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唳长安: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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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除夕了,看样子那秦大人的案子年前是破不了了……”

    说着话,她朝外看了一眼低声道:“也不知阁主在何处过年。”

    姜离指尖未停,轻声道:“小师父多半有落脚之地,他来无影去无踪,我如今在薛氏,更难见他,除非他有事寻来。”

    院子里无人,怀夕便又道:“姑娘快过生辰了,刚好阁主在长安,到时候阁主肯定会陪姑娘过生辰的,这几年阁主从未错过姑娘生辰。”

    说至此姜离心底一暖,又轻声道:“拱卫司的姚璋抓着小师父不放,他能不能留到十五还不一定,且小师父这几年行踪无定,也从不说沈家的旧事,他此番回来除了秦图南之外,或许还有别的未了之事也说不好。”

    怀夕不免愤愤,“阁主虽杀了不少人,但他救的人更多,当年盘龙门被陷害,若非阁主救下奴婢,奴婢早死在那些恶贼手中,若非姑娘医术高明,奴婢也没有今日,阁中之人都愿听阁主驱使,可阁主不愿假手于人,奴婢也很无奈。”

    说至此,姜离手下动作快了些,“不管怎么样,先弄清楚秦图南因何而死。”

    药典上记载的药材有四五千种,其中根茎类药材则有一百多种,但这百多之数只是类目,每一类之下又有分支若干,细算起来则有数百,若是未被灼烧的药材也就罢了,偏偏那点儿微末性状全无,姜离再博学仔细,此刻也头绪全无。

    如此忙碌至酉时,药房桌案上已摆出二三十种药材,但对比下来,未无结果,见天色不早,姜离想着已承诺每日看诊,只好先去往秦府。

    马车辚辚而动,姜离沉着眉眼一路上都在苦思,待到秦府之外,她才打起精神入府。

    此刻已是夜幕初临,秦府前院中盏盏丧灯次第而亮,隔着院墙,姜离只听闷闷的呜咽声随风而来,今日秦柯不在前院,是程妈妈得了信从内苑迎了出来。

    程妈妈见了礼,打着灯笼在前引路,又边走边道:“姨娘昨夜又多睡了会儿,白日里虽然还是不怎么说话,但没再把死啊活的挂在嘴上了,您果真是妙手回春。”

    姜离便问:“苏姨娘可对嬷嬷说过心事了?”

    程妈妈迟疑道:“姑娘当真觉得姨娘有心事隐瞒?”

    姜离道:“她这病乃是长期情志不舒导致,你只说她是从你们夫人故去之后伤心病倒,但据我所知,她和你们夫人并无亲缘,便是至亲过世,也难到此地步,此外从她脉象来看,她应常有惊妄之状,因此才怀疑她多半有何心结未解。”

    程妈妈叹道:“您说的不错,别说您了,就是老身也奇怪的很呢,夫人虽然和我们姨娘投契,可二人至多算半个知己,老身当初也没想到夫人一走,姨娘也没了魂儿,她在老爷妾室之中排第五,今年才三十有三,年纪轻轻还有大把时光,若是老爷身子康健,便是得个孩子也是有可能的,但自从夫人去后,本就不争宠的她连一点儿讨好老爷的心思都没了,时不时还冒出些骇人之言……”

    姜离生疑道:“哪般骇人之言?她入府多少年了?”

    程妈妈欲言又止,“入府十二年了,早年有过一次身子,可孩子未保住,还留下了病根,她本就是个淡泊性子,凭着会唱南曲儿,这些年就算没孩子,在老爷面前也有两分脸面,至于……”

    程妈妈后一问答得详细,前一问却有些回避,姜离明白,便道:“嬷嬷若是不方便,不说便是。”

    程妈妈苦笑一下,往前院方向看一眼,轻声道:“其实……我们姨娘就是为夫人不值,夫人当年是节度使家的大小姐,老爷虽也是名门之后,可那时秦氏没落,老爷中了进士没多久,也只是吏部一个五品小官,而夫人那时和别人定过亲,只是她那未婚夫出了意外,那门亲事便算了,那之后求娶夫人的世家公子不知多少,但老爷也不知怎么得了夫人父亲青眼,将夫人娶了进来,后来……您也看到了,我们老爷并非专情之人,这些年纳回家里的,养在外头的不知有多少,夫人面上风光,可也没有几天开心日子。”

    姜离这时问:“秦夫人因何病而故?”

    程妈妈轻叹一声,“是痨病,最后那几日,日日咳血,府里连下人都害怕,倒是我们姨娘没白和夫人相交一场,还去照顾过几日。”

    姜离有些动容,“那她便当真是为了秦夫人而病了?”

    程妈妈点头,“是,也只能这么想了。”

    说话间入了内苑,姜离一眼看到摘星楼内亮着灯火,“是何人在楼内?”

    程妈妈道:“应该是裴大人。”

    姜离眉梢微扬,先往汀兰院去,跟着程妈妈一路入上房进得内室,便见明芳守在苏玉儿床畔,苏玉儿靠着引枕发怔,明芳却脑袋一垂一垂地打着瞌睡。

    程妈妈眉头一竖,“明芳!你这丫头又打瞌睡!都半年了还学不好——”

    明芳骤然惊醒,连忙站起来往床边缩,程妈妈还想骂,但想着姜离在,只好狠瞪明芳一眼忍了下来,“姨娘,薛姑娘来了——”

    苏玉儿直起身子问候,明芳见状连忙道:“奴婢去看药熬好了没有。”

    她说完一路小跑着离开,程妈妈见状还是忍不住低骂了一声,姜离落座给苏玉儿诊脉,好奇道:“这丫头来了半年?那从前的丫头呢?”

    程妈妈叹了口气,“从前的丫头叫春芳,今年六月底出意外过世了。”

    姜离正给苏玉儿问脉,此言一出,她明显感觉到苏玉儿手腕一颤,她看苏玉儿一眼,又问道:“哪般意外过世?”

    程妈妈叹道:“在朔北府里,掉进井里淹死了。”

    姜离起疑,“好端端怎么会掉进井里?”

    程妈妈道:“我们也不知道,就有天晚上,发现她没回屋子睡觉,找了一圈没找到,第二天一大早发现她的尸体在后院井里,井边有她常用的木盆,当时怀疑夏末天气太热了,她半夜去打凉水一不留神掉进去了。”

    姜离看看程妈妈,再看看苏玉儿,便见苏玉儿面色苍白地垂着脑袋,程妈妈无奈道:“春芳也伺候姨娘五六年了,她过世没几天,夫人也走了,姨娘这病啊,春芳的意外也有几分缘故,没法子,姨娘是个重感情的。”

    亲近之人接连过世,的确打击极大,但姜离看着苏玉儿神色,心底却泛起几分古怪,她请完了脉,道:“今日不必施针,但要给姨娘换两味药,姨娘若喜欢香,还可在屋里点一点儿沉香安神。”

    苏玉儿低低应是,姜离命程妈妈取来纸笔重新写方子,待写好方子,见外头天色已经黑透,姜离又叮嘱几句方起身告辞,“明日除夕后日初一,我不一定能来看诊,姨娘先按方子用药,切勿忧思。”

    程妈妈连连应是,“大过年的,不敢劳烦姑娘,老身提前给您磕头。”

    话音落下,程妈妈竟当真跪地磕头,姜离忙将她扶起,“嬷嬷万莫如此,好生照顾苏姨娘便是。”

    待出了汀兰院,便见远处的摘星楼内仍亮着灯火,怀夕轻声问道:“可要去给裴大人打个招呼?”

    姜离摇头,“还未有进展,倒也不必多此一见。”

    她话音落下,不远处的石桥对面传来几道低吼——

    “回来这么多日了!连个狗园子都改不出来?你们都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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