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唳长安: 1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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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不是汪妍,那真正的汪妍在何处的确是个问题,但倘若好好一个人失踪五月未有消息,其结果也不容乐观。

    这一点汪乾能想到,但即便只有一丝希望,他也愿意一试,“既是如此,那便验骨吧,你们该怎么验就怎么验!如果我妹妹还活着,那怎么样都行……”

    裴晏看向宋亦安,宋亦安立刻返回停尸间,裴晏和姜离一同跟进去,便见宋亦安正拿起汪妍的右手小臂前去化冻。

    汪妍遗体腐烂最甚,四肢多处见骨,宋亦安先将骨头化冻,再将其上腐烂粘连的皮肉一点点剔除,待骨头全露出之后,又放入陶罐之中大火水煮。

    这一幕看的众人心底发寒,汪乾更是背过身去连连干呕,宋亦安面无表情地水煮了一刻钟,以去除骨头上所有污垢,待煮完,又拿了桑皮纸仔细擦干打磨,待露出人骨底色,宋亦安走到窗边对着天光仔仔细细看,不多时,他惊讶道:“我可以确定,这是一截毫无瑕疵的、完美的人手臂骨,其主人绝没有受过伤。”

    裴晏神色难看起来,汪乾也倒吸一口凉气,“不是我妹妹,真的不是我妹妹,裴大人,那是不是说,我妹妹有可能还在世?”

    裴晏道:“不是汪妍,可当初抛尸用的是汪妍的衣裙,凶手的目的正是让我们把此人当做汪妍,无论如何,汪妍被凶手掳走当不假。”

    汪乾心绪一阵跌宕起伏,姜离则把目光落在了康韵和郑冉的遗体上,这二人一个死在盛夏,一个死在初秋,尤其是康韵的头颅,也几乎面目全非,姜离道:“凶手既能让官府以为那是汪妍,那康韵和郑冉的尸体许也存疑。”

    裴晏也正有此意,但宋亦安在旁道:“可是这两位小姐没受过什么重伤,身上其他地方也几乎没有特殊的痕迹,再加上尸表尸变,要如何重验呢?”

    裴晏吩咐道:“去郑家和康家走一趟,再将康韵和郑冉的贴身婢女也带来。”

    十安领命而去,众人面沉如水,皆似陷入迷雾之中,姜离掩着口鼻上前,仔细观察被分尸的尸块,“尸体确是同一人所有,不是汪妍,那便是说此案遇害的不止知道的这几人,这几月没有其他人报过女子失踪吗?”

    裴晏道:“自然有,此案震动长安,一旦有人报年轻女子失踪,当先便与此案关联,  但这几月来,与这具女尸相符合的并没有。”

    汪乾顾不上其他,只道:“既然不是我妹妹的遗体,那我妹妹在哪里?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道理失踪了这么久凶手还将她留在身边的,若真是,那倒也好了。”

    裴晏眉头拧起,“凶手毒辣狡猾,先以分尸掩盖线索,让我们误以为凶手是为了泄恨图色,如今连尸体身份也被其误导——”

    姜离听着裴晏所言,也喃喃道:“凶手极喜欢用障眼法,他似乎能猜到官府会如何调查,既是如此,那他误导第一具遗体的身份,定也是为了掩盖什么,而这位死者死亡六月,却没有家里人前来报官,也十分古怪。”

    姜离说到此处,问宋亦安,“宋仵作,发现尸块之时,这位死者的死亡时间,是确定在汪姑娘失踪之时吗?”

    宋亦安点头,“不错,汪姑娘是六月初七报的失踪,这位死者的尸块则是在六月二十被发现,虽然腐烂程度极高,但因发现之时其内脏几乎被尸虫蚕食殆尽,而一般夏日尸虫蚕食内脏的速度也就在半个月左右,所以我们当时认为死亡时间对得上,如今确定死者不是汪姑娘,那在下以为,这位死者多半死在汪姑娘之前。”

    裴晏沉声道:“第一位死者不是汪妍,而是此人,但凶手却要让世人以为她便是汪妍,要么第一位死者身份特殊,凶手不愿让世人知道是她死了,要么,凶手本就是为了汪妍,让世人误以为汪妍已死——”

    不同角度推演,结论自也不同,而裴晏所言几乎都说得通,他又道:“为今之计,一是查清这位死者身份,二是再盘查汪妍的人际关系,看有无第二种可能,第三,便是确定后两位面容已毁的死者是否还有误判。”

    汪乾忍不住道:“我妹妹平日里就是家里铺子两处来回,她认识的人我都认得,她与冯家定亲之后,除了在铺子里与外男打过照面,根本没有新认识的男子,我实在想不到何人会为了她杀人,只为做局让她假死。”

    裴晏若有所思,当着汪乾的面却并未多言,众人又等了小半个时辰,礼部司郎中郑旭与夫人梁氏带着个嬷嬷赶了过来,没一会儿,康隆和康景明也先后到了义庄,二人只带了随身小厮并无侍婢,家属们此前打过照面,今日又被聚集在此,皆面色惶惶。

    裴晏开门见山道:“此前诸位已认领了遗体,但我们如今发现此前认领遗体的章程过于简单,今日请你们来,是想让你们再回忆回忆,除了年岁身量之外郑冉和康韵身上还有没有其他特征,例如受过伤、有何在身上留下痕迹的习惯,越详细越好。”

    康隆和康景明早上才去过大理寺,不想下午又被叫来义庄,一听此言,康景明表情迷惑,康隆也道:“大人这是何意?此前不都确认过了吗?”

    裴晏严声道:“答问便可。”

    康隆不敢多问,立刻回忆,“韵儿有何习惯留下痕迹,还真说不上来,受伤也是没有的,她的遗体我们都看过,那模样,也辨不出什么浅表痕迹了吧,她制香,少不了手上偶有伤痕,别的真想不起来了……”

    他看向康景明,康景明道:“姐姐没得过重病,也没有受过重伤,平日里醉心于制香研香,除了铺子便是在府中待着,我也想不出有什么痕迹。”

    姜离这时道:“她的侍婢呢?”

    裴晏道:“康韵出事前七日,其侍婢翠竹因偷盗财务被赶出了府,后来离开长安回老家密州去了,我们去查过,她的确去典当过康韵的首饰。”

    裴晏又看向郑旭夫妻,梁氏道:“冉儿也没受过伤患过病,唯一便是她有少年白,这在月前也辨认过的,苏妈妈——”

    跟来的老妈妈道:“不错,奴婢给小姐梳头的,总要帮她想法子把白发藏起来,因此记得清楚,当时也来辨认过的。”

    裴晏这时也问:“她那两个侍婢呢?”

    梁氏眼神簇闪一下,“冉儿出事,乃是那二人护主不力,后来我看见她们便要想起冉儿遭的难,便将她们发卖了。”

    裴晏皱了皱眉,这时康景明道:“此前我说过,我姐姐出事前两月一直研究香膏用色,她的指甲被染了朱红颜色,又因常常与蜜蜡油脂打交道,令那颜色极其难褪。”

    康隆在一旁点头,裴晏自也记得此事,这时姜离不懈地问:“两位姑娘幼年至今没受过任何骨伤?”

    裴晏径直道:“倘若要损伤两位姑娘遗体验尸,你们——”

    康家还未说话,梁氏先断然道:“不可,大人,冉儿已够受罪了,怎还能损伤?这案子耽误日久,若非看在大人面上,我们无论如何也要把她的遗体接回去的,她也没有受过什么骨伤,衙门不必再去验什么。”

    康景明也在旁道:“我姐姐自小也未受过何伤,姐姐的遗体已经那般模样了,还请大人体恤我们不忍之心。”

    如此便算表明了态度,当今世道死者为大,官府勘验也许征得家属同意,既然两家都不愿意,裴晏自也不会强迫,便道:“如今也暂无线索,你们放心,义庄如今增派了守卫,会好好照看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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