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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我比剧透先登基》 60-70(第2/26页)
建、应朝的内部秩序整顿,还有荆州官员的战后清算,没有一个可以轻易完成,全都是她即将面对的大工程。哪有那麽多空闲去管,拓跋圭到底是如何训诫士卒、如何补充兵力的。
就在昨日,函谷关方向已经送来了最新的战报,那位秦王姚兴会做出何种反应,也是她需要仔细观望的事情。
拓跋圭这边……
下一次,必定要给他一场更大的打击!
……
在此刻,无论是调头折返的拓跋圭还是退回洛阳的王神爱都没想到,这场交锋居然还没到结束的时候。
因为就在此刻,这条南北边界上还有一处仍在交手。
“将军——”
“不能再追了!”
后方士卒的声音刚一发出,就已被扑面而来的风给吞没了下去,以至于并未传入前方那人的耳中,就已被吹没了踪影。
那当先带头追击的将领,倘若细看便会发现,在五官中依稀能见到一些拓跋圭的影子,只是年纪比他小上几岁,又因少了几分上位者的气势,故而显得更为稚气。
但若细算起来的话,他比拓跋圭也小不了两岁。
同是拓跋圭元从,他和李栗一样,很早就跟堂兄拓跋圭起事,先后承担过出使、征战、屯田的大任,而这一次,他要担负起的责任是——
戍守邺城。
拓跋圭退回平城,选择在更接近魏国腹地的位置登基,并不代表他要放弃太行山以东的这片土地。恰恰相反,因为在他看来,等到自己地位稳固之后,迟早还要回到此地,便留下了器重的堂弟拓跋仪在此坐镇,把守南北战线。
等到时机合适,他便会重新回到这里。
在最开始的这数日里,拓跋仪做得都相当出色。
他虽然身材魁梧,但不是个只知鲁莽的人。堂兄已经做完了悬首震慑的要事,也派出了一路军队往西北去剿灭后患,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清扫战场,对当地百姓释放魏军善意的信号。
小范围的作战交锋之中,他也占据着绝对的上风,让慕容氏苟延残喘的势力几乎彻底没有了声音。
说“几乎”而不是“全部”,就是因为,他此刻追击的这一路人马。
为首之人名为慕容德,乃是前燕文明皇帝的小儿子,后燕皇帝慕容垂的弟弟,也就是已被杀死的慕容宝几兄弟的叔叔。
他的母族乃是辽东公孙氏,但在邺城被破后,他竟然没选择向辽东遁逃,而是就地隐藏了起来。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最为安全,这麽一来,他竟然真躲过了拓跋圭的第一轮搜捕。
但当拓跋仪接手此地后,他的行踪还是被暴露了。
拓跋仪旋即调兵,发起了对慕容德的追击。
慕容德也算是个人物,竟然一路交手一路逃窜,眼看就要被他抢先一步渡河了。
拓跋仪仍要再追,被部下拉住了。“将军,追过黄河,到了南方,情况便不由咱们把控了。”
“可你没听天幕说吗?我拓跋氏会与燕国残部屡次交手,打成持久战,这对我们来说有弊无利。慕容德若在,以他们慕容氏的习惯,又会多出一个燕国来,到时候大王怪责,咱们谁来担负这个责任?”
拓跋仪的脸上也有一阵的犹豫,但仍是咬牙做了决定——
“咱们追!反正黄河以南百里之内,已有多年没有南人驻扎,那慕容德更已是强弩之末,必能为我们所擒获,到时再向大王为这冒进之举请罪,又怎会被怪责!”
拓跋仪信誓旦旦,势必要将慕容氏的最后一点星火彻底掐灭。却不知,当他越过黄河继续追击之际,有一双眼睛已经盯上了他。
这双眼睛的主人得到了王神爱的派遣,来到这边南北交界的缓冲地带探查情况,竟见到了这样一路特殊的敌人。
“刘将军……”斥候低声打断了刘勃勃的沉思。
少年略显凶悍的眉眼间,有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喜色。
他本以为,自己错过了往洛阳方向的交战,会落后其他刘将军。却不料,他既能活着逃亡到建康,能在永安陛下这里得到一份官职,也理当有这样的运气,看到再进一步的机会。
就看,他刘勃勃能不能抓住这个机会。
幸好,为了探查方便,他此刻的身边除了离开京口时所带的人手,还有他狐假虎威打着永安陛下的名目,在徐州一带招募来的一批流民。
他一边做出了决定,一边朝着其中一人招了招手:“替我带一封信给慕容德,就说永安陛下候他多时,请他与我配合,带上一份投名状!”
慕容德骤然收到这句“候他多时”是何等的震惊姑且不论,贸然越境的拓跋仪可算是撞到一块铁板了。
他做梦也想不到,当他抵达黄河以南的时候,不是由他先擒获慕容德,而是慕容德与刘勃勃联手,设置了一出钓鱼的陷阱,将他给擒获了。
这位野心勃勃的小将本该得到岳父的青睐,被举荐到秦王姚兴的面前得到重用,直到自己建国自立,现在却成了永安手下的将领,明明是来当斥候的,却搞出了这样的一个惊喜。
他也更没想到,在做成了这件事后,刘勃勃仍未满足,而是在将那个最重要的人质连带着慕容德一并请去建康后,又带着两名拓跋仪的部将、几名慕容德的下属一并北上,向邺城方向进发。
拓跋圭在邺城的根基未稳,城中四面的隘口也大多是慕容氏先前所留,在拓跋仪带兵离开后,此地何止是用空虚二字能够形容的。
在夜深人静之时,从这邺城的中央烧起了一把大火。
这把大火虽然没有战火助燃,却在这干燥的黑夜之中,很快烧得异常炽烈。
虽然被驱赶到城墙下的百姓和驻扎在城边的魏国士卒还有逃命的机会,但这把燃烧起来的大火已没有了扑灭的可能。
不仅仅是因为这些魏卒来不及去河中取水灭火,也是因为,刘勃勃就赶在这火光之中,朝着失去城墙庇护的魏卒发起了突袭。
火光与刀光交融在一起,融化了那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与刀兵碰撞的声响。
刘勃勃一刀砍断了面前那名鲜卑士卒的脑袋,忽然想起,当年这些人入侵铁弗部落的时候,他虽因在外狩猎不曾亲眼看到,但必定也是如此杀伐肆意。
但这一次,是那群鲜卑人变成了猎物!
当鲜血喷溅到脸上的刹那,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朝着那邺城之上冲天的火焰看去,试图再看清一些自己达成的战果。却惊见,在这城头,不仅有着城市焚毁中浓烈的黑烟,还有一张徐徐亮起的天幕。
重新出现的天幕显然不会因下方的征伐血色而有所停滞,只是接续上了消失之前的画面。
那是桓玄在永安的赌约中接受了楚王的封号,成为了晋朝距离帝位只差一步的权臣。
是司马德文这位皇帝试图说服自己,有太后居中斡旋,他还能保住司马氏的富贵,再图谋将权力重新抢夺回来。可更多的时候,他沉浸在建康的歌舞之中,被一声声的陛下冲昏了头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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