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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他又双叒在恨朕了》 80-90(第14/15页)
这只螳螂吗?”尾陶面色凝重,“我多派几人盯着,一定随时注意赵修齐的动向,彻查此事。”
“难说,”纪淮舟起身走到窗边,久违的阳光透进来,在他长睫下投出一片阴影,囚住晦暗不明的神色,“只怕更可怜,你家主子已成杯中小蝉了。”
闻蝉一般的匹夫之勇,倒也尚可血溅五步,但这并非纪淮舟想要的,他要慢慢地割下隆安帝的皮肉,眼瞧着他枯朽成一堆白骨。
纪鸿的生死安危,亦是他的执念。皇帝不是那么好见的。、
甚至,贺隋光连北镇抚司的指挥使都见不到。
他徘徊在北镇抚司的门口,被守门的力士驱逐了好几次,还是不愿放弃。
[宿主,您……]系统有心想说这么傻呆呆地在门口等待没什么用,还很有可能被当做可疑人士抓起来,但短短几个月的相处,它有点了解宿主的性子:执拗,撞了南墙也死不回头。
所以,它如果出言劝阻,很有可能适得其反。
不过这么下去也不行啊,万一宿主真的被抓起来关在诏狱,那得猴年马月才能放出来……
再者,宿主自昨日离开客栈后,便马不停蹄来到北镇抚司门口,水米未进,本来就清瘦的身材更显单薄……系统真的有点害怕他倒在燕都。
为此,系统只能耗费本就不多的能量,陪着贺隋光等在门口,期待可能出现的“大官”。
二月底的燕都,天气乍暖还寒,贺隋光只穿着一件厚袍子,脸冻得苍白,蜷缩在胡同的一角。
靠近墙壁,能纪显听到不远处马车骨碌碌的声音,马蹄轻快地踏在青石板上,由远及近。
最后,马蹄声在他面前停下。
“你还好吗?”
清脆的声音忽而响起,贺隋光努力睁眼,看见了马车上的少年。
他趴在车窗上,姿容秀丽,眉目中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眸子黑白分纪,此时披着一身厚重的黑色大氅,叫下人给他端来了一杯温水。
“多、多谢。”贺隋光接过杯子,大口大口地灌着里面的温水,口中泛出丝丝甜味,或许里面撒了些糖。
一杯热水下肚,手脚都温热起来,贺隋光的脸色也不再那么苍白,站起身,恭敬行礼道:“多谢恩人。”
“没关系。”少年关切问他,“看你打扮,应该是读书人,为什么呆在这呢?”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北镇抚司:“很少有百姓路过这里,下次若是想抄近路,可以选另一条路。”
“我、我是故意来这的。”或许是少年无害的外表,又或许是苦读数年一朝落榜的痛苦,以及不被同伴理解的困扰……贺隋光忍不住多说了几句,“我有要事……”
他越说声音越轻,最后几近于无。说到底,不想让自己的事牵连到无辜的人。
少年点了点头,冲他摆摆手:“那我先走啦,你注意安全。”
贺隋光捏着手中光滑细腻的瓷杯,看见少年放下车窗,马车复又咕噜噜动起,不自觉往前挪动了一步,直到马车消失不见。
[哇,宿主,你遇到好人了!]系统在他脑海里喋喋不休,[他长得真好看。]
“你知道他是谁吗?”贺隋光问。
他脑中这个东西号称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五百年后五百年,就没有不清楚的事。
少年理当是大户人家的孩子。他摩挲着手中的瓷杯,瓷壁极薄,隐约透光,不似凡品,倒像是传闻中的薄胎瓷。
系统急速在数据库里面检索一番,奈何古代留下的影像资料都是画像,盛朝末期戎狄入侵,丢失了很多珍贵资料。
搜索半天后无果,系统只能遗憾回复:[好可惜,宿主要是能问问他的名字就好了!]
接下来的过程简直顺利到不可思议:看到北镇抚司门口有人出入时,贺隋光再一次主动上前,这回,终于有人愿意听他说话了。
等到他说完本次会试的疑点,有穿着官服的仪鸾卫专门将他的话记下,还说定会上奏。门口的力士也主动将他送回最开始的客栈。
一切尘埃落定,贺隋光站在客栈的大门前,听见同伴们大呼小叫的关心以及斥责,竟仿若隔世。
“隋光,你总算想通了。”同伴在附近找了他许久,如今见到人完好无损地回来,既没有受伤,也没有被拘的迹象,精神看起来还不错,简直喜极而泣,“咱们下回再来,定有一次能高中的!”
贺隋光只茫然摇头:“……不,我报给了仪鸾卫。”
同伴:“啊???”
纪淮舟摆摆手,想将心底翻涌的烦闷压下去:“此事且先探实了,我今日回府就递帖,明日便将登门拜访礼部尚书夫立轩。米酒不在,你随我同去。”
尾陶应了声要走,出去查房门前到底没忍住,念叨了一句:“主子,别总什么事情都想着自己扛。”
纪淮舟孤身立在窗前,继续倚身瞧着深柳祠街巷中来来往往攒动着的人头,好似压根儿没听见。
眨眼便到了第二日。霍少闻没答话。
他的目光刻刀一般凿在纪淮舟面上,最后落眼至被纪淮舟攥住的衣襟,小腿蹬地猛地发力,腰身紧绷,将纪淮舟掀翻下去。
纪淮舟啧一声,借势化劲,侧身撑地看他,舌尖一点牙根,嘲弄道:“小狼崽。”
霍少闻扑身过去,想直接将人锁在地上,纪淮舟脸蹭着雪擦过去躲,被猛地摁住了后颈。
他瞬间反手去打,被霍少闻偏头躲过了,又立刻将双手握实,骤然间屈肘反套,生生锁住了霍少闻的喉咙,将他狠狠拽向自己。
二人霎时贴得极尽,粗重的喘息喷薄着热气,化作冬夜里四下弥散逃逸的白雾。
纪淮舟被后颈处这样近的气息烫到了。
他偏着头朝后乜霍少闻,眼尾像是蓄着把锋利的小刀。他就着这个姿势,嘶哑着声音含笑问:“小将军,当真不知怜香惜玉?”
霍少闻厉声问:“你算得什么香玉!”
纪淮舟猛地动了,劈手就要打在霍少闻后颈上,却被霍少闻抢先一步卡住了喉结,他霎时呼吸不畅,喉管里发出嗬嗬的声响,耳畔听见霍少闻厉声低斥:“视人命如草芥,视道义如无物,你实在枉为其兄!”
纪淮舟忽然笑了,笑间喉头在霍少闻手间艰难地上下耸动,他就这样断断续续地问:“那怎么办呢?小将军今夜想杀了我么。”
这话带着实在不该有的莫名暧昧,水蛇一般缠住了霍少闻,待霍少闻自怔愣中回神时,纪淮舟已经将反圈着霍少闻的手臂一点点锁紧了,两人胸背紧密相贴,心跳俱是如鼓如擂,麻劲儿同时窜上脊骨,眼前的天地几近混沌,什么都看不清了。
纪淮舟的声音像是远在天边,又像游萦耳侧,隔着层纱似的,朦朦胧胧,听不真切。
唯有朦胧的余韵颤在耳边。
“你敢吗?”
这话倏的刺破了那层纱,两人手下都愈发用力,空气越来越稀薄,这一遭缠斗几乎同时将对方逼近了窒息的边缘。
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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