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宇开霁: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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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无恶不作的歹徒!

    燕雨派出去的侍卫迟迟未归。他暗恨自己的弟弟齐风不在附近。

    前两天,齐风的伤势好了不少,大约恢复了七八成的功力。齐风连一点懒都不会偷,仿佛赶着去投胎似的,马上接下了华瑶安排的任务。他领兵在雍城之内巡逻两夜,今早辰时才刚回来,这会儿他已经在侍卫的房间里休息了。

    燕雨也想休息。

    他才刚开始值班,身子骨就在犯懒。

    正所谓“春困、秋乏、冬眠、夏打盹”,人生在世,每一个季节都不该忙碌,每一个清晨都不该早起。

    燕雨叹了口气,目光仍然紧紧追随白其姝。

    白其姝轻蔑道:“懒货。”

    燕雨一下子清醒许多:“你骂谁?!”

    白其姝笑而不语。

    燕雨愈发警觉起来,拇指扣在剑柄之下,随时准备拔剑出鞘。

    他没等来查证的侍卫,只等来了公主的两位侍女。

    侍女们听见院外的嘈杂之声,特来一探究竟。

    这两位侍女竟然都认识白其姝。她们尊称她为“白小姐”,言辞之间,极为客气。由此可见,公主十分看重这位白小姐。

    自从上一次炸毁大坝,燕雨死里逃生,他就在雍城的医馆里养伤,每日吃饭、睡觉、与弟弟斗嘴,其乐无穷。

    他旷工旷了许多日,直到今天早晨,他才开始值班,因此他并不认识白其姝,更不清楚白其姝的来历。

    侍女直接为白其姝通报了消息。

    少顷,那侍女就回来说:“白小姐,公主有令,您可以进院子里歇息,奴婢为您备好了早膳。”

    白其姝也没推辞。她撑着伞,跟随侍女踏进正院。

    燕雨望着白其姝的背影,担心华瑶被她蒙蔽。

    不远处又传来急切的脚步声——那名侍卫回来了。他对燕雨如实禀报道:“我查过了,错不了,刚才那位小姐,确实是殿下的贵客。”

    “你怎么才来,”燕雨双手抱剑,埋怨道,“要是村头有人生孩子,派你去村尾找产婆,等你回来,人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那侍卫赔笑道:“哥,我叫您一声哥,您且消消气,少数落我两句,把力气用在正事上吧。”

    燕雨越发思念他的同胞兄弟齐风。他暗自盘算着,等他面见华瑶,得向她求个恩典,让他尽量和齐风一起干活。

    *

    雨势渐小,天色初晴,华瑶刚刚泡完澡,俯卧于浴房的软榻之上。轻薄的软巾盖在她的腿上,两位侍女正在为她按摩颈肩。

    侍女的手指柔若无骨,轻揉慢捏,伺候得尽心尽力,谨遵奴婢对皇族的侍奉之道。

    华瑶筋骨舒畅。她小声问:“白小姐什么时候来的?”

    侍女道:“半个时辰前。”

    “久等了,”华瑶道,“让她待会儿去花厅见我。”

    侍女欲言又止。

    华瑶追问:“怎么了?”

    侍女禀报道:“白小姐她说,她可以来浴房见您……也可以……为您按摩全身。”

    这如何使得?

    华瑶自认为是十分随性的人,没想到白其姝比她还要洒脱不羁。她当即穿好了衣裳,赶去花厅与白其姝相见。

    白其姝带来了一只木匣,其中装着她的账簿、地契、商号印章。她不肯告诉华瑶她接近皇族的真正目的,却无私地拿出了全部家产。

    她和华瑶相识不过短短几天,华瑶觉得她行事怪异,完全不能用常理来推敲。

    华瑶问:“白小姐,你这是何意?”

    白其姝倒也坦诚:“若非如此,您始终与我有隔阂。”

    华瑶又问:“你想要我给你什么?”

    白其姝谨慎地反问:“您愿意给我什么?”

    华瑶一手按住了白其姝的商号印章:“我能让你的父亲,成为白家的家主。”

    提起“父亲”二字,白其姝忍俊不禁。她坐在靠窗的位置,脸上有笑,目中无笑,那一双眼睛波光粼粼,盈满了华瑶的一举一动。

    华瑶忍不住问:“你与你的父亲……不合已久?”

    白其姝颇为玩味道:“和您差不多吧。”

    华瑶严肃道:“我向来敬重父皇。”

    白其姝抬袖掩唇,含笑道:“我押上了全副家当,您还和我打哑谜。哪有您这么坐庄的,横敲一竹竿,人家输得底都不剩了。”

    华瑶打开另一本册子:“前些天里,我派人彻查了你在沧州、凉州的行踪。”

    白其姝面无异色。

    华瑶合上了册子。

    白其姝为华瑶倒了一杯茶,碧绿的茶梗在杯中沉浮。

    华瑶蓦地记起,她和杜兰泽交心的那一日,也是在茶香缭绕之间,你一言我一语地表明了心迹。

    华瑶久久不语,白其姝便问:“您查到了什么呢,难道我不是好人吗?”

    茶水蒸腾的热气飘散在窗格间,泛彩的霞光似乎为她的面庞施了一层薄粉。

    她全神贯注地凝望着华瑶,只听华瑶说:“两年前,沧州发生了一件蹊跷的事,我要是直接说出来,你会觉得冒犯吗?”

    白其姝忽然感慨道:“我与杜兰泽闲聊过两三回,只觉她博闻强识,心高气傲。还有那个燕雨,嘴上没个把门的,只长了一身的懒骨头……还有您养在府里的那位公子,必定是一位绝色美人,还是个爱吃干醋的,让您一颗心拴在他身上,瞧都不瞧我送您的少年郎。 ”

    华瑶差点被茶水呛住。

    向来只有她呛别人的份,她几乎从未被别人呛过。

    白其姝继续说:“可他们似乎都对您忠心耿耿。您待我也礼节周到,关怀备至,既然如此,无论您说什么,我也不觉冒犯。”

    华瑶直说道:“两年前,你的丈夫和孩子不幸去世了……”

    白其姝点了点头,眉眼间的笑意更浓:“对呀,可怜见的,我是个寡妇。”

    华瑶心知她不会坦诚一切,便也休了与她详谈的念头。

    她处处透着古怪,华瑶又查不出来她的经历,难免要提防着她。

    今天一早,华瑶还得去校场检兵。她站起身,准备送客,白其姝忽然说:“对您而言,我应该比杜兰泽更有用。”

    华瑶笑道:“凭什么这么说?”

    白其姝轻轻一笑,从容而自信地说:“就凭杜兰泽下不了手,而我下得了。杜兰泽做不成你的刀,而我做得成。”

    第38章 幽怀未己 众生好度人难度,宁度众生不……

    华瑶听她口出狂言, 忍不住调侃道:“你好大的胆量。”

    白其姝的身子稍稍前倾,手往前伸,几乎要碰到华瑶的腕部。

    华瑶反守为攻, 干脆利落地握住了她的手, 略微摩挲了两下, 只觉她掌纹粗糙, 掌心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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