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戏之名: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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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不会有好下场的。”

    她走了。

    阿季也看不起他——还要和他绝交。

    周淙也站在一室堂皇之中,胃里又是一阵痉挛。

    他冲进洗手间狂吐,全是刚刚吃下的冰激凌。

    吐干净了,又看向洗手台的镜子,化的素颜妆没花,真好。

    周淙也又躺回沙发,从缝隙中掏出手机,他苍白着脸按摩腹部,脑中回响她的话,还是困惑不已,于是敲击屏幕拨出一个号码-

    夜色碧沉沉。

    季知涟去了趟自己旧时的家,那道路两边种满了杨树的居民楼下。

    房子早就卖掉了,就像被打包的往日记忆。现在仰头看去,她曾经住过那户被粉刷一新,灯光明亮温暖,阳台种满茂密绿植,花香馥郁。

    新的那户人家,一定很热爱生活。

    她心里涌起淡淡怅意。

    不知为何,季知涟最近频繁梦见季馨,梦见她柔软栗色的卷发拂过自己脸颊,她身上的馥郁香气萦绕鼻端,她穿着漂亮的舞裙转圈问她好不好看,她偷懒聪明的用三个电饭煲做出一桌饭菜并洋洋得意。

    梦里,母亲的怀抱一会儿炙热柔软,一会又冰冷坚硬,她前一秒拥抱她,后一秒就是迎面而来的烟灰缸——她的心情也如天上到地下,经历着冰火两重天的战栗。

    季知涟在梦魇中,清晰的感受到痛,但那痛却让她自虐般心安,像在一个腐烂的伤口处狠狠按下去,即使是疼痛的,可至少证明她还在自己身边。

    那些她曾以为无比痛苦的幼时记忆,如今想来却是再也无法重温的、仅有的“家”的回忆-

    江入年今天一大早就出了门,他去了趟长鸢大厦。

    很多事情,都处在搁置状态,悬于钢丝中央摇摇欲坠,亟待解决。他事务纷杂,处理到很晚,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

    进门前,先摘掉口罩帽子,又用双掌揉了揉疲乏的面色,他扬起唇角显露轻松,这次开锁进门。

    屋里暗,只在客厅开了盏小灯。

    地上感应灯顺序亮起。

    客厅桌下散落几个啤酒易拉罐,季知涟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紧闭眼皮下的眼球在飞快转动,是做梦的表现,眉尖微蹙,显然梦里遨游的并不愉快。

    江入年垂首坐到她旁边,默默无言地守着她。

    她睡得并不安稳,他把空调调高,又拿过毯子展开盖在她身上,掖边角的时候,听她在梦中轻喃。

    江入年凝视她微动的薄唇,俯身温柔地侧耳聆听。

    她缩成小小一团,声音细弱蚊蝇,梦呓也是颠三倒四:“妈……别去,天冷,冰会碎。”

    江入年的泪水终于决堤。

    他与她额头相抵,指尖抚过她轮廓,声音带了哽咽:“可我们还活着。”

    她们死了,留下茫茫天地两个不知所措的幼兽。

    即使已经长大成人,可生命的严冬并未因此过去。

    季知涟在梦中回到幼时,茫茫然,含糊不清低语:“……我没有家了。”

    江入年捧住她面颊,他识得她的珍贵凛冽,瞻仰爱慕她的美——就如苦苦寻觅高山里人迹罕至处的稀有花朵,他为这轮追逐心甘情愿奉献所有。

    他喉咙是哑的,眼眶是湿的,意志是坚定的:“我们会有家的。”

    他凝视她轻颤的长睫,声音铿然:“我们之间所有的记忆,在我这里都留有存储,你可以随时向我验证。”

    季知涟在梦里露出恬静安然的笑意,却又想起什么,蹙眉摇头。

    她不会和江入年在一起。

    说过的话不会反悔。

    第45章 年年

    煎蛋前要先确保锅里没有水沫,否则油倒进去会飞溅的到处就是,鸡蛋要煎的金黄完整,破了一点黄就不漂亮了。

    牛奶要放到小锅里煮,煮开后要把上面一层奶皮撇掉,表弟一吃就会吐,他吐了,舅妈又要在上班前唠唠叨叨发火。

    有种清洁乳特别好用,能够去除家居缝隙里的顽固污垢,但不能用多,用多舅妈会心疼。家里每两天都要扫一遍地,再拖一遍。

    洗手间水槽的地漏特别容易堵,每天都要通,要在全家人洗完澡后,用手把缠成一团的白色泡沫混杂的毛发捞出来,再扔进垃圾桶。

    ……家务能做就做。

    江河力所能及,不想吃白饭。

    他带着少的可怜的行李抵达北城后,外公带着他住进舅舅家。阳台的杂物间空了出来,摆上一张窄窄的床,江河有了容身之所。

    寄宿在他人家中,为人处世要谨小慎微。态度要恭敬,做事要完美。

    舅舅对他的到来颇有微词——他曾对外公的第二次婚姻深恶痛绝,这打碎了他心中伟岸的父亲形象:任谁在母亲去世才半年,就急不可耐娶了家里的保姆,都不太能接受。

    他为此跟父亲断绝来往数年。

    于儿子,外公心里有愧,于外孙,更是愧上加愧。

    江河很懂事,不愿让外公夹在中间为难。

    外公是他来到北城后,对他最好的人。

    杂物间没有暖气,本就不是为了住人设计的,屋子是一条长窄的梯形,摆下一张床、一个柜子就已满满当当。晚上睡觉时屋内冷的像冰窖,江河常常冻的哆嗦,在床上辗转反侧。

    外公想让江河睡自己屋里,却遭到表弟的强烈反对,他只能另想他招,用排插给江河的床榻接电热毯,每晚临睡前给他灌暖水袋放在被窝里。

    这样被子里起码是暖和的。

    江河很知足。

    他无所谓自己过的好或不好,因为无论好不好,这都是他的人生。

    表弟平庸骄纵,喜欢处处压他一头命令他,江河宽容。

    舅舅在国企上班,平日里对领导鞠躬屈膝,憋了一肚子气,回到家最喜欢挑他的问题,江河平静。

    舅妈是最麻烦的,她的心比针尖还细,十分小心眼、爱计较,大到家里吃穿用度,小到一条清蒸鱼怎么分,江河自觉。

    他不在意食物衣服,不在意被冤枉或是受委屈,不在意自己在这个家里活得战战兢兢又憋屈,他只知道自己离开了南城,来到了心心念念的北城,在平静又努力的活着。

    只是他的心是空的。

    他的心像一个破了底的麻袋,扎不住,也盛不住什么,北风呼啸而过,麻袋鼓了风,又慢慢干瘪——里面什么都没有。

    江河封闭了自己的内心和感受,拒绝觉察自己的情绪。小小少年冷眼旁观身边的每一个人,按照他们的性格喜好去配合他们的表演,早慧和坎坷都让他柔软的心变得冷漠,他披上温柔的硬壳,用懂事和能干迷惑别人——这个世界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他将自己想象成其中表演的一员。

    他冷眼旁观加诸于身上的一切,屏蔽了痛苦,感受到的快乐也变得稀薄。

    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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