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戏之名: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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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陀佛了。而江入年却一如既往提前半小时抵达。

    低调、敬业、戏痴。

    小岑心想,活该他火,他不火谁火-

    江入年录完了音,从地下车库走,去到四环外的一家叫“羿”的私人火锅店。

    外面大雪纷飞,鸳鸯锅一半红油,一半清汤,正冒着辛辣脆爽的香气。

    他一如既往的准时,没想到徐畅比他到的还早。

    徐畅招呼服务员:“可以上菜了。”

    江入年看他这放松架势,摘下帽子口罩,挂好外衣,坐下:“你们的电影过审了?”

    徐畅赧然,抓抓头:“是啊,终于过了。这顿饭我请,你别偷偷买单啊。”

    江入年无辜摊手:“我兜里一个蹦儿都没有。”

    徐畅扫了一眼他,埋头在iPad上又嗖嗖嗖加了几个菜:“你怎么看上去又瘦了……多吃点。唉,其实劳资请你多少顿都不为过。”

    他抽了抽鼻子,低头找纸,江入年一拳锤到他肩上:“还演上了!”

    徐畅哭笑不得:“我鼻炎犯了!真的!”

    当年的硬汉徐畅如今已经变成了糙汉徐畅,他胖了一圈,皮肤还是一如既往的黑,毕业后拍了几部网剧,始终不温不火。

    这时,一个野路子青年导演找到他演男二,徐畅一问,还是京电的大师哥,便兴致勃勃去了,结果拍了一个半月,发现这就是个巨坑!导演在开拍第一个月,就已经在经费告罄的边缘鲲鹏展翅,他不惜到处借钱、变卖家当,甚至靠自己出神入化的麻将技巧,去以小博大,但还是纸包不住火。

    徐畅看不过眼,这是他第一次当男二,他也确实喜欢这个片子,因此含泪给他掏光腰包,又亲自上阵,变身他的制片,替他筹钱。

    这哪是男二啊,这是苦逼的冤大头。

    他找到江入年时,已是山穷水尽,剧组解散迫在眉睫。他喝的酩酊,红着眼向他大倒苦水,江入年主动要求看看剧本。

    徐畅给了他,一部不疯魔不成活的魔幻喜剧,江入年却从里面的喜剧本色中窥得悲伤一角。

    写出这样剧本的人无非是有才华的,他莫名想到她。

    徐畅干了一杯,敬他。那时,入行才一年多的江入年,将大部分积蓄都投资给了这个濒临解散的剧组,才有了如今这部电影的过审。

    “兄弟,你等着。”酒辣,徐畅龇了下牙,红着脖子道:“分红不敢讲,上映后起码本肯定回得来!不会让你投的钱石沉大海的!”

    江入年看着窗外的雪,握杯的指微颤,淡淡道:“我投钱,一半是因为你,一半是因为……其实我很羡慕你们。”

    徐畅不解:“羡慕?”他是娱乐圈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前途不可限量,怎么会羡慕他们呢?

    江入年闭眼,唇角一抹笑,他也饮了不少,只是不上脸:“说出来可能矫情,但我很怀念以前排戏的岁月,有时候早上睁眼,以为自己又回到了舞台上。”

    徐畅没说话,他知道师弟不易,只是性格很man从不诉苦,这也是他第一次听他说起。

    按照江入年的话说,既选择,就坚持到底。

    这两年多,徐畅知道他身上有多处受伤,闭骨针就打了不止一次,哪怕高烧三天,也要咬着牙去拍冬天的雪地戏,穿着单薄的衣袍跪在地上。

    长鸢为他接的都是流量古偶的路子,但徐畅知道,师弟在心底追求的绝不仅限于这些。

    两人碰杯,一时无言,默默痛饮。

    雪渐渐小了。

    江入年微醺,捧住滚烫的脸,声音低沉充满磁性,说的话却没头没脑:“你说,今年的海会不会变蓝?”

    “……?”徐畅莫名其妙。

    徐畅随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只有一片白,随口答道:“海哪有不蓝的。”

    江入年似是不胜酒力,闭目低低笑了-

    深市。海上世界。

    南方沿海城市的天蓝是耀眼的蓝,阳光不要钱似的,大把大把挥洒下来。即使是12月,温度最低也是单衣加外套的程度,大街上随处可见短袖短裤穿着的人,空气中是湿润的海风腥气。

    土耳其咖啡店门外,阳光普照,鲜花簇拥成栅栏。

    季知涟坐在桌前,正小口啜饮着咖啡。她了件白色衬衣,卡其色马甲,烟灰色工装长裤下是黑色马丁靴,这是她惯常的舒服打扮,不知为何,风吹来还是冷得慌。

    她归咎于自己刚刚吃了药的缘故。

    一个三十许的男人在她面前停下,穿着考究昂贵,面容端正,开口精英范:“你好,你很漂亮,我可以认识你一下吗?”

    季知涟抬眼,那男人彬彬有礼,她看了眼时间,离肖一妍到达还有一小时:“行。”

    男人款款落座,开始主动挑起话题高谈论阔。先是从自己少时周游世界各国,饱览风土人情;又从自己藤校毕业,本可以留在国外大展拳脚,还是体恤父母回国继承丰厚家业;再到自己从来不缺优秀女伴,但看到她的第一眼,依然觉得心动,她气质太过于独特……

    他夸夸其谈说了半天,看那年轻女子低头不语,近乎凌厉的出众相貌,似乎都乖顺几分——是被他的经历和家世镇住了吗?他不由面有得色。

    对于这些外地女子而言,他所拥有的财富、认知、学历足够他摆弄大部分漂亮女孩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雪茄盒,优雅打开,不疾不徐点了根雪茄。

    雪茄味道飘来,男子看到那女子眼睛一眯,淡淡向他瞥来一眼。

    平静的,戏谑的,像看萝卜白菜一般。

    那绝不是什么崇拜的、看活物的眼神。

    男人毫无觉察,侧过头吐出烟雾,慷慨的、带着几分隐秘的不屑:“来一支试试?不过你不一定抽的惯。”

    她没有接,看他放在桌上显眼处的宾利车钥匙和房卡,低头给自己点了支烟,慢吞吞道:“你想带我开房?”

    男人笑意加深,觉得她上道:“你不会吃亏的,我保证。”

    “听上去不错。”季知涟微微阖眼,那男人打量她优越五官,越看越满意,“但我看到你,忽然就有了一种难以抑制的欲望——”

    “既然是欲望,不用憋着了。”男人听的春心荡漾,“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讲。”

    “我怕你接受不了。”她声音戏谑,尾音微颤。

    “有什么接受不了的?”男人放下交叠的双腿,倾身向前。

    季知涟看了眼时间,五分钟,速战速决。

    她手臂一歪,烟灰抖落,抬眼,目光冷厉:“那你可以被我上吗?从后面?”

    “???”男人笑容凝结,嘴角抽搐:“什么意思?我要怎么做?”

    “就是用假阳上你,你可能要先灌、肠。”

    “???什么意思,我要去医院??”

    “你去医院也行,总之弄干净。”三分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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