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歌: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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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也清楚,这是她与裴瑕的孩子,断然不能扯上“谢”字。

    “地,棣。”沈玉娇口中呢喃:“裴棣?”

    “娘子是说‘棠棣之华,鄂不韡韡’的那个棣么?”

    乔嬷嬷思忖片刻,老脸也浮现赞许:“这个字好,棣也,从木,小郎君诞于春日,正是万物复苏,花木葳蕤的好时节。棣字又有手足亲密、棣华增映之意。小郎君身为裴氏嫡长孙,未来的裴氏宗子,日后自是要挑起裴氏一族之责,都说家和万事兴,他取这名,有团结族中各家手足的寓意,不错,很是不错。”

    沈玉娇没想到她随口一嘟哝,竟能得到嬷嬷这般肯定。

    “要我说,这个字用着乳名都浪费了,取大名都成。”乔嬷嬷笑道:“等郎君归家,娘子与他商量商量?”

    沈玉娇抿了抿唇:“到时再说吧。”

    等到孩子吃饱,乔嬷嬷伸手接过时,试着喊了声:“棣哥儿。”

    饱食过的小婴孩弯眸笑了下,还打了个奶嗝。

    乔嬷嬷惊喜道:“小郎君喜欢这个名呢。”

    沈玉娇整理衣襟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去

    乔嬷嬷便又唤了声:“棣哥儿,你和阿娘说,是不是喜欢这个名儿?”

    小婴孩不会说话,但也不知是吃饱了心情好的缘故,还是真的熟悉这个名,一双黑葡萄般水灵灵的眼睛弯起,小嘴也勾起一抹闲适的弧度。

    沈玉娇眼皮一跳,是她的错觉么,不然怎会觉得这孩子笑起来的懒散模样,有几分谢无陵的味道。

    “娘子,你怎么了?”

    “没什么。”沈玉娇回神,对乔嬷嬷道:“先别这样唤他。等郎君回来,我与他商量后再定。”

    主子都这样说了,乔嬷嬷再觉得棣哥儿这名好,也不敢乱喊,忙答应着,将孩子抱给奶娘带回。

    沈玉娇这边收拾妥当,也没继续躺在床上,而是挪到窗边长榻,处理起府中庶务。

    虽说坐月子要好好歇息,但让她躺着一个月什么都不做,她恐怕要闷死。

    乔嬷嬷在旁作陪,偶尔见到她望着窗外心不在焉的模样,很想问一句,娘子您到底在想谁。

    外头都说郎君与镇南侯府那个姓谢的侍卫是至交好友,情谊深厚到哪怕春闱前,都约在平康坊饮酒听曲,彻夜长谈。

    可乔嬷嬷分明看出,郎君与那谢郎君非但不是友人,更像是处处较劲儿的仇敌。

    至于是什么仇——

    她往榻边那雪肤花貌的年轻妇人投去一眼,心底长叹口气,也不知自家娘子堂堂世家闺秀,如何就被那等下三滥的人物缠上。这要是传出去了,日后还怎么做人!

    乔嬷嬷也不多问,只在心头默默打定主意,往后一定将后院看严实,绝不许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再来影响娘子与裴府的声誉-

    三月中旬,天气愈暖,春闱最后一场考试也结束。

    沈玉娇尚在月子,不能亲自去接裴瑕,于是派了白蘋和冬絮前去。

    左等右等,却等到裴瑕一出考场,就被二皇子接走的消息。

    “郎君说他那边忙完,便会尽快回府,让娘子莫要担心。”两婢躬身禀报着。

    沈玉娇虽有些诧异二皇子这般心急,在考场里待了九日,都不让人归家,直接在考场门前便迫不及待将人截走,转念又一想,许是有要事相商?

    男人们要忙正事,总不能被后宅的琐碎给牵绊住。

    “估计晚膳也不回来用了。”沈玉娇抬手将耳边的翡翠坠子取下,不紧不慢地吩咐:“让厨房不必准备宴席,做好了的就端来,没做的便别做了。”

    为着迎接他回来,她午后醒来还特地梳妆一番,换了身颜色较为鲜亮的裙衫。连着孩子也换了身小红袍,戴着顶小官帽,瞧着跟庙里的小仙童似的,格外招人疼。

    不过这番准备,如今都白费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说半点不失望,那是假话,盼了这些日没见到,难免有点怅然。

    之后便如沈玉娇所料,裴瑕果然留在二皇子府用晚膳。

    她沐浴过后,抱着孩子逗弄一番,见窗外天色沉沉,也不再多等,将孩子交给乳娘,自行上床歇息。

    大抵是心里有事记挂,辗转反侧一直熬到天光蒙蒙亮,终是熬不住,眼皮才沉沉阖上。

    半梦半醒之际,幔帐外似响起一阵脚步。

    只她实在太困,连眼皮都懒得抬起,撑着最后一丝清明,听着外头的动静。

    那阵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而后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宽衣声。

    直到锦被被掀开,男人高大温热的身躯从后拥来,熟悉而幽沉的檀木香气涌入鼻尖,沈玉娇那颗悬起的心也落到了实处。

    困意还是很浓,理智却让她强行清醒一二,她手肘轻抬,抵向身后男人的胸膛:“郎君?”

    身后男人似是一僵,而后拥上前,高挺的鼻梁贴在她的颈侧:“吵醒你了?”

    沈玉娇:“………”

    压根就没睡着。

    “郎君怎的这个时辰回来了?”

    “昨夜便想回来,只二殿下醉了,一直拖着我说话。”

    裴瑕阖上眼,磁沉嗓音也透着几分疲倦:“今早坊门一开,便骑马回来了。”

    昨日刚出考场,二皇子便亲自将他接去府中,又一脸惭愧懊恼地告知他,指使黄嬷嬷的幕后凶手是他的胞妹寿安公主,手持荆条,再三与他赔罪。

    酒过三巡,最后二皇子醉得失态,甚至与他同坐一席,抱着他的胳膊哭道:“守真,我这心里是真的对不住你。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想到竟是我那个蠢妹妹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我母妃与我说时,我不瞒你,我真的提剑杀了她的心都有了……可是、可是,她毕竟是我一母同胞的妹妹。我心里恨她歹毒,恨她愚蠢,却又不能真杀了她……”

    “这些日子,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一想到因她一己之私,险些害了你的妻儿,我这脸上就跟被人抽了几巴掌似的。你一心辅佐我,而我的手足却在背后捅刀子。愧啊,我实在愧啊!”

    “守真,你放心,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她既做出这等错事,我与母妃定不会徇私包庇她。只是在这之前,我母妃带着寿安,去我父皇面前陈罪。我父皇之意,此事涉及皇家颜面,决不能捅破实情……”

    若是叫天下人知道,皇帝的女儿因着嫉妒,竟将毒手伸向分娩的产妇,必叫天家颜面尽失,没准还会被史书记上一笔,遗臭万年。

    昭t?宁帝本就为生母的身份而自卑,若是到老了,还养出这么个阴毒女儿,指不定后世之人要如何嘲笑他。

    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于是帝妃最终商议的结果是,黄嬷嬷之死皆是自作自受。因她接生时的确存在疏忽,险些害得裴夫人丧命,担心被追究,一进慎刑司便被吓破了胆,不治而亡。

    此案交于大理寺断定,不日便会对外宣判,届时板上钉钉,再无转圜。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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