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夺: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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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特别上心。认为只是平常的水土不服。

    郑玄符说完,见着她神色凝重。心下知道不好了,牙关咬着,“不管如何,你要救他!”

    这话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惊慌失措。

    晏南镜暼他一眼,郑玄符故作声势的强势顿时萎靡下来。

    这时候门口已经放了好几个火笼,里头点了艾草,浓厚的艾烟从外面飘进来。

    郑玄符被这味道呛得直咳嗽,“这是做什么?”

    “你难道不知道,能过人的疫病,不烧艾驱病,医者是不能进来的么?”

    晏南镜坐在浓厚的艾烟里开口。她嗓音天生的柔软,在浓烟里越发的清灵,缥缈着都听不真切。

    疫病这东西,不仅仅是南方的吴楚有,北方更有。邺城曾经发过瘟疫,一家老小全数暴毙,只用了二三十来天。到最后就算是衙署,都拉不出足够的人做事。

    郑玄符跌坐在床面上,开始他还能强撑着说不是。现如今她开口了,他连骗自己的机会都没有了。

    过了小会的功夫,杨之简进来了,他口鼻处蒙着布巾。

    他手里提着三个锦囊,进来往晏南镜和郑玄符的手里一塞。

    锦囊里透出浓厚的苍术气味。

    “避瘟香。”晏南镜持起锦囊压在鼻子上。

    屋内烟雾缭绕,床榻上的齐昀咳嗽几声。晏南镜听着他的咳嗽声,把多出来的那个锦囊给放到他脸颊旁。

    现在这会儿开窗是不行的,需得过一会,才能让屋内的艾烟散出去。

    “先拿着这个,能好受一些。”

    齐昀双目紧闭,没有回应她的话。但是握紧了她放在那儿的锦囊。

    过了一会儿,紧闭的窗板支起来,杨之简坐下来给齐昀诊脉。

    屋内静悄悄的,外面庭院里的树被风吹的沙沙作响。

    郑玄符见到杨之简的眉头微蹙,越发的焦灼难安。这时候,旁边递过来温水。

    “喝点。”晏南镜望着他说,说着往杨之简那儿看了一眼。

    郑玄符知道她这是要他不要打扰,一口将温水全数吞进去。在那儿等着。

    “怎么样。”郑玄符见杨之简起身,赶紧问道。

    之前杨之简已经问过了晏南镜关于齐昀的一些病症,他拉住郑玄符又问了好一通便溺之类的。

    这事简直难以开口,郑玄符耐着性子一一答了。

    “恶寒,头颈强痛。脉浮。”杨之简看了眼榻上的人,“我待会令人准备汤药和米汤。先把汗发出来。”

    郑玄符不通医理,这上面自然是只能全听杨之简的。

    “另外郑郎君也要喝汤药。扶体内正气,以免染病。”

    宅邸里的人原本就不多,无事能小憩一会儿,一旦有事,不管身份如何,全都要动起来。

    晏南镜来送避瘟香的时候,见着郑玄符守在齐昀面前。

    两人居住的卧房内,除却开始用艾草熏过之后,又点上了避瘟香。残留的烟气还未完全消散,又染上了苍术的味道。

    “郑郎君。”她把汤药放到他身边,“先把汤药喝了吧。”

    “那景约呢?”

    郑玄符回头过来问道。

    郑玄符十五六的年岁,惊惶之下,显露出几分无措。

    “齐公子的汤药还在熬煮。因为汤药要跟着米汤一块服用,所以还要费些功夫。”

    她语调细水流长一般,涓涓流入心间。有着抚慰人心的力量。

    他面上的焦灼终于缓和了些,把放在一旁的陶碗持起来,将里头的汤药一饮而尽。

    “我不知道景约这病怎么来的。”

    晏南镜好笑道,“这个谁又能管的了呢。冬日本来就是极其容易发病的时候。”

    “你们千里迢迢过来,然后路上又经历了那么惊险的事。”

    她缓缓眨眼,“生病,那是理所应得。没有,那是苍天护佑。”

    “现如今紧要的是,将齐公子的病症治好。不过另外郑郎君也要保重自己。毕竟现如今已经调不出人来照顾你了。”

    郑玄符白皙秀丽的面容上,浮出红晕,他微微提高了声量,“这个我当然知道!”

    说着,外面阿元已经把汤药和米汤全都送了过来。

    晏南镜往外看了一眼,“崔郎君不在?”

    阿元摇头,“他替郎君去办事了。”

    这宅邸里人不多,人手短缺起来,真的捉襟见肘。

    阿元还有事要做。晏南镜让她把东西留下,自己先去忙。

    不等她开口,郑玄符已经把放着两只陶碗的木盘接过去了。

    这人倒也没有讨厌到极点,知道忙不过来,还学着自己去做。

    晏南镜曾经在荆州城里见过的那些大族的年轻子弟,个个身着宽大的袍服,手持便面,行走都要两三个貌美婢女搀扶着。别说亲自动手了,就连拿眼睛瞅一下,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气力。

    郑玄符开始的时候,看着挺讨厌,不过此刻倒是很有眼色。

    晏南镜才想着,然后就见着郑玄符把人扶起来的时候,手里的米汤哐当倒了一半在齐昀的衣襟上。

    郑玄符当即涨红了脸。

    到底是被人服侍惯了的,现在叫他去照顾别人。哪怕是挚友,也是笨手笨脚。

    “要不是知道你们的交情,我都怀疑郎君你是不是故意害人性命了。”

    晏南镜话语很不留情面。

    这个天,身强体壮的人都不敢沐浴。更别说病人了。

    原本高热寒战不退。要是再寒邪入体,这就是看命够不够硬。

    郑玄符“我”了几声,最终没有反驳。只是拿眼无助的瞅她。那模样竟然看着有几分可怜。

    “去把屏风搬到榻前。”她指挥郑玄符干活。

    郑玄符也顾不上什么荥阳郑氏的脸面了,讪讪的把陶碗放下来,就去把屏风搬过来。又将两边小屏风压在卧榻的两边。

    他翻出干净的中单送到晏南镜手里。

    为着之前突发的那场意外,晏南镜让郑玄符在一旁守着,要是又来,那就让郑玄符摁住手脚。

    病了的人是不懂什么的,和孩子没区别。既然如此,那就用对孩子的招数对付他们。

    晏南镜不知道她那几脚的威力到了现在还剩下多少,只希望能让他安生,别又出什么事。

    照顾人晏南镜也不怎么擅长,自从清醒过来,她都是受人照料,照顾别人这还是头次。

    她把弄脏了的中单解开,米汤浸透了布料,黏腻的粘在下面的肌肤上。

    她粗暴的将中单剥下来,衣料上的米汤沾到了其他地方。

    时风开放,男女之间没有被束缚住。每年三月上巳节,不仅仅是于河水旁修禊,也是年轻男女互相物色的时候,两眼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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