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夺: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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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示意齐昀去看摆在案上的热汤,“郎君还是快趁热喝了吧。”

    齐昀闻言笑了,“只是少了块肉,又不是一整条手臂废了。”

    说完,他一哂端起案上的陶碗,将里头的羊汤喝干净。

    齐昀用过膳食之后,没有再提,像是之前的话,只是他随口提起。

    晏南镜看着他们把膳食用完了,收拾东西离开。

    前面的宾客看着已经换了好些新面孔,毕竟大家都有不少的上峰要忙着拜见。来杨主簿这儿,是因为他位置最高,等拜见过后,就是往下一家去了。

    这比平日里在衙署里上值都还要忙碌。

    徐司马从杨之简宅邸里出来,脸色很不好看,他在车里看了一眼和阔气完全搭不上边的大门,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

    “小人得志。”他丢下一句,返回到车里。

    车里还坐着他的长子。

    “杨之简小人得志,连着他的亲属也张狂起来。这事提点一句也就罢了,竟然还当面说出来。”

    当时来来往往的人不少,她说话的声量不低。徐司马只能硬着头皮教训儿子。

    那女子也还不知道理,见着他打儿子,也不见着上来规劝。只要她上来劝说拉住,他再做模样,过那么两下就能顺势把这件事给体面的了结。

    谁知道她劝也不劝,就看着他这么打。

    徐司马看了一眼长子的脸,只见着两边脸颊肿的老高。杨之简现如今在府君面前炙手可热,他不敢轻易得罪,只能下了重手。

    徐司马不禁有些头痛,待会儿他还得带着人去拜访,这副模样要如何是好。

    男子的仪表也是十分重要,若是样貌猥琐身材矮小,就算才高八斗,也不会被起用。

    长子样貌谈不上好,现如今又成了这副模样。虽然说只是在人前露面,还没到真正谋求前途的时候,但也够人头疼的了。

    “这家人自以为是过了头。”徐司马长长吐了口气,靠在车壁上冷笑一声,“看他那个主簿能做多久。”

    “父亲,我想要小解。”

    之前在出发之前,喝的汤水有些多,这会儿小腹涨的有些痛了。

    徐司马让马夫拉停车,让儿子下去解决。

    荆州的冬日里,大道两边的树木长得依然葱茏,和北方的衰草连天完全不同。按着道理,道路两边的树木除了紧贴大道的那一排,其余的要全部砍伐掉。但是楚地原本就是山林多,山峦叠嶂。照着规矩全部砍伐掉根本不切实际,就留在那儿了。

    人和家仆到树林里撩起衣袍解决。外面等候的人好会儿都没有等到人回来,连忙赶去查看。

    靠近了一阵血腥扑面而来,家仆凄厉的惨叫一声,跌坐在地上。

    冬至日前前后后忙了好几日,等到冬至日后三天,才算是渐渐地空闲下来。

    晏南镜把下属仆从送来的赠礼,已经好些名刺书信等物,全数送到杨之简那儿去。

    杨之简前两日拜见耆老,耆老们少不得拉他看病开药,忙活的几乎脚不沾地,到了现在才能清闲一点。

    见到她手里的那些名刺,顿时头大如斗。

    “阿兄要是不想见,找个借口推掉就是。”晏南镜不禁有些好笑,“没有必要为此烦恼。”

    临近年关,各家都忙的脚不沾地,送上名刺只是人情世故不得不送罢了。不一定是真心实意想要上门拜见。

    若是找理由婉拒,晏南镜觉得那边可能还大松一口气。

    杨之简点点头,“就照着知善说的做。”

    里头还有送来的各种书信。

    同僚同乡家中但凡有婚丧的,都要送上拜帖,请客人上门。

    她随意拆开了好几封,里头竟然有徐司马的。她对杨之简的那些下属并不熟悉,因为徐司马的子侄竟然差点闯入齐昀郑玄符的藏身之地。她印象比较深。

    她翻开了看,竟然是徐司马来信说家中长子夭折,接下来旦日不能再来拜访,特意过来告罪。

    没有长到成人年纪的,不管多大,一律都是夭折。

    “我前几日还见着他那个长子,小小年纪,眼神躲闪,看着品行不正。现在竟然就夭折了?”

    杨之简对那个少年人还有点印象,两三日前还见过一面,现在人就已经夭折了。

    “说是路上被盗匪所害。”

    她看着上面的字句,不由得颦眉。

    “时日就是冬至那日。”

    杨之简坐起身,从她手里把那卷黄麻纸给接过去,低头看完了。再看着她蹙眉,“这里头有什么不对吗?”

    晏南镜摇摇头,“就是觉得世事无常。”

    杨之简也颇为赞同的点头,这年月兵荒马乱,落草为寇的事比比皆是。就算是官宦人家也防不胜防。

    “到时候让人给徐司马那儿送上一份礼就行了。”

    没有成人的少年夭折,丧事从简,不会大操大办,他作为上峰,只要送点礼过去这个事就算是过去了。

    冬至日过后,旦日就在眼前。旦日里衣袍鞋履这些都是要准备新的。

    家里也给齐昀还有郑玄符准备了赞新的衣袍,晏南镜亲自把这些东西送过去。

    齐昀垂首看了一眼,抬头道谢。

    他神情言语诚恳。

    “郎君,上回那个闯进来的少年人,郎君还记得吗?”

    晏南镜问。

    齐昀抬眼,她继续道,“徐司马家的那个郎君死了。”

    齐昀唇齿微张,满脸恍然大悟,而后莞尔,“那不是挺好的么?”

    第029章 第 29 章

    晏南镜望着他,齐昀面上一派温煦,见着她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他眉眼里流露出淡淡的疑惑,“怎么了,我说得不对吗?”

    “那竖子冒犯女公子,年少之人的言行举止,虽然说有天生的,但也有父亲管教不严在内。这么大的年纪,竟然敢冒犯州郡主簿亲属。如果靠着他自己,恐怕生不出这种胆子来。肯定是他父亲在家里表露过对杨使君的不恭敬。以至于他小小年岁竟然如此张狂,胆大妄为。”

    他说着,唇边的笑意又多了几分,手里还托着她送来的衣物。齐昀说话的时候,不管说什么,都不见任何狰狞的穷图匕现,只有涓涓流水也似的百转柔和。

    “就算他父亲碍于颜面,当众教训了。恐怕也只是心服口不服。也不知道会不会怀恨在心,以至于后面出什么事。”

    “幸好,出了这么一桩事。打击之下,也能让他好生收敛,免得日后再出这种祸事。”

    话语说的冠冕堂皇,让人只觉得这对父子活该。

    “这事和郎君没有关系吧?”晏南镜抿了下嘴唇轻声问道。

    她讨厌徐司马家的那个长子,突然听到人死了,要说惋惜那是半点都没有的。只是她总觉得此事有些过于巧合的,尤其齐昀之前还和她说过那种话。

    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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