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唳长安: 150-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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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断口,明显凶手连死者人头都劈分过,人头骨极硬,这可不简单。”

    姜离语气平平地说这话,直令怀夕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她无奈道:“可能是为了泄愤呢?又或者害怕大火烧不化呢?姑娘,您能别这般稀松平常吗?这可是人头,人头骨啊,奴婢汗毛都立起来了。”

    姜离想了想,只觉“烧不化”有些道理,遂放下两片碎骨,又看起别的骨渣来,如此前后查验了大半个时辰,只等阴云散去,天边一抹金辉漏出,她方才直起发酸的腰身,“奇怪了……”

    “姑娘可在?该用早膳了姑娘——”

    姜离还待再验,张穗儿的声音却在外堂响了起来,姜离只好拍拍手,“先去用膳。”

    待到前堂,张穗儿道:“姑娘回幽篁馆,早膳马上送来。”

    姜离闻言忙道,“不必去幽篁馆,去膳堂便是,方便。”

    张穗儿见状只好作罢,几人便一起往厨房院行去,刚走到半路,便见葛宏带着贺炳志几人把留在校场的箱笼搬了回来  ,正往学舍一楼最北面的屋子安放,江麒最为瘦弱,只抱着遮雨防水的油布走在最后——

    姜离忽然想起一事,上前去道:“葛教头?”

    葛宏闻声回头,“薛姑娘?”

    姜离看着江麒手中油布,问道:“前日袁焱出事之时,葛教头说少了一块儿油布,那油布去了何处?”

    葛宏叹道:“也不知是我记错了还是怎么了,本来有六大块儿,那天晚上用的时候只剩下了五大块儿,那一块儿谁也不知去了何处。”

    姜离不禁道:“油布放在何处?”

    葛宏道:“放在厨房后面的杂物房里的,江麒,交给我罢,你们去用早膳。”

    葛宏接过江麒手中油布,待几个学子先走一步后才往厨房院去,姜离与他一路同行,等到了院门口,便见十安几人正在给厨房众人比对脚印。

    因刚比了龚嫂的,她一脸惶恐道:“这可不管我的事啊,我昨天晚上用罐子打水,来回跑了好几趟呢,他们都看到的——”

    一旁云嫂也更为惶恐,道:“我昨夜也是一起的,来来回回跑了□□趟呢,这脚印虽相差无几,可真的不是我……”

    龚叔见状赞同道:“是啊是啊,我和老齐是打水的,她们都在帮忙,没有谁离开太久过,救火都来不及,哪有功夫害人呢?”

    九思安抚道:“你们不必害怕,这只是按照惯例比对,有人证便无嫌疑。”

    如此一说,龚嫂几人才松了口气,这时裴晏大步从厨房中出来,问道:“昨日查问时,龚叔说年后买回来的柴刀共有五把,可适才齐先生说买回来的柴刀共有六把,龚叔,你来与齐先生对一对,看看到底出了什么岔子?”

    龚叔闻言面色一变,“怎会如此?”

    姜离闻言挑了挑眉,与葛宏一道往厨房之后走去,刚进厨房,葛宏望着锅灶上剩下的早膳道:“终于做到辣灌肺了,可得给我留一碗烫的!”

    龚嫂忙道:“葛教头放心,少不了你的!”

    姜离自锅灶上一扫而过,穿过厨房后门进了东面的小院,便见齐济昌和方青晔都站在杂物房外,齐济昌手中拿着一份账单道:“老龚,你来看,年后采买的账单在此,这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柴刀六把,怎可能是五把?”

    龚叔拧眉近前,“不可能啊,当时搬来时我数过就是五把,不可能有错,如今才两月过去,新的旧的都在屋子里,我昨日还清点过!”

    齐济昌无奈,“可这账目不会错,银钱也都花出去了,总不是我自己昧了银钱……”

    二人核对不上数目,齐济昌一把年纪,面上一时青白交加。

    方青晔无奈道:“每年出了正月十五,书院便要下山采买一整年的用度,这些杂物更是一次买个够,当初是齐先生下山采买,回来的时候拉了五大牛车上山,卸货之时这些东西没有核对清楚,但齐先生做账素来仔细,不可能有错,厨房这边,也极少出岔子,如今这对不上,只怕……”

    “只怕在卸货时,新买的柴刀便失窃了。”

    裴晏下了论断,在场之人皆是一惊,裴晏又看向学舍方向,“凶手谋划已久,提前藏下凶器也极有可能,付怀瑾是被分尸,可至今没有找到分尸的凶器,这本就古怪,行了,继续核对今日的线索——”

    姜离心间微沉,见大理寺诸人还要忙碌,便自顾自去饭堂用膳。

    一进膳堂,便见贺炳志四人坐在一起,江麒和陶景华二人看着眼前的灌肺汤都是一副食不下咽之状,再看向不远处,学子们三两落座,皆是满脸恹恹之态。

    张穗儿为姜离和怀夕捧来早膳,又低声道:“自从大家知道付怀瑾的尸体是在浴房锅灶之中烧的,这两日厨房的饭菜总是剩下不少。”

    话虽如此,张穗儿和姜离二人坐在一起,却是利落地用起汤食来,怀夕见他一个小孩子半点不忌讳,称奇道:“你不觉害怕?”

    张穗儿吸溜一口热汤道:“姑娘有所不知,这灌肺汤是西南一带的早膳,辛辣温补,滋味极足,老先生那里的饮食因在病中,日日都十分清淡,我就念着这一口呢。”

    怀夕不禁道:“书院的早膳倒是丰足。”

    张穗儿道:“这是老先生的意思,说书院的学子南北皆有,得顾全众人口味,因此龚嫂她们费了不少功夫学做菜呢。”

    姜离不怕辛辣,但如今案子沉沉压在她心头,她用膳的兴致也不高,利落用了半碗汤食之后,姜离先往林牧之厢房而去。

    到了林牧之住处,他正痛得满头冷汗,姜离为他请脉,又查看了断腿伤势,安抚道:“如今没有别的法子止痛,林先生只能忍耐一二。”

    林牧之哑声道:“在下能捡回一条性命已是拜姑娘之恩,在下知足。”

    姜离一默道:“我来是想问问林先生,当初范长佑出事之时,他身上可还有别的印痕?亦或者,他身上可有特殊的骨伤?”

    林牧之有些不解,“印痕?彼时他面上被刻字,尸体发现之上,面目腐败肿胀,几乎认不出人形,眼睛也伤的极重,至于骨伤,只有双腿——”

    说到腿伤,林牧之不由往床尾看了一眼,随即惨笑道:“这也算是我的报应了。”

    姜离又道:“你见过范长佑的叔父,他是哪里人?模样如何?”

    “他们一大家子,老家都在麟州长松县,是麟州最偏院的一处小县,他叔父是麟州城一户富足人家的车夫,面色古铜,生得一副老实皮相,身量不高却十分强壮,见到我时哈着腰,十分有礼,我、我是想不到他行凶的模样的——”

    听见此言,姜离忍不住道:“那林先生可会想到他们会来找你复仇?”

    林牧之涩然愣住,似不知如何答话,姜离便又问:“关于范长佑的父亲,他当年当真没说过更多的事?先生再仔细想想?”

    林牧之蹙眉道:“真没说过,我问时,说他的父母亲把他教养的这样好,他们一定是极有智慧之人,范长佑先是肯定,后又欲言又止,似有何难言之隐。末了,只说他母亲这些年在家中务农十分辛苦,早年间还去河滩上帮人背砂土,他说他她母亲身量不高,干了几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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