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马的排名: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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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快乐。

    苏祈安有碍于家主和郡马的身份,推辞道:“不妥不妥。”

    “哎呀,一起吧。”

    架不住独孤胜的热情,苏祈安“勉为其难”的答应了:“我只砸两颗。”

    于是乎,她砸了两颗又两颗,临了筐里的鸡蛋不够用,还管独孤胜借了两颗。

    “金汁和稻草人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您先回避,莫要薰着了。”

    “无妨。”

    金汁是天不亮刚取的,稻草人是归月庄上下连夜扎好的。

    苏祈安一声令下,十数个燃烧着的稻草人被扔出,火墙腾起,将一帮书生困在当中。

    书生们被金汁泼湿了身子,还被薰得睁不开眼,喘不上气,火焰的烟雾还燎得他们睁不开眼。

    一时又急又气。

    苏祈安是早有准备,用茶水沾湿帕子,捂住口鼻。

    大痦子指着端坐的她,恶狠狠道:“我们多有功名在身,你一个不入流的商人,竟敢如此羞辱我们。”

    “你们私闯民宅,惊扰郡主,竟还敢提自己有功名,圣贤书你也配读。”苏祈安不紧不慢道。

    “你纯属栽赃。”

    “栽赃?”苏祈安冷笑,“我且问你,是我出言请你们入我归月庄的?”

    大痦子哑了一嘴。

    苏祈安继续输出:“你们不止惊扰郡主,还强取豪夺,毁我财物。”

    大痦子涨紫了脸:“我们何时做过!”

    “马上就要做了。”

    全体书生:“?”

    苏祈安使一个眼色给独孤,对方发挥轻功,搬来数样摆件,累丝镶红石熏炉、金漆青龙八窍香鼎、文竹宝月瓶……苏祈安一脚踹一个。

    哗啦啦、哗啦啦碎满地。

    苏祈安双手负后,一副兴师问罪的表情:“你们私乱闯归月庄,惊扰郡主、强夺钱物,实在是匪贼行径,来呀,通通给我绑了,送去官府发落。”

    大痦子再无半点书生含蓄:“你当真是上不了台面的下九流,当着面也要颠倒黑白,各位好友,我们难道就让这样的人平白冤枉了。”

    “当然不能。”书生们齐声附和。

    “我们一起绑了苏祈安这个千古罪人,送去孔庙,向孔圣人赔罪。”

    独孤胜的眼风陡然凌厉:“堂堂郡马,岂是你们能动的。”

    稻草人燃烧过半,火墙失去几寸气势,文弱书生们作势要冲出来。

    独孤胜拔出惊雷刀,刀声震颤嗡鸣,吓软了他们本就不够硬的风骨,他跳跃进火墙中,刀风扫倒一大片,逼着他们安静下来,再翻转腾挪,身轻如燕地落回苏祈安身边。

    苏祈安又呷了口茶,气定神闲地起身,于台阶之上俯视他们:“既然你们觉得我该向孔圣人赔罪,那么说说,我何罪之有?”

    “你颠倒伦理纲常,且不知悔改。”大痦子急道。

    “何为纲常伦理?”

    “自古男尊女卑,天经地义。”大痦子挺直胸膛,一身的浩然正气。

    “自古如此便对吗?”苏祈安抬声质问,“你们整日将男尊女卑挂在嘴上,可开国圣祖皇帝便是女子。”

    大痦子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你敢出言不逊藐视圣祖皇帝,不要命了!”苏祈安道。

    大痦子胸口内剧烈的震颤,摇晃着他的双腿,“你……休要……再胡言乱语。”

    “你怕了?”

    “我岂会怕,明明……全是你的栽……赃。”

    “你们在场所有人,都做了蔑视圣祖皇帝之举。圣祖皇帝曾有遗训,‘女子存于世不易,当勤笃于学,出而创己之天地’,苏家谨记此训,为舒州女子修建书社学堂,而你们却大肆破坏,甚至欺辱那些手无缚鸡之力却有一颗好学之心的女子,此乃君子所为嘛。”

    “……”

    “你们只记得孔圣人,却忘了这天下是圣祖皇帝打下的天下!你们何等放肆!”

    独孤胜星星眼:郡马,你好猛。

    不只他觉得苏祈安猛,不少书生也觉得苏祈安很猛,有了明显的退缩之意。

    大痦子越发慌乱:“苏祈安……你,你有什么了不起!要不是做了郡马,岂容你叫嚣,无非仗着镇怀王府给你撑腰罢了。”

    “你说对了,我还就是仗着镇淮王给我撑腰。”苏祈安一步一步踩下台阶。

    稻草人将将燃尽,火墙熄灭,浓烟似墨色波浪,在空气中翻滚。

    啪!

    一个巴掌,响亮地甩上大痦子的脸。

    苏祈安:“这一掌打你私闯我庄,伤我奴仆。”

    “你,你敢打我,我可是举人!”大痦子捂住火辣辣的左脸吼道。

    啪!!

    “这一巴掌打你辱没孔孟,不思进取。”

    啪!!

    “这一巴掌,打你,打你们,欺辱女流,枉为君子。”

    啪!!

    苏祈安要多大劲儿使多大劲儿,直将人扇倒在地。

    扇人是个技术活,手好疼,苏祈安垂下手臂,以宽大的袖口遮挡。

    大痦子猛一捶地,爬起来大喊着:“我要与你同归于尽。”

    独孤胜不给他这个机会,一个闪身一把长刀就架在他脖子处,逼得他动弹不得,只能瞪红了眼,滚出两滴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呀,苏祈安冷笑拂袖:“独孤胜,押他们去官府,转告府台大人,这帮匪贼乱我归月庄清静,一而再再而三惹怒郡主殿下,若是镇淮王怪罪下来,我也只好推他这位父母官给王爷一个交代了。”。

    清风在山岩石的缝隙中游走,渗入山洞的幽深之处。

    颜知渺又收到了苏祈安的来信,依然是几幅画。画上的苏祈安慵懒地倚卧于软榻之上,面庞上轻掩着那件华美的红底金绣肚兜,而窗外,圆月高悬夜空,洒下斑驳银辉。

    除此之外,还画有女子游行的壮观场面,以及酸儒书生不服气冲进归月庄闹事,反被苏祈安制服,个个披红挂彩的被押送官府。

    颜知渺一一瞧着

    这最后一副才是最有趣儿的——府衙内,独孤胜神神气气地搬出她父王,府台大人吓得疯狂作揖赔礼。

    而她的父王身穿一袭四爪蟒纹袍,脸却是一只老虎。

    颜知渺含笑摇头,某人胆子真大,敢拿她父王做玩笑,不过,早就该狐假虎威一回了,现在才后知后觉。

    “真笨。”

    颜知渺折好画,发现信封里还装有一颗金瓜子,将其倒入掌心,柔和的烛光照耀着,其闪烁出灿灿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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