜不驯,那姚氏女这般辱骂他,皇帝以为陆栩生一定会置对方于死地,不成想他轻轻揭过,

    “为何?”

    皇帝似乎很执着要一个理由。

    陆栩生忽然回眸,目光跃向窗外,落在两侧星罗棋布般的宫殿。

    不远处的官署区灯火煌煌,彻夜不息,随处可见宫人官宦井然有序穿梭,这看似平静的皇城之下,不知垒了多少皑皑白骨,那些穿梭的人群也不过是这浩瀚天地的浮萍。

    就在这个时候,皇帝听到他突然开口,

    “陛下,我们那么艰难地活下来不是为了杀戮”

    皇帝身子猛地一震,就是这么平平无奇的一句话忽然让这位帝王心底涌现无限的心酸。

    三年了,整整三年,这是陆栩生第一次对当年白银山的事给出交待。

    我们活下来不是为了杀戮。

    再看他,那道英武的身影已离去许久,早早消失在夜色里。

    皇帝心底被万千情绪主宰着,脑海只剩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能让那些将士蒙羞。

    “来人。”

    这位素来以宽和著称的帝王拉下长脸,冷酷地吩咐道,

    “传旨,将姚氏女关去掖庭,终身服罪。”

    掖庭在皇宫西北角一处冷宫,里头关着许多犯事的宫人或官宦女眷,私下也称内诏狱。

    *

    陆栩生回到府邸,程亦安已经睡下了。

    他诧异地往东次间内瞄了一眼,“睡得这样早?”

    这才戌时三刻。

    如兰捧着一盆刚摘好的晚菊,打夹道过来小声道,“回二爷的话,二奶奶回来气的可狠了,这么气着气着就睡着了。”

    把自己给气睡了?

    出息。

    陆栩生默

    不作声进了浴室,慢吞吞洗干净身子,搭着一件深青的袍子上了塌。

    梳妆台上还燃着一盏琉璃灯,陆栩生借着那抹光色看清她的脸,饱满的鹅蛋脸软软地陷在枕褥间,浓密的眼睫整齐地铺在眼下,肌肤绵软如雪,很乖巧的睡相。

    他好像从未这般认真看过她。

    陆栩生凑过去,抬手抚了抚她发梢,将些许杂乱的青丝别去她耳后,让面庞完完整整露出来,静静看了她许久。

    这么一看,这张脸当真是无可挑剔,恍若女娲一气呵成捏就的美人,无一虚笔。

    这么娇娇软软的人儿竟然还会动手?

    粗粝的指腹忍不住在她面颊摩挲,细皮嫩肉让人舍不得又欲罢不能,这动静大约是闹醒了她,程亦安睁开迷蒙的眸子,

    陆栩生收回手,坐在一侧看她,冲着迷糊的她问,

    “哪只手打的?”

    很严肃的语气。

    程亦安大约还没醒神,竟然很乖顺地掏出自己的右手,扔到他跟前,

    “这只手,怎么,你这是要责我?”

    陆栩生说不会,轻声问,“疼吗?”

    这回程亦安没遮掩,很委屈地说,

    “怎么不疼,现在还火辣辣的呢。”

    起先不觉得,回到府上用过晚膳,手掌红了一片。

    陆栩生将她掌心握在怀里摩挲,“下次别为我出头。”

    程亦安瞪他,“为什么?”

    “以防军营的将士以为陆某人吃软饭。”

    程亦安噗声一笑。

    这一夜陆某人见程亦安睡饱了,非要犒劳她,

    程亦安被他摁入被褥里,衣襟已散,总觉得有风从外头灌进来,

    “这犒赏我是非要不可吗?”

    陆栩生眸色深深,“你什么时候见过开弓能有回头箭?”

    “可是我冷…”

    上首男人顿了顿,抱着她换了个姿势,这会儿被褥压在她身上,着实是不冷了,可就是…

    程亦安脸红,使劲锤他,“你就不能消停一晚么?”

    那男人将她扶得稳稳当当的,“你都以一敌三了,这点阵仗又算什么?”

    程亦安气得咬牙。

    男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得了便宜还卖乖。

    再也不替他出头了。

    程亦安哼哼骂了他一宿。

    翌日陆栩生休沐,不去衙门,就陪程亦安在书房看书,

    程亦安上午读了几册诗书,午后便吩咐李嬷嬷取来陆栩生的簿册。

    过去陆栩生的产业均掌在二太太王氏手里,铺子庄子也是她的人,马上快要到年底交账的时候,她该盘盘账,做到心底有数,什么人该用什么人不用,便有据可循了。

    不一会外头来人请陆栩生过去,说是大老爷寻他有事。

    才去了不到一刻钟后,又折了回来,程亦安正拨算盘呢,见他独自喝闷茶,便问,

    “发生什么事了?”

    陆栩生将到嘴的茶盏给搁下,“大伯寻我借银子。”

    程亦安吃了一惊,“国公府中馈掌在大老爷夫妇手里,他不去公中拿银子,寻你借作甚?”

    陆栩生神色无波无澜,

    “他前段时日通过宫中中贵人结交了一位南洋商人,为此搭了不少银子进去,结果那位中贵人大约是犯了什么事,手头急缺银子,寻他开支,他便问上了我。”

    程亦安坐直了身问,“你没答应吧?”

    前世陆栩生就很大男人,不将钱财当回事,他那些个弟兄家里管得紧,每每瞧见他便寻他借,他呢,只要兜里有便能借出去,可没把程亦安给气死。

    陆栩生见妻子秀眉已蹙起,赶忙回,“没,我一口回绝了,再说了我不问过你,岂会借银子给旁人?”

    陆栩生收到程亦安刀子般的视线,神色讪讪,“过去我错了,我改。”

    程亦安没好气道,“大老爷到底怎么回事?公中没银子吗?还是故意来套你的巧?”

    陆栩生分析道,“公中账面大约也不大好看。”

    程亦安愣了愣,旋即也明白过来。

    前世她被二夫人逼着跟大夫人学账目,大夫人日日跟她诉苦,她方知道如陆家这样的国公府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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