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唳长安: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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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痛叫,徐令则耷眉丧眼站在门口,说是丧家之犬也不为过。

    裴晏立于檐下吩咐道:“兹事体大,来人,立刻去庆安伯府和徐将军府上走一趟,再把那两个小厮带上来——”

    厢房之内,余妙芙被放在窗前罗汉榻上,姜离为其诊脉,庆阳公主也带着侍婢在屋内照看,眼见姜离神容冷静,手法利落,庆阳公主欣然问:“薛姑娘,如何?她可有保住孩子的希望?”

    姜离沉声道:“幸而余姑娘有孕三月有余,尚有希望,此刻我先施针止血,再开方为其保胎,倘若三日无恙,那孩子便可保住。”

    庆阳公主点了点头,又往窗边走了两步,便见窗外众人聚在一处,那两个小厮也被带了过来,裴晏严声相问,二人哆哆嗦嗦不敢撒谎。

    “小人李其,冬月十一那夜,小姐从徐家回来便把小人叫到了跟前,说让小人去东市,找些人多的酒肆茶肆,宣扬寿安伯府大小姐与人在玉真观私通之事,小人也不知到底有无此事,一切都是照着小姐交代行事,后来小人还找了些小叫花子,一人给几文银钱,让他们也去各处宣扬,等第二日天亮,此事果然传遍了长安,直到六日之前,小姐说事情有些变故,以防万一,让小人与王群躲去城外庄子上……”

    此人说完,另一人道:“小人王群,冬月十二那日,得小姐之令去玉真观打听寿安伯府大小姐当日与下人走散的事,探问了一圈也没问出什么来,回府禀告之后,小姐又让我们二人一起去散播私通之事,我们跑了西市和城南几处热闹地,后来听闻大理寺在调查此事,小人们也十分心虚,本以为躲去庄子上便没事了。”

    二人供认不讳,众人都朝付云慈投去了同情的目光,徐令则也万念俱灰地看向付云慈,可付云慈面若冰霜,哪里还会看他一眼?

    虞梓桐愤然盯着屋内,“好一个杀人不见血的毒妇,如今让她遂了愿了,却不知有福之女不进无福之家,老天爷也知道什么样的人最相配,徐公子一定很心痛吧,这可是你们徐家的骨血……”

    徐令则脑袋低垂,只恨不能遁地而去,这时裴晏摆了摆手,两个小厮皆被带了下去,他转身看向屋内,只听见余妙芙的痛呼声渐渐弱了下去。

    有人惊道:“不会出事吧,可是流了不少血。”

    又有人道:“不会的,薛家大小姐可是能起死回生的神医,孩子说不好,但一定不会让大人出事,等等便知道了……”

    话虽如此,但众人皆目光凝重地盯着门口,今日看戏是看戏,但若真出了人命,却极是不吉,无人真想看余妙芙落个一尸两命。

    等了片刻,门扉半开,庆阳公主在门内道:“血已止住了,余妙芙人也醒了,余家人来了没有?”

    裴晏道:“还未来。”

    庆阳公主眉头皱起,又看了一眼徐令则,无奈道:“令则,你本为年轻一辈翘楚,为何偏偏走了这么一条路?事到如今,你回去之后可得好好想个妥善之策。”

    徐令则脑袋快垂去地上,“我……是,令则遵命。”

    其他人没做声,可看着徐令则的目光已极是轻鄙,正说着话,外间快步行来四五人,九思上前来道:“公子,徐家来人了,徐家离得近来的也快。”

    众人望过去,便见未看到大将军徐钊,来的竟是个年长老妈妈领着三个仆人,待人被带到跟前,那老妈妈行礼道:“拜见公主殿下,拜见大人,消息传回府上,我们将军和夫人不在家,老夫人又病重,没法子,只好派了奴婢前来应话,余姑娘虽是我们府上表亲,但姑娘和公子的事长辈们并不知情,若有错处,请公主殿下和大人责罚便可。”

    这话说的中肯,却惹得庆阳公主一笑,她素来纵情恣意,此刻也快人快语道:“余妙芙刚才可是说你们知道内情呢,你们和付家退婚也得要长辈拍板吧?要本宫看你们此事做的极不地道,徐钊这两年升得快,可只怕一门心思用在官场上,却耽误了教导孩子。”

    她这话颇为严厉,老妈妈吓得跪倒在地,庆阳公主摆了摆手,“算了,这些事到底不是本宫能管的,只是本宫从前还算喜欢这两个小辈,如今却是失望。”

    屋内已清醒的余妙芙听着门外所言,只能咬牙流泪,这时,她目光一转看向床边净手的姜离,想到好歹是姜离救了自己,她犹豫一瞬,轻声道:“听闻薛姑娘常去寿安伯府看诊,那想来与寿安伯府的关系更近,可刚才姑娘为何要帮我?”

    姜离擦着手转身,“姑娘认为我是在帮你?”

    余妙芙红着眼道:“你说徐家能退付家的婚事,便不会容名声尽毁的我,这难道不是说今夜是我唯一的机会,让我抓住表哥的心吗?”

    姜离唇角噙起一抹淡笑,眼底却是冷冰冰的,“那姑娘便当我是在帮你吧。”

    余妙芙有些莫名,姜离一边披斗篷一边道:“姑娘好自为之。”

    她说完抬步朝门口而去,余妙芙看着她清秀笔挺的背影,却忽觉一股子凉意漫了上来,适才惊恐之下六神无主,姜离所言似是唯一希望,然而此刻冷静下来,她才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何等蠢事,哪怕她有孕之事露于人前,可好歹姑祖母早认定她,她只要怀着徐家的骨肉,姑祖母绝不会弃她不顾,而徐家在御前炙手可热,便是姑祖母也将徐家的前程看的比什么都重,而她却将此弥天丑事揭于人前,若坏了徐令则父子的前程,她即便逼得徐令则纳了她,那姑祖母和徐家人又会如何待她?!

    余妙芙禁不住发起抖来,眼看着姜离要走去门口,她哑声道:“为什么……你、你是不是有意的……”

    姜离脚步微顿,回头看她,“姑娘忘了适才是我替你保住了孩子吗?”

    姜离的目光分明清凌凌的并无情绪,可余妙芙却被她看的心口发窒,她语难成句道:“可、可是如此一来表哥他只怕……”

    姜离微微一笑,“姑娘受了惊吓实在多思了,如今姑娘身体欠安,多思一瞬,腹中胎儿便危险一分,姑娘好自为之吧。”

    她说完抬步而去,只留下余妙芙躺在榻上又惊又怕。

    出了门,姜离看向徐令则道:“徐公子,余姑娘需保胎半月,方子我已经开好,待会儿庆安伯府的人来了,用或不用全在你们。”

    怀夕跟着递上方子,徐令则看着那薄薄一张纸,却觉似烫手山芋一般,迟疑片刻才接了过去,这时其他人上前来,纷纷感叹起姜离医术来。

    “没想到流了那么多血,还是被薛姑娘救了回来……”

    “薛姑娘不愧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神医,那余姑娘,哎,说一句品行卑劣都是好听的,姑娘却仍能施以援手……”

    姜离坦然道:“案子官府自有定论,是非曲直诸位也有公断,我既为医者当有医德,除非是即将行刑的死囚,否则不好见死不救。”

    她言辞沉静有力,听得众人信服,庆阳公主便道:“医者仁心,若薛姑娘今日真袖手旁观,那以后可没人敢请姑娘看病了。”

    众人纷纷附和起来,这时不远处又进来一行人,当首一人是个面相敦厚的中年男子,其后跟着四个手抱锦被的老嬷嬷,几人急匆匆小跑而来。

    “小人余庆拜见公主殿下,拜见裴大人,我们伯爷和夫人近日身染风寒实在不能出门,今日之事伯爷和夫人已经知晓,二人愧责不已,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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